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水恋

*狐狸苏x猫猫琰，架空古风

*似乎可以算作师生恋（x

*似乎可以算作小萌甜文（x

*告白了告白了告白了！

上文  六、成人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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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往情深

　　萧景琰天天晚上来蹭睡，对此梅长苏很是绝望。可绝望也没什么用，毕竟小猫的理由很充足，他也不好拒绝。这让一个心存不安的梅长苏感到了狐生艰难，虽然说带着小猫睡觉似乎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现在萧景琰已经不单纯是那只他带了一年的灰狸花猫了，他总要刻意地保持些距离。

　　每晚小猫来了之后梅长苏就进入了辗转反侧的模式。或者说他不敢辗转反侧，怕吵到一沾床榻就入睡的萧景琰。他只好睁眼瞪着天花板，时不时地还要应付睡着睡着就贴到他身上的猫团子。直到他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这才算好。

　　这样的作息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几乎每天梅长苏都睡眠不足。连续折腾了四五天之后，梅长苏在镜子中发现自己有了明显的黑眼圈。当然萧景琰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凑到梅长苏身边，关切地问道：“先生的眼圈……似乎有点暗沉？”

　　“……”梅长苏揉揉眼睛，“没事，最近可能事务有些庞杂，思虑过重了。”

　　“那先生怎样才能好些呢？”萧景琰的关心是非常真诚的，真诚地看不出一丝杂念。

　　梅长苏沉默了。他看少年还在认真地看着他，又不好说什么“你不来睡觉我就好了”这样的话。他只得安抚道：“没关系，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殿下别担心。”

　　结果当晚，梅长苏回了房间，坐等小猫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进来的不是猫，而是穿着便服的萧景琰。并且萧景琰还不是空着手进来的，他的手上端着一个铜盆，盆里还冒着热气，旁边搭着一条手巾。

　　“殿下这是？”梅长苏不明情况。

　　“景琰听说用温热的手巾敷眼睛可以有帮助，所以就想让先生试试。”萧景琰把盆端到梅长苏的榻边，“先生要不先躺下来吧？”

　　“这……”梅长苏慌了，赶紧上前去把盆接下，“这种事不需要殿下亲自做啊！”

　　“只是担心先生……”萧景琰没捞到机会有点失落，“毕竟景琰一直都由先生照料，所以为先生这么做也是理所应当……”

　　看萧景琰失望的神情，梅长苏又不忍心了。他无奈道：“好吧，那就这一次，以后别这样麻烦了。”

　　萧景琰顿时又高兴了起来，他急忙让梅长苏在榻上躺好，自己给人用热手巾敷在眼睛上，坐在榻边等着。

　　梅长苏躺在榻上闭着眼，眼睛上热乎乎的，竟然激起了些许倦意。他又觉着这会睡着不好，手一动碰到了旁边萧景琰的手，赶忙抽回来。

　　“先生怎么了？”萧景琰觉察到了，问道。

　　“没什么。”梅长苏连忙回答，“说来这么晚了，殿下应该早些就寝才是，还专程前来，总归有些过意不去。”

　　“先生怎么总这么生疏……”萧景琰的语气里有些不悦，又有些失落。

　　梅长苏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对人解释。萧景琰对他的好他看在眼里，然而他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生怕松懈了就坠入其中，到分离时难以自拔。可萧景琰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只当是梅长苏疏远他。这让梅长苏很是为难，又不好明说，只好敷衍道：“并不是生疏，只是身份所限，不便太过亲近而已。”

　　“也是。”萧景琰还是很失望。待敷好了之后，萧景琰取了手巾和铜盆，对梅长苏道：“我回去休息了，先生也早些睡吧。”

　　当晚萧景琰没有来，梅长苏吹熄了灯之后比往日还难以入睡。他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思，明明意识到了，却不能放到明面来，只能刻意地和萧景琰保持距离。

　　许久没有回到自己房中睡觉的萧景琰只觉得怎么躺都不舒服。仔细想来，和梅长苏挤在一起睡觉的地方才小，有时候都伸展不开，可他却没觉得有任何的不适。说习惯了也好，说是因为有梅长苏在身边也好，不过都是因为身边缺了一个人。可萧景琰又害怕梅长苏那么对他，比起在一起的第一年反而还冷淡了些。

　　这夜二人谁都没有睡好。梅长苏直到凌晨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不到两个时辰，而萧景琰也因为怀着心事，断断续续地，加起来也差不多只有一个时辰有余。翌日互相一打照面，总觉得有话说不出口，就只是简单的寒暄。本来梅长苏定了这会带萧景琰修习些四书之类，这会也没了心思。看萧景琰一人去书房了，他才跟上。

　　到了晚间，萧景琰先去沐浴了，也没直接到梅长苏的房间来。梅长苏在庭院里，看萧景琰散着长发回了正房去，很快里面亮着的灯烛也熄了。梅长苏顿觉失意，强打精神回自己那间厢房去更衣。他连去浴堂的脚步都慢了些，沐浴也无法让他轻松下来。出来后他专程去正房附近看了一眼，里面还是暗着的，估计萧景琰已经睡了。梅长苏步履沉重地回到厢房，刚一进门，却看到一个人坐在他的榻边。

　　“殿下？！”梅长苏一惊。

　　“我想来找先生。”萧景琰站起来，走到梅长苏的身后，把门关好。

　　“可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想睡在这里可以，但只能是小猫的样子。”梅长苏隐隐约约觉察到了萧景琰的来意，不愿细想。

　　“如果一直是小猫，那就永远长不大了。”萧景琰回到榻边坐着，“先生也别站在门口了，坐下吧。”

　　梅长苏小心翼翼地坐在另一头，和萧景琰相隔了些距离：“殿下莫要为难在下了，实是身份有别，若是一年前倒也罢了，可现在……”

　　“先生愿意听景琰一句话吗？”萧景琰往梅长苏的身边挪了点。

　　“殿下请讲。”

　　“景琰一直倾心于先生，不知先生可否看中景琰？”

　　虽然梅长苏意料到了萧景琰会说这样的话，然而如此直白的点破了他的心思，他倒是一时语塞。他想立刻给予一个肯定的回答，可他怕说出来就真的无法分离了，而他说到底在萧景琰身边的时间也并不长久，只是等萧景琰成人之后再教习一年余就要走了。这一点之前萧景禹和他提过，他也应允了。可现在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不想违了心意给萧景琰泼冷水，却没有勇气接受现实。

　　萧景琰就那样认真地看着他，让他无所适从。梅长苏的内心纷乱如麻，他究竟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回问了另一个问题：“殿下，你知道我不能以这种身份一直留在你身边吗？”

　　“知道。”萧景琰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这样说？”

　　“因为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萧景琰答道。

　　“可景琰你要明白，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我有一天会走，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对你来说，我并没有那么重要，也不可能是那个陪你一辈子的人。”梅长苏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刻意避开了萧景琰的眼眸。他害怕那双清澈的眼眸，害怕深陷在其中，万劫不复。

　　“如果我愿意和先生一起离开呢？”萧景琰抛出了一个让梅长苏没有想到的答案。梅长苏起初是一怔，随即反问道：“可那意味着你不再是皇子，甚至会被整个皇室视为悖逆之人，这样的代价，你能接受吗？”

　　“为什么不能？”萧景琰反倒笑了，“你说的一切我都明白，我做好了所有准备，脱离皇室也好，隐居深山老林也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都可以去做。”

　　这些方法，梅长苏何尝没有想过。可他不能以此要求萧景琰，就只能埋藏住这份情愫，等到自己离开靖王府的那一天，就让它们在心底深埋，直到某一天全部腐坏，再也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可萧景琰竟然自己说出来了，分明这选择就是与整个皇室作对，却依然将那样太过巨大的代价轻描淡写地承诺与他。

　　“你这样，可是需要抛下一切的。”梅长苏仍然还想再劝萧景琰一句，“什么身份，什么荣华富贵，都没有了。以后你会慢慢忘记我，何必如此冲动？”

　　“这不是冲动。”萧景琰坦然道，“昨日我说你生疏，那之后我想了很多。最开始我什么人都不接受，甚至连人都不想化形。说不上是一见钟情，只是那日在东宫一面，我忽然觉得也许可以试试。”

　　“那现在呢？”梅长苏问道。

　　“现在……”萧景琰笑得很灿烂，“我不想离开你。”

　　这句话，也是梅长苏的心声。他喜欢这只小猫，更喜欢萧景琰这个人。在人间行走了这么多年，或许是没有认真地对待过任何一人，他也就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无论是云游四海，还是长驻在一处，他只是独来独往，与所有人的交际最多也止于友人，没有再进一步。而如今不同了，他想要陪伴在身边的人，就在面前。梅长苏伸出手，扶住萧景琰的双肩，注视着萧景琰的双眸，一字一顿地问道：“为了我，值得吗？”

　　“值得。”萧景琰毫无畏惧地迎上梅长苏的目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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