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裂帛（二十六、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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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兵部侍郎苏x亡国皇子琰
*无直接mob情节描写，但有少量mob暗示及相关内容，不能接受者请绕道避雷
*小情侣拌嘴半章我写的真是累死了【。】
上文 二十五、借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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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良药
到了后厨，萧景琰就看人拿了药出来，跟庖人解释内中何药需要先煎，而另外哪种需要后下。他看得疑惑，就凑上前去，想听个究竟。
“萧公子想学？”时大夫跟人交代差不多了，看原本站在门边的萧景琰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身边，便笑问道。
“倒是有些好奇。”听到问话，萧景琰索性探头去看那些药。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是看不懂这些药到底是什么的，就只能等着听时大夫解释，“以后万一大人再有些疾患，也不用先生多花这么多工夫来专门解释，由我来做便是。”
“其实常用的药材之中，要先煎后下的也并不多。比如牡蛎、龟板、铁落之类坚硬沉重之物，非久煎则不见药效；亦或者附子、乌头等毒性颇大之药，久煎可去其毒而存其药性。”时大夫交代完了，就和萧景琰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而佩兰、红花等花类，还有薄荷、砂仁等芳香之药，久煎则药性全无，须后下。”
“可是不同药类，先煎应先煎多久？”萧景琰不解，“而后下又应什么时候下？”
“这便要根据具体是何药了。”时大夫道，“其实我本来想写上一张字条附在里面，但又怕他们不注意，所以还是自己过来一趟。不如下次萧公子替我去交代？我把需要先煎或者后下的药单独包好，写明了时长，公子再去说明一下，这样如何？”
“当然可以。”萧景琰一口应下，“只是我还是好奇，这些药之间究竟如何区分？譬如半个时辰和一个时辰，又有什么区别？”
“这都是依据药的质性而定的。”时大夫说道，“内中缘由复杂，一两句话也讲不完。要是萧公子有兴趣，以后有时间来我医馆，我给你说。”
“那就麻烦先生了。”萧景琰笑笑，“说来梅大人有没有问过这些？”
“梅大人若是想去做，他就能做到。”时大夫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不过他无心这些，有太多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事情。”
“也是。”萧景琰点点头。时大夫去和梅长苏道别之后，萧景琰送人到门口就回来了。这会天色略晚，反反复复折腾了一下午，他有些累了，回去之后就往榻边一靠，坐那儿愣神。
“怎么了？”梅长苏靠过去。
“有点没精神。”萧景琰没多少力气地回答了一句。
“我这几天估计最多也就去官衙看看了，去宫里保不齐又被追问。”梅长苏的声音和萧景琰也没差多少，都带着点有气无力的感觉，“这要是赶上个事多的时候，连病都不敢生。”
“借机休息几日也挺好的。”
“只是……”梅长苏把“要喝药”几个字吞了回去，“算了，小憩一会，等药来吧。”
萧景琰思忖着刚才时大夫交代的那些，算起来一时半会药也好不了，就答应了梅长苏：“行，那我也睡。”
睡了小半个时辰，萧景琰睡不安稳又醒了。他一起来梅长苏也醒了，问道：“你做什么去？”
“睡不好，我去看一眼药好了没有。”萧景琰翻身下去，寻思马上就回来，就只是草草披了衣服出去。到了后厨一看，药还差点儿火候，萧景琰想在那等着，下人跟他说道：“这边烟熏火燎的，公子不必在这边守着。药还有些时候才能好，等煎好了，小的立刻送过去。”
“也行。”萧景琰去看了一眼药罐子，“需要半个时辰么？”
“也就半个时辰，足够了。”
药罐子里还响着药汤翻滚的声音，并不宽敞的屋子中弥漫着药的气味。有人说药味难闻，但萧景琰觉得他莫名地喜欢这样的味道。描述不清的药香仿佛有安神的作用，本来忙乱了小半日，连浅眠都难以安稳，沉在药香之中反倒是一下放平了心绪，就连见到他所厌恶的人这件让他难以释怀的事都不再在心头盘旋萦绕了，好似顷刻间就消散了一般。萧景琰走出门去，外面的空气依旧是寒冷的，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回到正房，关上门。
“还没好吧？”
“最多半个时辰，你还睡吗？”萧景琰问。
“不睡了。”梅长苏起身去够自己的衣服，“睡太久没力气。”
等两个人的药来了，梅长苏没看自己那一碗，反而探过身子去拿萧景琰的。
“这是我的，别弄混了。”萧景琰伸手挡住。
“我知道是你的，给我尝尝。”梅长苏不由分说把萧景琰的药抢过来抿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好喝吗？”萧景琰皱着眉头看旁边人。
“不好喝。”梅长苏又去抿自己的药，刚靠到嘴唇就放了下来，“这个更难喝！”
“你喝到了吗……”在边上盯着梅长苏的一举一动，萧景琰总觉得刚才梅长苏根本没尝到药味。
“喝到了！”梅长苏斩钉截铁地回答，“碗边上有一点，我尝到味道了，是真的很难喝，你要不要试试？”
“我不试。”萧景琰断然拒绝，把自己的药碗往面前拽，刚端起来，用嘴唇轻点了一下，就发现这药还有点烫嘴，还没办法大口喝，从小到大少数几次吃药的经验告诉他，喝酒似的一口闷才是最佳的选择，“现在还烫，等会再喝。”
梅长苏瞥了萧景琰一眼，只好把自己的药碗拿过来：“那我也等一会再喝。”
结果放到了真能喝的时候，萧景琰把他的药一下喝了个干净，只留下碗底残留的药渣。他立刻拿过边上的金丝蜜枣放到嘴里嚼，以驱散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药味，却发现梅长苏却还盯着药碗发呆。
“怎么不喝？”萧景琰看出了梅长苏不对劲，歪过头看着身边人。
“不太想喝……”梅长苏皱着眉头，继续和他的药对视。
萧景琰感到了真切的头痛。他挪到梅长苏身边，好声好气地劝道：“赶紧喝吧，这边还有蜜枣，你要是不喜欢蜜枣，我再去拿别的蜜饯来。”
“……”梅长苏沉默了片刻，小声道，“能不能明天再喝？”
“……”萧景琰听到这话也不作声了。他本有点不开心，但还是又劝道：“连陛下都说了，还是好好喝药吧，也能早些好起来。”
“其实历年都几乎不用药的……”梅长苏的声音又小了些。
萧景琰陡然怒从心头起。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劝说自己，梅长苏的事情他本不用这么上心，喝与不喝，生不生病，对他都没有任何影响。何况梅长苏自己都说了，每年都犯，拖过去也就好了，没什么关系。可那股无名火直冲上巅顶，他猛地起身，直视着梅长苏，厉声道：“梅大人若是不担心身子，不愿意喝药就算了，景琰也犯不着非要管着。今晚我回厢房睡，梅大人不用费心。”
梅长苏被萧景琰吓了一跳，眼看人就头都不回地往门口走，他在背后唤了一声：“景琰，我……我喝药还不行吗。”
“真的？”就快走到门前的萧景琰又停住了脚步，“刚才不是还说不想喝吗？”
“我现在就喝……”
萧景琰听这声音放软了许多，一转头看到梅长苏满脸委屈，睁着眼睛祈求地望着他。他刚还想不管这人，直接出门去，随梅长苏怎么做，结果一看表情又心软了，只得折回来坐到梅长苏身边：“那我等你。”
梅长苏拿起碗就一口气灌完了，喝太快还被最后一口药呛着。萧景琰拿了个蜜枣等着，本来想看人放下碗就把蜜枣塞过去，结果梅长苏被呛得直咳嗽，他赶忙上去给人拍背顺气，好一会才缓过来。咳嗽完的梅长苏眼泪汪汪地看着萧景琰：“你别过去睡了，我以后不说不喝药了行吗？”
“那行吧。”萧景琰总算消了点气，“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说的，不反悔。”
既然说到这份上萧景琰也就想不出反驳的话了。他把药碗叠好，拿到门外交给下人，回来看梅长苏低着头还坐在那里。
“不舒服了？”萧景琰看梅长苏这又没什么精神的感觉，生怕这会又有点什么不对。
“你对我发火了啊……”梅长苏蔫着回答。
“我……”萧景琰语塞，“我那不是关心你吗！”
“可我都没对你发过火！”梅长苏强行辩解，“你却这么对我！”
“我喝药了啊？！”萧景琰的脑壳都快炸了，“有什么可生气的？”他忽然想起来些别的事，灵光一闪，坐到梅长苏的对面，“说到这个，要不要我们翻翻旧账？”
“……”梅长苏也想起来了同样的事情，“要不喝完药还是休息吧？大夫说了动肝火不好，就不要提了。”
“行，不提。”萧景琰再次陷入了无计可施的状态，“那你刚才还让我动肝火了，怎么算？”
“我给你赔个不是吧？”
“算了，赔不是就免了。”萧景琰道，“这几天药好好吃上，别忙太多事，总不能每年都这么得过且过。”
—待续—
梅长苏：我就想撒个娇你凶我！！！
萧景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