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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魇(五、千骑绝尘)

*帝后线正剧

*后方黑苏白琰设定

*思考回路扭曲注意

*私设有,ooc有

*3k8,爆字数什么的可都再见吧【死目】

*特别鸣谢 @凯特-决心瘦成一道闪电  @一只柔软的海带精阿 


上文  四、空穴来风

tag#靖苏魇

靖苏文总目录戳我


【第一卷·暗涌】


五、千骑绝尘

  “你们……都先下去吧。”梅长苏用颤抖着的指尖合上盒盖。在匕首落进他的手掌中的一刹那,他就可以确定,匕首绝不可能是赝品。那是他在时光之后,作为他自己,真真切切地送给萧景琰的第一件礼物,他不会认错。

  他仿佛就要相信萧景琰已经不在人间了。可是未曾熄灭的理智火光告诉他,在没有见到哪怕是尸首的那人之前,都不可以完完全全的相信这一个从叛军那里流传出来的说法。纵使他手中的这把匕首已经击碎了他十分其九的希望,那仅存的一丝幻想,也有变作现实的可能。

  那些人散去了。他听见列战英的脚步声走到了书房之外便停了下来,以履行作为守卫的职责。但那就够了,只要让他不处在任何一个人的视线之中,就已经是他此刻所需要的一切。

  桌案之后,梅长苏紧闭双眼,脑海中思绪瞬息万变。抛却纯粹对于萧景琰的感情,他依旧是沉着而冷静的。以萧景琰的确是身死北地来想,那叛军所图应是速速拿下京城,篡其朝谋其位。京城周边守军,再加上禁军御林军,其兵力如何,以谁领军,如何作战?他正细想这一切情状时,门口传来一阵阵低语。无暇顾及那是谁,在说什么,梅长苏的双手只是如方才一样紧紧按在桌案上,沁出一层薄汗来。

  那人走了进来,梅长苏没有抬头,直到第一声温软的呼唤传来。

  “长苏?”

  这两个字,彻底将他自看到匕首起一直强撑着的精神打碎。双眼缓缓睁开,此刻唯一能安抚他的人就在他的眼前。他张了张嘴,又不知能说些什么。静太后在他的身边坐下,对他说道:“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若是想哭,就来母后怀里哭吧。”她如所有的母亲一般,朝着她的孩子伸开臂膀。

  这一次,他终于不再忍耐,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投入过母亲的怀抱了。梅长苏扑在静太后的怀中,低声地抽泣着。对于此时的他来说,任何的安抚、劝慰都是苍白无力的。因为他清楚现在的境况,也明白他需要去做什么,更知道他绝不可以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之中。但他需要一个能让他宣泄压抑这些天来纷乱情感的地方,一个能让他成为他自己的地方。连悲痛都不复存在,他只是单纯地想哭泣,想得到一个拥抱,想拒自己于这世界之外。

  静太后默然等候着梅长苏。待梅长苏终于抬起头来,她才问道:“出什么事了?”其实在那之前,她就已经看见被推到桌案边的锦盒,也预料到了大约是怎样的事实。于是在问话之后,她得到了梅长苏寥寥数语的回答。

  听完后,静太后不语片刻,道:“长苏,母后近些日子肯定都在宫中,你随时可以过来。”她用随身的手巾为梅长苏拭了仍未干的几滴泪,唤了外面守候的宫女送了食盒进来,“我熬了补气血的粥,趁着还热先喝些。”

  “让母后见笑了。”梅长苏平静下来,掩了哀痛的神情道。

  “我本就把你当亲生看待,如今你又要叫我一声‘母后’,既然如此,有什么委屈难受不能告诉我的?都不过是人之常情,有什么见笑的?”静太后说着起了身,“我先回芷萝宫去,不耽误你处理政事军机。今日你千万早些就寝,莫因为忧思过度再伤了气血,明白吗?”

  “是,儿臣当然明白。”


  京中一切事务均由言阙等人代行。金陵城戒备森严,宫城尤甚。静太后领着宫中女眷等待前线传来的消息。她见梅长苏走时,银甲覆体,一改往日温润公子之态,倒更如少年时那般英气逼人。他眉间隐隐凛冽之色,神情亦不同于平素的谦和,甚至有些“身死为国殇”的意味。静太后看着梅长苏的背影走出芷萝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唯有为之祈愿,不是为天下,而是为那一以此身担起天下之人、为那如其亲生一般的孩子祈愿。

  在京城中一片死寂只是,大梁实际上的掌权者正身披战甲,立于京城北郊山峦。对他来说并不算久违的前线在他面前展开,他将这战局收于眼底,以当下的大梁皇后身份成为京城守军的唯一支柱。

  那一身银甲或许能让某些曾以血肉之躯经历过当年冰雪与烈火的将士们想起来一个曾经的身影,但那身影也早已逝去很多年了,十余年的岁月将昔日的少年将军变作一个残缺而模糊的记忆,最终留下的也不过是姓与名,还有与他相伴的赤焰二字罢了。

  没有人知道在前些日子梅长苏与萧景宣的会面中他们到底交谈了些什么内容。只是宫人内侍们见梅长苏回来时面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似是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一般。贴身的内侍赶忙将其扶入寝殿榻上躺下,有人欲唤御医来,被梅长苏制止了,只是让他们都退下,要独自休息一阵。几个不放心的朝一路护送梅长苏的列战英询问,却也得不到什么回答。

  独卧在榻上的梅长苏脑海中一片混乱。他随着萧景宣与他的讲述描摹着当时的情景,有那么一恍惚之时甚至看到他在久远的过去亲眼所见的战场。与他当年相同的是从无法丈量其高的悬崖上向着深不见底的玄渊之中坠落,与他当年不同的是他们站在了生与死的界限两端。直到此时他还依旧不相信萧景琰不在人间了,因为据萧景宣所说,当叛军绕到至谷底时,那人的面容已然血肉模糊,只能从所佩之剑等物上才能判断身份。可明明战甲之中搜出了那把匕首,那把萧景琰出征时绝不会离身的匕首。梅长苏连自己能不能相信这件事都不再知晓了,仅剩下一缕希望便是没有人能以面容来确定那就是萧景琰,所以还有某种渺茫的可能是大梁的皇帝还活在世上。

  他不愿相信萧景宣说的话,可那些话语又说得那么自信满满、斩钉截铁。而且到如今,再无任何萧景琰的消息。流言、匕首,再加上描述事发现场的语句,已经足以摧毁一个人的信念。可理智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没有到最后一刻,他不可以陷落进无尽沉沦的黑暗之中。在这突如其来的危局之中,大梁的千万目光都集中于他一人之身,这家国天下需要他一肩承担。

  他醒了,从放纵自我的梦幻之中醒来了。

  “殿下,禁军统领蒙挚求见。”

  “他来的正好,让他去书房吧,我随后就到。”梅长苏起身,命人为其整理衣冠。他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他心中一番番的狂风骤雨,因为那风雨突破其心而出之时,便是大梁化作怒涛之上一叶扁舟之时。

  一遍遍回想当时景象,梅长苏面无波澜,只是在其卫队的守护之下作为一个标志而屹立。他也曾想银甲长枪再度纵横战场,可无论是现实情况还是他的身体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我知道我不能去前线厮杀,你们不必劝慰我。”

  “殿下……”

  他或许也只剩下如此妄想片刻的权力了。北境归来后将养数月,他的身体虽有些起色,但因这些年来劳动心神,又兼北地苦寒折磨,他已然经不起任何差错。

  大梁山河之上,京城的守军正与叛军酣战。兵马遍地,杀声四起。叛军在此处集结,沿途打着皇帝已死的旗号收买来的兵马多是些墙头之草,虽有部分随其而行,但战力总不如他最早自献州一带领来的部队。而皇家的军队,除了京畿地带守军以及禁军、御林军之外,多路途遥远,脚力跟不上叛军之速,要不就是听闻传言,人心惶惶,只待见机而动,投向也许将要建立新朝的主君也未可知。双方皆不可以天长日久为期作战,定是速战速决为好。虽叛军的战力出乎意料,但在如此局势之下,京畿一带守军也爆发出了平日未曾有的士气。两军鏖战数日,竟难分伯仲。

  银甲之人端坐于马上,身边皆是精锐的卫士。无人能看穿梅长苏所想,也无人会有此等心思。众将士所要做的,唯有守护大梁而已。

  “报——”一骑绝尘,马上之人高呼而来,惊起了督战数日已然精疲力竭的梅长苏。“何事?!”他扭头问那名士兵道。

  “皇、皇后殿下,陛下正、正……”士兵一路策马狂奔,也已上气不接下气,“率兵自丹徒而来,一个时辰之内便可到达!”

  “真的?!”

  “有陛下御笔手书为证!”

  那之后,约一个时辰的时间,梅长苏不知自己是如何度过的。那段时间仿佛被无限地拉长,长到好似一度昼夜,一月抑或是一年。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萧景琰回来了。果然,萧景琰没有死,他会回来,会回到自己的身边。虽然梅长苏现在还无从知晓在献州究竟发生了什么,萧景琰又经历了什么,但那都无所谓了。只要萧景琰能回来,那就不负了他这么多天来所受的一切煎熬。

  “带我们去陛下来的方向!”终于按捺不住的梅长苏朝着那名传信的士兵吼道。士兵打马扬鞭,引着梅长苏和一干卫士飞驰。他们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支军队,那其中一人的身形,梅长苏再熟悉不过。

  两军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缩短。萧景琰并没有减缓速度,他与他的军队向着战场的方向飞驰而去。梅长苏驻马,眼见着萧景琰从他眼前掠过时朝他微微颔首。他想说些什么,再一转眼,那人已只留一个背影。不假思索地,梅长苏拨转马头,随着萧景琰率领的骑兵们回首突向战场。

  卫士们簇拥着梅长苏,没敢让他冲到最前线去。而萧景琰率一支骑兵归来,使得战局顿改。皇家一侧士气更盛,而叛军一侧则人心大变。

  “凡投降者一律从宽,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梅长苏紧握着马缰,指节泛出青白。他如同雕塑般,在萧景琰冲进战场后便几乎没有再动过分毫。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人来报,各处叛军已或死伤或投降,萧景琰正指挥军队打扫战场,他才略松了一口气。

  萧景琰放心不下梅长苏,见战事已有定局,便赶忙命人带他去方才梅长苏驻留的地方。他远远地看见,一袭银甲白袍之人于马上等候着他的归来。他催马向前,顷刻间便已能看清梅长苏的面庞。而在下一刹那,他还未触及梅长苏之时,那人身形忽然向后一仰,径直坠落马下,登时不省人事。

  “长苏!!!”萧景琰跃下马背,冲到梅长苏身边。以列战英为首的卫士们也迅速围了上来,萧景琰看了看双目紧闭,面容憔悴的梅长苏,命令道:“你们把他速速送回宫中,传御医来好生诊治!战英,有劳你了!”

  卫士们应了一声,御林军统领列战英亲自驾马护送梅长苏回宫,众人四周护卫。萧景琰目送着他们离去,重又回到激战过后的土地上。

  “陛下,您……出什么事了?”蒙挚见萧景琰回来,神色紧张,不禁问道。

  “没事,先打扫完战场再说吧。”萧景琰心下记挂梅长苏,无暇解释,胡乱应了句,便转向另一边去了。

—待续—


下文  六、药香绕梁


这次魇采用了不太一样的叙事手法,可以认为是写归嗣的后遗症,也可以认为是我的一种新尝试。魇的叙事视角基本是贴着梅长苏或者萧景琰的角度走,更接近于第一人称叙事。主要贴合的是人物的心理,以及从人物的眼中看到的剧情。所以这篇文的叙事手法可能会让人感到比较诡异,当然我选择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与这篇文本身的剧情走向有关。它不会体现那么多的剧情细节,主角组看不到的,读者也看不到。或者主角组看到却无关于我设置的主线发展的剧情,我也不会详写。

一切皆由他们眼中所看,一切皆由他们心中所想。里面经常会出现对于重要剧情的多重回放,比如梅长苏回想萧景宣告诉他的事情,诸如此类的场景。拿这个场景来说,如果普通的叙述,大概可以从萧景宣派人送来书信约梅长苏阵前见面开始,再描写他们对话的内容,以及回到宫中的这一段。但是在梅长苏看来,其实前面的东西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萧景宣所叙述见到萧景琰已死的场景,还有他回到宫中的所思所想。所以那些于他来说相对无关紧要的内容,在回忆的插叙之中就被省略了。

希望我在这样的手法上能有些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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