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沧海珠（五、积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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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子琰x南风馆头牌苏设定
*无直接mob情节，但有mob暗示
*其他提示请阅读第一章开头
上文 四、小楼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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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积尘书
萧景琰的确履行了他在离开时对梅长苏的承诺。虽没有两三日一次那样频繁，但总归有个四五日或者六七日他便会来一次，有时过夜，有时也不过几个时辰就离开。鸨母自然喜欢这样的客人，虽说是梅长苏亲自所选，不比那些砸了大把银子只为头牌一夜的客人那样花的钱多，但这般细水长流，当然也是受欢迎的。
得了御鹤馆头牌青眼这事，要是放在萧景宣那种人的交游圈子里，免不了要自我称道一番。但萧景琰本身不认识多少这类人，自己更不会去提，因此倒也没多少人知道。
这日午后，萧景琰正是掩卷欲眠时，忽然萧景禹的声音惊醒了他。
“七弟，打瞌睡呢？”
“啊？”萧景琰猛地抬头，“大哥？”
“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萧景禹说着坐在了萧景琰身边，“有个事情想托你办。”
萧景琰彻底精神了：“何事？大哥尽管说。”
“有封信要送到临安言家，我不放心让驿站送，正好你也许多日子没出去走动了，去临安走一圈如何？”
往临安送信传物萧景琰已经不是第一次去了。此时已入了冬季，若是赶巧，能逢上西湖落雪，水天一色之景。这一来一去，加起来总要有个十几日的脚程。
“何时出发？”
“两日之后。”
萧景禹走后，萧景琰想自己离开这么多天还是应该知会梅长苏一声。翌日他到了御鹤馆，鸨母笑着迎道：“萧公子可是想念我家长苏少爷了？这没两日又来，怕是他受不起您的恩赏哟。”
“我今日来也不过夜，就是想找他说说闲话，见个面而已。”萧景琰应付道。
“萧公子楼上请，长苏少爷正在房中呢。”之前萧景琰交代过，他来了不用告知梅长苏特别准备什么，只要没有别人，他直接去就好。和梅长苏见多了，他也不想让梅长苏走那套接客的过场。
一人顺着台阶登上了二楼，走过熟悉的回廊转角，萧景琰叩响了梅长苏的房门。
梅长苏算着今日萧景琰应该不会来，况且这个时辰也极少有别的熟客光顾。而就算说有别人来，也须要告知他一声。偷得这半日闲暇，梅长苏搬出自己房中的书来，一本本地摊开，让它们见见外面的空气。曾有人问他，卖身欢场还有什么读书的必要，都是些四书五经、史传国策之类的书，一旦入了此门，就算脱身也再与仕途无缘，又哪里需要费劲读书。对此，梅长苏未作出什么明晰的回答，只是在那人走后，把大部分的书收得更深了些，只在外面留了两三本而已。
听见叩门声，梅长苏只当是御鹤馆里的人来找他，头也不抬地道：“倚墨，去看看是谁。”
倚墨领命去开了门，却没想到门前竟然是萧景琰。
“萧公子？？”她一惊，把后半句“你怎么来了”吞了回去。
“我来看看。”
梅长苏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心下疑虑萧景琰怎么这个点儿来。正把书往书箱里放时，倚墨就领着萧景琰过来了。
“见过萧公子。”梅长苏起身行礼。
“你真是每次都改不了这礼数。”萧景琰绕过书箱走到梅长苏身边，“打扰你整理书了？”
“那倒没有。”梅长苏笑道，“不过是闲着无聊，既然景琰来此，我就把它们都收了。”
“我帮你。”
萧景琰帮着梅长苏把书收回箱中分门别类的归置好。他看到那些书的新旧参差不齐，中大多数都是如诸子百家或者历朝史书之类，只有寥寥数本画集，偶见一两册话本。这画册和话本还都是新的，少见有翻动的痕迹。萧景琰这才能理解，为何梅长苏会有不同于其他风尘中人的学识才情。他是不擅吟诗作赋的，强求也能写上几句，但终不如那些风流才子一般，也就不敢在梅长苏面前提起。否则，依他这些日子看来，恐怕梅长苏在这方面也绝不亚于他人。
待到书箱整理完毕，梅长苏才问道：“景琰你这会来，有什么事找我吗？”
“我可能近半个月不来了，大概腊月初才回来。”萧景琰道，“怕你等得着急，特意来一趟与你说一声。”
“这种事还劳烦你跑一遭。若是不来也没有关系，长苏在此等着公子便是。”梅长苏垂下双眼，声音也轻微了许多，“去哪里？”
“离金陵不算很远，几百里地。”萧景琰想了想，没有告诉梅长苏自己究竟去哪里。
“一路小心。”梅长苏道。
“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之前也去过。你放心，我回了金陵就来看你。”萧景琰握住梅长苏的手，忽觉那只手有些冰冷，“这几日天气较前些日子又冷了不少，别冻着。”
“我小时候体弱，现在也没见好。”梅长苏看萧景琰担心的神色，笑了笑以示自己不要紧，“别担心，这么多年都扛过来了，妈妈也给请了郎中诊治，总不至于放任我一个头牌病倒。”
“也是。”萧景琰听梅长苏的话在理，“那我先回府去，还有些事情需要准备。”
“来一次就这么点时间吗？”梅长苏问道，“很急着回去？”
“急倒是不急，现在天色尚早，也没有很多事要做。”萧景琰道，“只是我来又没有别的目的找你，忽然打扰，你若有事，岂不是办不成了？”
“我能有什么事？”梅长苏转身拿出自己的茶罐，“你付了来的钱，又这么一会儿就走，妈妈恐怕还以为我对你出言不逊了。若是不急，品个茶再走也不迟。”
“品茶？”萧景琰瞪大了双眼，“长苏你饶了我吧？！”
“别吓成这样。这是我前几日刚得的冬茶，从南方来的，金陵没有的种类。”梅长苏把茶罐放到案上，“我去取茶壶来。”
“亲自去？”
“当然，亲自去才有心意。”
确实如他所说，萧景琰去了半个多月才回来。回到金陵时已近了腊月，虽天气晴好，可就算是在阳光下，也不见什么暖意。进了府门，萧景禹不在府上，萧景琰就先回屋休息了。
到了傍晚萧景禹回来，他去复命时，萧景禹问道：“这次去临安，到西湖去了么？”
“去了一趟，没赶上下雪。倒是听说我去之前几日下了雪，可惜雪不大，到的时候已经都化了。”
“湖上的雪和秦淮河上的雪大有不同。我上一次去临安见到雪也是许多年前了。”萧景禹感慨地叹了口气，“临安是个好地方。”
“临安的确不错，不过我倒是更喜欢金陵。”萧景琰道。他和萧景禹的关系一直很好，又是在府中没有外人，也没什么好拘谨的。
“金陵毕竟是帝城。”萧景禹点点头，“就是比临安嘈杂了些。”
闲聊了几句萧景琰就离开了。他想想第二天应该没事，就打算去找梅长苏。
结果到了他临离开之时被萧景宣看到了，萧景琰还以为是要和他一起去，没想到萧景宣是跟他说他最近不去御鹤馆了。
“为什么？”
“我在别处遇见了个有意思的，要不要我带你去那里玩？”
“不用了。”萧景琰拒绝道，“这一处就够了。”
“没想到景琰你还是个痴情种。”
萧景琰没管他二哥的这些闲言碎语，登车离去了。这日阴沉沉的，他却因着能去见梅长苏而有些高兴。
到了御鹤馆，鸨母与他一见面，满面堆笑，都要溢了出来：“哎呀萧公子您可总算来了，长苏少爷想您想的茶饭不思，都快得相思病了！”
“真的？”萧景琰问道，“有这么严重吗？”
“公子您快去看看吧，他可惦着您呢！”
这言语一多半是假的，不过看着鸨母浮夸的笑容，萧景琰倒也不觉得讨厌，笑着应了两句就上楼去了。
来开门的是梅长苏本人，一见萧景琰来了，双眸立刻闪现喜悦的光彩。
“萧公子……不，景琰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萧景琰进了门，和梅长苏绕过屏风走到后面，“平日不都她俩开门的吗？难道为了看是不是我？”
被萧景琰一语戳穿心思，梅长苏瞥了萧景琰一眼，低下头去：“是的。”
“长苏少爷一看到了腊月初啊，就天天自己去开门，都不要我俩了。”倚墨在旁边道。
“说什么呢。”梅长苏瞥了倚墨一眼。
“这不是让萧公子知道，您想着他嘛。”倚墨笑道。
“楼下妈妈也说你想我想得茶饭不思，是不是真的啊？”萧景琰歪头看着梅长苏。
“茶饭不思倒是没有……”梅长苏被萧景琰盯得更不敢直视他了，“不过你忽然这么久不来，确实有些寂寞。”
待到倚墨和司琴二人退出去，留萧景琰和梅长苏在房中，萧景琰道：“长苏，你身边这个叫倚墨的小丫头挺有些意思。”
“她就是活泼，没事时在这里能陪我说说话，做事手脚也麻利。其实司琴那丫头也挺不错，就是性子太安静了。”
“这样也好，要是两个都是倚墨这样的，叽叽喳喳太闹了些。要都像司琴又未免太闷。”
“没错，当时选了她俩过来，我也是这样想的。对了景琰，这一路顺利吗？”
“很顺利，没什么麻烦。”萧景琰的手装作不经意地抚上了梅长苏的手，“金陵现在愈发冷，你身体还好吗？”
“最近在服药调理，我手上有丸药，每年冬天服上一段时间就好。”梅长苏低头看了看萧景琰那只不甚安分的手，“没那么冷了吧。”
“确实。”
—待续—
下文 六、红烛泪
关于上一章的一些问题↓
1、感情线现在其实并没有这么明朗，两个人的话并不是都敞开说的。上一章里梅长苏其实也没有多相信萧景琰啊……只是觉得这个人对他好而已……里面有一个片段我其实已经写出了梅长苏当时的心态，可以找找_(:з」∠)_
2、梅长苏的身份不算简单，后面会慢慢交代的。
3、和之前的文一样，BE和HE我不会过早下定论，也不会给出关于结局的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