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裂帛（十、潮汛）
WARNING
*敌国兵部侍郎苏x亡国皇子琰
*无直接mob情节描写，但有少量mob暗示及相关内容，不能接受者请绕道避雷
*写这种东西真的是逻辑党的末路
上文 九、赏琴
tag#苏靖裂帛
十、潮汛
萧景琰也不瞒着梅长苏，轻轻点头，却没有直视他。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梅长苏稍贴近萧景琰的身边，将手搭上萧景琰的肩膀。刚触上，他就感到面前人微微一缩，却也没躲开他。于是他继续说道：“我不让你见他，不是因为你见不得人。相反，他根本就不值得你见。”
“不值得？”萧景琰低着头，重复了这三个字。
“当然不值得。”梅长苏回答得斩钉截铁，“他那样看你，是因为如他这般一派花貌蓬心、德浅行薄之徒，也只能用这般眼光来看别人。这种人，我身在官场，便不得不应酬一番。而你本不必与他相见，又何必放低自己身段？”
“可是此乃异国他乡，诸般人等都当我只是娈童罢了。”萧景琰自嘲般地笑笑，“也是，我现在一无所有，剩下的不过就是这还能被人看中的容貌和身躯，想必也不会被看作他用。”
“胡说！”梅长苏的语气比方才更加严肃，“我接你回来就从未这么看待你，你也不应该这么被人看待！我不让你出去，是因为我不能把你贬低作玩物，你也绝不需要如此委屈自己！”
萧景琰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态，没有转身，亦没有答话。许久，梅长苏感到手下紧绷的躯体松懈下来，萧景琰轻叹了一声，伏在面前的案几上。梅长苏以为萧景琰身体不适，连忙抚着人的肩头，靠近了些问道：“怎么了？哪里难受？”
“没事。”萧景琰的声音闷在自己的臂弯里，“我……我很快就好。”
梅长苏想还是要给萧景琰留下点时间，他起身道：“那我出去一下，你别关门，我还有点事要和你说。”
萧景琰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梅长苏就出去了。听到人的脚步声离开，萧景琰才抬起头来，把没有完全落下的泪水从眼角拭去。他有点想感谢梅长苏对他说了这些话，又觉得这样的感谢说出来太没有重量，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还好梅长苏主动替他解了围，这才让他没有纠结于此。
梅长苏意料到了萧景琰可能会流泪，就给他留了点时间，自己转到后厨去了。近来正是吃鲜桃的好时节，梅长苏也不知道萧景琰喜不喜欢，就命人买了些上好的蜜桃来。进了后厨，他命人道：“将桃洗上两个，装了盘给我。”
“等洗好了，小的给大人送过去。”
“洗好给我就行了，不必送。”
下人也不知这位大人是何用意，就照着吩咐，洗了两个鲜嫩的桃，放在盘中交给了梅长苏。得到了水果，梅长苏端着桃子回到萧景琰所住的厢房去，进门就把盘子放在了萧景琰面前。
“大人这是？”萧景琰还坐在案边，已经看不出来泪水的痕迹了。
“新鲜的。”梅长苏随意地在旁边坐下，把盘子又往萧景琰手边推了推，“吃吧。”
“不是有事要找景琰说吗？”萧景琰不解。
“这也算是一件事啊。”梅长苏先把略小点的那个桃拿到了自己手里，“也不都是你的，一人一个。”
看着梅长苏先开始吃桃子，萧景琰也不好再推辞，就把梅长苏给他留的那个大桃子拿了起来。
“好甜！”刚咬一口，萧景琰就赞叹道。
“专门挑的，当然甜。”梅长苏说话的时候险些被桃汁呛着，咳嗽了两声，倒把萧景琰吓了一跳。二人吃了桃子，梅长苏又让人送了手巾来，擦干净手和唇边才算好。萧景琰等着梅长苏说正事，可是看梅长苏又没什么想表示的意思，就问道：“大人还有事要说吗？”
“我该说的已经都说完了。”梅长苏道，“想告诉你的，无非就是之前那些话。很多时候我也只能尽我所能，听到的那些东西你别往心里去。”
“好，我努力。”
“诸位爱卿可有要事上奏？”魏帝扫视着朝堂上一众官员。梅长苏所在的兵部这边倒没有非要这会儿上奏的事，就等着看别人有没有什么话可说。
“陛下。”户部尚书陶瑞起身，“臣昨日近黄昏时收到急报，彻夜未眠，又不敢打扰陛下，故此今日才上奏。”
“闲话少说。”魏帝不耐烦地一摆手，“什么急报？”
“禀陛下，渤海大潮，海水溢，蓟、来二州受灾甚重！”
“渤海大潮？”魏帝眯起了眼，“你是说，发洪水了？”
“正是！”陶瑞继续说道，“据急报所说，此次大潮，坏州城，溃堤岸，漂居人六千余家，陷溺者近千户，溺死者甚众。其周边诸州县或有受灾者，林木、田禾皆折。恳请陛下速派钦差前去赈灾。”
听闻有赈灾的差事，许多人蠢蠢欲动。谁不知道赈灾是个肥差？虽说先帝在世最后数年曾严查过以赈灾之名贪丨污钱款的官员，但新帝登基后，这些居心叵测之人又像是看到了机会，一个个的都打起这差事的主意来。
梅长苏眼见着这些人你争我抢，不禁想着要不要自己也说上两句。就凭他庆功宴上要走了萧景琰作为赏赐皇帝都欣然准允来看，如果他去争这个赈灾钦差的位置，也不是没有可能。说实话对于梅长苏来说，这不是美差反而是个苦劳，但也总比被那些鱼丨肉百姓的官吏抢去要好得多。
有那几个瞄着钦差位置去的，还在唇枪舌剑、你来我往。魏帝也不发话，就看着他们抢。梅长苏站起身来，朝着魏帝深施一礼。
“梅卿何事？”
这一句话让还在横眉立目针锋相对的几人都噤了声，谁都不敢冒险去得罪这位当红的侍郎大人。梅长苏得到了说话的空当，对魏帝说道：“陛下，蓟、来二州地势低平，海水退后，民居、田地皆已毁坏大半，必有许多艰险困阻。”说着他刻意地稍稍环视周围，继续道，“微臣自领兵部侍郎之位以来，勤于吏职，夜以忘寝，难追先帝之恩光，欲报陛下之渥泽。百姓有难，微臣心甚凄怆。因旧年微臣多有离京勘察之举，路遇险巇之地，亦不避危境，悉皆临履。故此，微臣恳请陛下，莫将诸位股肱之臣置于此艰险之地，由微臣一人涉险便好。”
“兵部有关燕云一带驻防之事，前些日子才有了结果吧？”魏帝忽然发问道。
“正是。”梅长苏回应道，“陛下日理万机，竟还记得小小的燕云之地，微臣惶恐。”
“哎，那可是要地，朕怎能不记得？正好，你去蓟州一带赈灾，离燕州不过两百里有余，得空时可以去那里走走，倒也不必派专人再跑一趟了。赈灾一事刻不容缓，这样吧，下朝之后，梅卿就尽早回去打点行装，三日内出发。”
“谢陛下！”
这当儿那些眼红钦差之位的官员肯定不干，有刚说一句的，又被魏帝给堵了回去，明令了此事就指派梅长苏去，别人再不要吵闹。于是之后就是这位专行的皇帝与户部说了拨款和开仓放粮赈灾的事，户部唯唯诺诺地应下来，梅长苏倒也不知能不能看到十成的钱款与粮食。
不过这些他暂时就管不着了，下朝之后去了官衙，他把手头的事稍微清算了一下。这位钟尚书早上自然是在大殿里的，他对梅长苏去赈灾一事倒没什么说辞。一来梅长苏在朝上说的的确是实情，历年来没少涉过险境，论及去这种条件极差的地方，他比那些细皮嫩肉只为谋个福利的官员要强许多；二来他自己反正也不会想着去争，本来他一个兵部尚书就没什么可能去得这个头衔，梅长苏是皇帝那边的红人不假，另一方面也因由他不是兵部的一把手，去了也就去了。因此钟晓生也只是作壁上观，跟梅长苏谈的几句话，也离不开兵部的事务，并没有涉及赈灾。
处理完了兵部的事宜，梅长苏离开官衙回府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和萧景琰说。一去灾区肯定又至少三两个月，虽然自己府上足够安全，也不会缺衣少食，但总归要让萧景琰知道自己去做什么。这会萧景琰正在小憩，梅长苏就等着人醒了，大略说了下三日内要去蓟州、来州一带赈灾之事。
“蓟州……”萧景琰略作思量，“渤海朔望大潮？”
“你怎么知道是朔望潮？”没想到萧景琰当场说出了灾害缘由，这倒是出乎梅长苏的意料。朝堂上虽无人提及此言，但梅长苏内心已算过了，据潮水时日、江河伏汛等推断，应是望日之大潮。且蓟州一带河道弯曲，河槽平浅，极易泛滥。多重因素合于一体，才有了这场洪灾。
“朔日与望日易引动潮水，比平日潮汐都要凶猛。虽至于洪灾者实属罕见，但也并非不可能。”萧景琰道，“多年前在故国曾见过朔日大潮成灾，而朔望潮常发于朔望日后数日，现已入夏，雨水多于冬春，又算及蓟州与京城距离与急报所需时日，因此才断定是朔望大潮所致。但我不知蓟州一带江河汛期如何，只能以故国情形推断。不知景琰说的对否？”
—待续—
总算把给自己挖这个朔望大潮的坑填上了……
写的时候一直在研究海河汛期+海河水系流域相关地貌+天文大潮这堆事儿……
昨晚还跑去读了篇关于古代海潮灾害的论文【手黄再】
其实还是有地方不太严谨，但我真的懒得再纠缠下去了【吐魂】
根本就是逻辑党的末路啊_(:з」∠)_
还有梅长苏那段我不知道为啥突然文言的东西，抄了两句《晋书》里面的原话，毕竟我本命的纪某些内容实在太熟悉了直接顺手就写了上去【。】还有点《大医精诚》……以及是不是还能看出一点点《出师表》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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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为水哥现在苏靖和靖苏都写，而群内的大家有杂食党也有只吃其中一个的，所以和平讨论，遇到不喜欢的话题请不要掐CP，不参与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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