【靖苏】归嗣（二）（含生子设定）
*含生子设定。
*硬科幻，核战争后背景。
*剧情压抑、暗黑，毫无温情与暖心可言。
*就算有，那也只是在黑暗的大背景下一闪即逝的人性光辉而已。
*文风带刺。
问结局是否HE和剧情走向的评论不回答。
我不喜欢提前给一篇文最后的结局作出定义。
因为即使是已经写好大纲的小说，在故事的发展中都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人物们有生命，他们也许会做出超出写作者预期的行为。
如果你喜欢这篇暗黑的科幻，请继续追下去就好了。
上文 引子&（一）
tag#靖苏归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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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选定子嗣伴侣之后对萧景琰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再长时间面对那位让他反感的接待员了。他不知道是所有的接待员都是如此还是就这家种子中心的这名接待员是如此，但看样子这种人占据了大多数。他们以“生育至上”为准则，欢迎着每一位来这里留下他们精子——说好听点，留下基因的男性。如今他是有子嗣伴侣的人，来接待大厅就是完全的走流程。他记住接待大厅到生活区怎么走，记住梅长苏的房间在生活区的什么位置。他穿过那些纷乱的人群，径直叩开梅长苏的房门，按照一成不变的流程与梅长苏发生关系，之后整理好衣衫回家。还好，虽然他是萧家的七公子，但是他并不太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所以基本上没有人认出他来，不会出现什么在半路被人堵住要签名或者硬性拉客的状况。
但总是这样死气沉沉的性丨交似乎也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鉴于萧景琰在他身边的人看来是个情商不高的人，他并不想费这个劲儿去改变现状，更何况他也想不出来什么好的方法。好歹现在这样他的性丨器官还能正常的发挥它的生理功能，万一他说了什么话导致尴尬到连勃丨起都做不到，那可就麻烦大了。
梅长苏对萧景琰倒是有点好奇。以他与萧景琰第一次见面的态度，他根本不指望这位大名鼎鼎的萧七公子能选中他。一般人早就被他的态度吓到落荒而逃，或是被激怒从而再也不想见他。而萧景琰却选择了他，将他当作固定的子嗣伴侣，在这一年的时间之内孕育属于他们的后代。
就当是作为这一成不变生活的调剂，初见一周之后，梅长苏在他们连时长都几乎能控制在正负十分钟以内的性丨交结束之后问萧景琰道：“你当初为什么会选中我？”
“因为……”萧景琰仔细拣选着他的词语，“你看起来是个正常人。”
“谢谢，这个评价很高了。”梅长苏把他的被子往上拉了一点，“他们都觉得我是个异类。”
“我身边的人也这么觉得。”
“哦？”梅长苏对萧景琰的兴趣更甚，“你也被那些人视为异类？”
“是的。我想你是个聪明人，看得出来我并不愿意来这里。”既然说到此，萧景琰也不打算藏着掖着。梅长苏的冷漠与他的冷漠形成了极好的配合，他倒觉得自己有些话应该能对梅长苏说。
“真正愿意来这里的人都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又不会揽客又不会迎合，天天板着一副死人脸。要是放那种红灯区合法的地方，我大概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这地方不就是个红灯区，或者说青楼么？合法的，生活条件好的。同样是性丨交易，同样没有人身自由。”
“不，它和青楼还有区别。”梅长苏耸肩，“这要是个青楼，你花个估计不用多好的价钱指不定还能把我赎出去。可这里，你花再多的钱都没用。”
“这倒是。”萧景琰表示赞同，“连赎身都不行，这比青楼还不如。”
“换个话题。我想问问，景琰你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外面的人，不恋爱的那种，大多数都很乐意来这里找个子嗣伴侣，既不用负社会责任，又可以留下自己的后代。可是你不一样，我看得出来，你不想来这里。堂堂萧家，这一代九名子女，是所有人之中的楷模。我倒是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人。”梅长苏闷太久了，说是他自己不愿意与人打交道，但看萧景琰和他颇有些同命相怜的意味，就找些话说，免得一年时间内都处于用战前某个新生词汇“尬聊”能形容的境地。
“跟你一样，完成任务而已。只不过我在外面，而你被迫住在种子中心里面。我并不喜欢他们‘生育至上’的说法，也觉得种子中心的出现是个畸形产物，但我也没什么办法。适龄了，没对象，就被他们弄来了。”萧景琰回答得很实在。他对战后这种扭曲的社会秩序一肚子怨气，但并没有地方可以发泄，也无从改变。他对这种理念的排斥让他成为了人群中的异类，虽然忌惮于他的身份，不会有什么人敢在明面上说他，但背地里的流言蜚语还是有一些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甚至有的说法说他其实也是“育者”，只不过利用萧家的权力而免于被送到种子中心的命运。萧景琰自己清楚，他并没有辐射引起的染色体多重突变，他的生殖结构完全是战前普通男性的样子，不存在任何可以妊娠的器官。他依旧坚持着他的态度，不为人们所左右，异类就异类，反正除此之外他无可挑剔。
“难得。这是我听到最诚实的实话。”
“谢谢赞赏。”萧景琰继续极为诚实地接受了梅长苏的表扬。
“那你为什么选的是男性？女性才是上天的造物，不像我们这些因为辐射产生变异的男性育者，卵子成活率低，受孕率也低。只不过实在是太缺少人生孩子了，这变异又恰巧挺符合现状，才搞出了种子中心这地方。你要是只是想按照法律留个后代，大可不必找我。”
“我五哥叫我不如找个男的，说什么人类这么多年总算有男人能生孩子了叫我来尝个鲜，反正对我来说找谁都一样，我就听了他的话。”萧景琰在梅长苏面前说了许多的真话，说的真话比他在外面一周时间内都多。
“就像战前那些耽美小说里热衷于写的男男生子？”梅长苏皱眉瞥了萧景琰一眼。
“我估计战前没人想到这种仅存在于那些精力过剩年轻人们脑海里的意淫会变成现实。要是那些写生子的耽美写手活到战后，大概会开心得欢呼雀跃。”萧景琰虽然是战后出生的人类，但他很显然也知道战前的不少事情。
“只听说过科幻小说里写的东西在多年后成为现实，没想到人类的胡思乱想也能通过一场核战争变成现实。”梅长苏摊手以对。
“核战争改变了太多，不仅杀了几十亿人，还把整个社会秩序炸毁重排了。”萧景琰若有所思。
“你我都是战后……你是二代还是三代？”
“三代。”
“正好，我也是三代。这么久了，我们好像没资格再说核战争的事情。历史上记载也不完全，好多史料我们都看不到。还不如这本书里说得真实。”梅长苏把茶几上的《三国志》拿过来，随便找了一页摊开。
萧景琰扫了一眼书页，没注意看具体内容：“我还在奇怪，你为什么会看这么久远的书？现在读纸质书的人很少，读这种书的人更少。”
“单纯喜欢而已。人总要有点自己的爱好，我又不喜欢和别的育者在一起，觉得太嘈杂，就跟上面要了些书来看。”梅长苏指指房中的一个书柜。
“长苏，你不仅看起来是个正常人，事实上也的确是个正常人。”萧景琰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褒赏，虽然他不确定梅长苏能不能把这句话认为是褒赏。
“谢谢赞赏。”梅长苏用与萧景琰刚才同样的语气回应。二人对视片刻，一起笑了起来。
“怎样，感觉不错吧？”这天，萧景琰准备出门去种子中心，正换衣服的时候，萧景桓在他身后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感觉不错？”萧景琰对着镜子整理衣服，没打算看他哥。
“看你现在去种子中心都跟约会似的，以前可不见你这么喜欢打扮。”萧景桓露出一抹坏笑，“怎么，尝过味道现在感觉很好？”
“出于礼貌而已。”萧景琰冷冷地回答，“人家给我提供性丨服务，还是无偿的，我总不能邋里邋遢就去了吧。”
“又没说你平常邋遢，你现在搞得跟那些恋爱的男人一样，不就是去种子中心打个炮吗，何必这么正经？”
“那是你，五哥。我可不觉得那是打炮而已。”
“又不要你负责，有了孩子你还可以选择交给社会机构，增加人口数量而已。就当打炮有什么了不起的。”萧景桓一向对种子中心的育者们不屑一顾，“那些人既然有能力生育，那生孩子就是他们的天职，你何必心疼他们？”
“我再说一遍，那是你的看法。”萧景琰整理好了衣服，拿起旁边放着的提包，“我走了，回见。”
“回见！”萧景桓倒没被萧景琰这态度搞得有什么不爽，他脑子里盘算着下次去种子中心，是不是再换个花样。之前的第一任子嗣伴侣目前处于孕期，他就又找了第二任。反正以萧家的社会地位，他找几个都无所谓，只要他不肾亏。
轻车熟路到达种子中心，萧景琰再度叩开了梅长苏的门。
“你来了？”梅长苏站在门口迎接他。
“打扰你看书了？”萧景琰看到梅长苏的桌子上换了另一本书，在大概开头五分之一的位置上夹着一张书签。
“没，正好起来休息一下。”梅长苏绕过萧景琰把门关上，“对了，你穿得比前几次好看。”
“想到过来找你，我就特意换了个衣服。”萧景琰把提包放在门口的台子上。
“我就是个工具，你那么在意做什么。”梅长苏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找个地方坐吧。”
“所有人把你们当工具，但我是个异类，我不这么觉得。”萧景琰一本正经道。
“在这个社会里，异类才是正常人。当然，我不是说我自己。”
“你就是正常人，我上次才说过。”
“像他们那些的，”梅长苏指了指窗外，外面是一片广场，这个距离上还能隐约听见不算吵闹的人声，“才是育者体系下的正常人。我在这里都快憋出精神病了，他们过得比我自在得多。”
“真的没有办法出去吗？”萧景琰走到窗口往下看了一眼。那些人就像外面的普通人一样，要是不注意这是种子中心的内部，那就是一个社区广场该有的景象。
“没有，除非超龄被放出去。”梅长苏不以为意。
“真的是这样？！”萧景琰惊愕地转身望着梅长苏。
“那你还以为是假的吗？社会规则就是如此，没有妥协的可能。”梅长苏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萧景琰面前，“好了，要不要先把事情办了？”
“行，那就先办事。”
萧景琰回身走过桌子边上时，瞄了一眼书的封皮。上面用英文写着一行书名：《THE UNIVERSE IN A NUTSHELL》。他想了想，发觉自己还能想得起来它的译名。
“你除了历史还喜欢物理学？”
“我什么都喜欢。别耽误时间了，你要觉得能跟我多说点话，那今晚留下来住这里也没事。”
“可以住吗？”
“可以，跟他们说一声就好。”
毫无新意的流程，按部就班的性丨交。萧景琰将自己的性丨器官深深地插入梅长苏的体内，看着梅长苏赤裸的胸脯上下剧烈地起伏。他把一切都交给生理上的本能反应，直到最后把精丨液射出，留给梅长苏又一轮受孕的机会。完成了这次的任务，萧景琰感到松了一口气。种子中心好歹有个好处，那就是让单身男性不必只和自己的左手做伴。
“你今晚怎么打算？”萧景琰又冲了个澡回来，已经穿好衣服的梅长苏问道。
“留下来吧，我在家里也没人可聊，倒真是和你还能说点话。想想也有趣，我竟然在种子中心找到了可以谈话的人。”
“我也觉得意外。”梅长苏把自己的衣领捋整齐，“那你和家里说一声吧。”
“我……”萧景琰本不想说，反正今天也只有萧景桓在家。留在这边家里的就兄弟三人，父母一般住在这座城市，但最近也不在。二哥萧景宣才结婚，度蜜月去了。他不想和萧景桓多啰嗦，但想了想还是说一声，“我发个信息就好了。”
“我去跟中心打个招呼，免得你一会连晚饭都没得吃。”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