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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麒麟冢(说书风作品,一发完)

*承《梅山闲话》的说书风格

*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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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琰有时候好奇,梅长苏“江左梅郎”的名号倒是好揣测个中含义,可“麒麟才子”他却是怎么都想不通,世上千万才子,为何偏偏他梅长苏得了“麒麟”的说法。

  梅长苏听了萧景琰的问题只是浅浅一笑,推了盏茶过去:“你喝口茶我再跟你说这麒麟的事。”

  看着面前茶盏不明所以的萧景琰端了茶,品不出什么好坏来但还是啜了一口。茶汤过了唇舌,留了丝清苦的味道下来。梅长苏看萧景琰把那盏茶放下,才继续挂着那抹浅笑说道:“麒麟才子就是个空名,听起来好归好,可麒麟终究是个传说罢了,跟风似的,抓不住也留不下来。”

  “可孔子作《春秋》还有‘西狩获麟’一说,你怎么认为麒麟仅仅是个传说?”萧景琰别的没想到,就单想到了《春秋》绝笔于获麟的那桩事。

  “那也不过是个传闻逸事。除了那之外,还有谁真正见过麒麟?况且所说也是‘西狩获死麟’,真真假假谁也分辨不清。大抵麒麟只应天界所生,来了人间就留不长。所以说我这‘麒麟才子’的名头,大概也算是种预兆。”梅长苏说这些话时云淡风轻,好像“麒麟才子”说的不是他自己似的。

  “预兆?”

  “来人世间助你一程,然后归去。”

  听梅长苏说这句的时候,萧景琰竟然没有什么伤怀或者忧愁的感觉。反正人总有一死,不过是先后的问题。放到一朝一代甚至是上下几千年中,人活这几十年也算不了什么。梅长苏本候着他问为何这么早就想着生死,却没想到听了另一句问话:“向何方归去?”

  梅长苏在心里说,这水牛问得好。人既然来了红尘之间,有来路亦有去路。若是麒麟下凡,总该有个回天界的方法才是。然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了最后他该如何离了这金陵,离了这心心念念的大梁。思忖了片刻,他只得应道:“向来路归去。”

  若梅长苏是麒麟,自己这肉眼凡胎的人定然看不到梅长苏来时走了什么路,经过了多少重艰难坎坷才到了他身边。因此他也就没问什么诸如“来路在何处”之类只会让梅长苏觉得他傻气的问题。一时接不下去话,他干脆扭了话锋,问起梅长苏近日来的情况。说着说着,也就把刚才谈及麒麟的几句话给忘到了脑后,再没了影踪。


  到最后梅长苏走的时候,萧景琰也没觉得多伤心。他知道那人是麒麟,留不住的。自己说到底不过是个凡人,就算得了真龙天子的名头,也是尘世间为这至高无上的位置镀的一层金,再怎样也抵不过那些神仙精灵,看得遍人间百态,参得透生死无常。自己在这泥泞之中奋力挣扎十多年,是梅长苏跳了进来,为他开出一条道。回首看去,那道上竟然布满了斑驳血色,也不知是因为他被这碎石瓦砾划的遍体鳞伤,还是梅长苏用麒麟的血化了这别人都搅不动的污泥。

  可他仍不明白,为何当年林家小殊不是麒麟,到了梅长苏就是麒麟了?

  细细思量,或许梅长苏本来就不是生活在红尘的人。林殊死后从梅岭离人间入了天界,可又放不下大梁,放不下未雪的冤案,也放不下萧景琰。肉体早就毁在了烈焰冰雪之中,天界以麒麟拟作人形,带了林殊的魂魄下来,陪了萧景琰这三年。可幻化作人的模样,总归要有个期限。所以梅长苏是一定会走的,连着林殊的魂魄一起回了天界,在遥不可及的地方看着大梁,护佑着大梁。萧景琰不敢说那麒麟能保大梁多少年的安宁,但求不得身后事,他也就求个在位之时天下太平。

  后来萧景琰胡思乱想之时,想起前朝晋再往前一些年头,季汉的姜维还被称作麒麟儿来着。不过那也是死了几百年的人了,天地间走一遭,看看这人世间爱恨情仇再回去,也算是沾染点尘世气息,给千万年都快变成一潭死水的天界带点下面的事儿。那些神仙隔着老远看,要是碰上个眼神不好的还看不清个所以然,总不如亲身下来见到的真实。

  姜维看着季汉灭在魏的手里,没见证季汉的兴,倒是看透了季汉的衰。国祚衰败,纵然是精灵也无可奈何。不如早些死了,给人间留个念想就回了自己的来处,再咀嚼这几十年来人世所见的悲欢离合,当作笑料或者轶闻讲给那些没见过人间究竟什么风景的老学究模样的神仙们听。有些去过下面玩的,兴许还能插上两句话,从上古尧舜谈到今朝,谈谈那些朝堂或是市井的事儿。

  这么说,萧景琰忽然好奇梅长苏走的时候到底带了怎样的故事。梅长苏看到的大梁并不清平,但也不算破落。能讲的大概也就是赤焰案那些事,毕竟梅长苏来人间一程,算来算去也就是雪冤的执念未破,否则也不必回来了。

  但萧景琰宁愿私心认为梅长苏是回来看他的。一是雪冤,二是为了还在人间守候故人的他。所以梅长苏回来陪了他这短短几年倒也算是值了,本来连祭奠都不知道去何处,现在好歹梅长苏身死也是以持符监军的身份,林家也得了正名,萧景琰能光明正大地为故人燃上香烛,寄些说不尽的情思。

  他也没什么儿女情长的想法,太作小儿女姿态肯定引得已在天界的麒麟才子笑话。况且在这林家祠堂里也没法多言,他就寻了个僻静处,为梅长苏造了个衣冠冢。那冢里其实连衣冠都没有,就是留给萧景琰一人絮叨点内心的话儿用的。

  得了闲暇的时候,他在那冢前一坐就是两三个时辰。大多数时候都有话可说,但偶尔也不发一言,看着衣冠冢发呆。他不知道梅长苏在天界能不能听到他,能不能看到他。但他只管在那坐着,什么琐碎的事情都告诉梅长苏,将他眼中山河风月都说尽,只当那人还在身边伴他缓缓向前走着。只是偶然一愣神,才想起梅长苏已经死了有些年头,他现在只是大梁的帝王而已,不再是从前的萧景琰了。

—完—


 @一只柔软的海带精阿 说这文风太苍老黯淡……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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