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裂帛（七、胶葛）
WARNING
*敌国兵部侍郎苏x亡国皇子琰
*无直接mob情节描写，但有少量mob暗示及相关内容，不能接受者请绕道避雷
*一不小心把剧情搞得更复杂了怎么办
* @凯特-一只喵喵 陪我稍稍精分了一下
上文 六、宿念
tag#苏靖裂帛
七、胶葛
到了望日，梅长苏天色未明便匆匆起身更衣，叮嘱好府上事务，出门朝着宫城而去。曙光依旧沉在地平线以下，繁星未落，夜露沾衣。望日朝参，京中九品以上官员均至宫城觐见皇帝，一时间京城内纵横街道之上，灯火游移，轩盖繁杂，皆是早早离家的大臣，在这夜色笼罩之下的城池中穿行。
梅府距离宫城不算太远，他花了些时间到达待漏院，便和其他官员一起等待传令官来。待漏院之内灯火通明，人声虽不算喧闹，亦是嘈杂。梅长苏不喜欢和他人闲谈，就找了个较为僻静的地方休息。没休息多久，忽然有人走到他身边，带着些笑，道：“梅大人，许久不见，近来可安好？”
梅长苏当下还没听出来那是谁，他所在之处灯光略昏暗些，稍待了片刻，才看出那是新袭爵的戴家小侯爷，其名为玉奎。这位小侯爷也不过二十三四的样子，其父原为本朝曾有军功的侯爷，数月前瘟疫时前往疫区，不幸染疾，病殁于归京途中。其爵位为世子所继，即为梅长苏面前这位看起来颇为眉清目秀的小侯爷。梅长苏不太愿意和这号人啰嗦，他之前曾与此人接触过几次，也不过是那种沉溺于权欲、财色之流。若没什么必须的事务，他就尽量避免和这位小侯爷打交道。然而这次是人家主动找上来，梅长苏也不好拒绝。于是他礼节性地回应道：“承蒙戴侯爷挂怀，下官一切安好。”他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却被对方直接打断：
“梅大人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戴玉奎看似轻松地笑道，“本侯还以为，梅大人新得了恩赏，今日会告假呢。”
这一句梅长苏就听出了点别的意思。他不卑不亢地回答道：“陛下对下官恩赏有加，怎敢居功自傲？”
“看来，梅大人果然不是徒有其表之人。”戴玉奎往旁边走了两步，“陛下圣明，能得梅大人在朝，是天下之幸。”
“侯爷谬赞了。”梅长苏微微垂眼，“不过是恪守本分而已。”
“哪里是谬赞？”戴玉奎眉峰向上一挑，“大人千万莫要太过谦虚。”
梅长苏料到戴玉奎是有事找他，拐弯抹角地也不说出真实目的来。他不觉得这位花天酒地的小侯爷有什么正经事情，而且一开口就说到恩赏的事，他觉得自己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于是梅长苏道：“侯爷可真是要捧杀下官了，对梁国一役，乃诸位大人、将士之功，下官只是尽了绵薄之力，得此赐赉已是惶恐，更不敢再当此称誉。”
“哎，梅大人这是说哪里话。若没有兵部之功，再有良将也无用武之地。此等功劳，大人可是当之无愧。”戴玉奎说着又往梅长苏的身边靠了一点。梅长苏无端地生出一股厌恶之情，不由得闪开了几寸。正被逼无奈难以回应时，一名身着朱衣的从官进了待漏院，传令在此等候的百官进殿朝参。这下梅长苏长出了一口气，至少在下朝之前，不会再需要应付这位令人厌烦的小侯爷了。
望日朝参本身虽是大朝，然而对于梅长苏来说，倒并没有什么与他相关的事务。而且此日也不比常朝，礼节性的意味要更重。许多政务若不是正巧赶着这一日急于上奏，或有什么非要在大朝上达天听的事，一般都会挑个别的日子，写了奏疏呈递给皇帝。而皇帝在这等重大朝会上颁布的，也多是事关全天下的法令、诏书一类，除此之外，无论是对于皇帝还是百官来说，主要还是每月恪守的礼仪。
梅长苏站在文官的队列里，随着典仪唱赞而行其礼节。这一切早就成为了习惯性的动作，历经两朝皇帝，自入仕途起，他都算不清到底经历过了多少这样的朝会。他便去注意那位小侯爷的位置，刚才二人还有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他料定退朝后戴玉奎还会找上他，难免有些心烦。
这日吏部上奏了些本月官员考课的事务，此乃每月例行禀报，与梅长苏并没有多少关系。待吏部奏对完毕，剩余一些零散政务，之后皇帝便退朝了。百官三三两两前往朝堂廊下，去享用宫里提供的廊下食。梅长苏不想多在人群中纠缠，想早些离了宫城，先去兵部衙门坐坐。没想到他刚离开大殿，下了长阶没几步，身后就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梅长苏叹了口气，知道今天和戴玉奎免不了一场胶葛，不禁心下无奈，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梅大人今日这么急着要走？”
“官衙有些事务还未处理，故此想早些前去。”梅长苏答道。
戴玉奎满面堆笑地道：“大人可真是勤政。本侯素知大人是为京中音律大家，朝中百官无有能出其右者。近日友人赠了本侯一床好琴，然而我对音律一窍不通，故此想至府上拜访，请大人品鉴一番。若大人事务繁忙，本侯就改日再与大人详说。”
听这人说琴，梅长苏更加确定这不过是一个幌子。他通晓音律不假，然而平日也不过就三两好友会与他谈论音律，而这位戴小侯爷和他可是除了朝会之上极少往来，今日忽然趁着朔望朝会之机来借着得琴而提出过府上拜访。但既然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了，他便不好推辞，只得应道：“下官对音律也只是略知一二，既然侯爷赏识，本应立刻恭迎侯爷至府上。无奈今日官衙事务繁多，实是不便，在此先给侯爷赔罪了。”
“自然要以政务为重，大人多虑了。”戴玉奎说道，“待过几日大人清闲些，本侯再携琴登门，请大人莫要推辞。”
话已至此，梅长苏也只好应下。暂时摆脱了戴玉奎的纠缠，梅长苏先去了趟官衙。衙门里的事务说多其实也不多，前两日他就把那些档案处理好了，除了例行的事务之外也没什么麻烦的。到了午后他便离开衙门打道回府，进门后先找到了萧景琰。
“梅大人今日辛苦了。”萧景琰和前两日一样，这个时辰都在梅长苏的书房里泡着，一找就能找到。见梅长苏进来，他掩卷起身，开口道。
“例行公事，没什么辛苦的。”梅长苏道，“你这半日没什么情况吧？”他怕萧景琰藏着掖着，什么都不说，而这些仆役毕竟还是当萧景琰是外人，是他得的一个赏赐，除非他吩咐，平时也不会太主动去照应。因此他时不时地就想起来问萧景琰一句，怕人有什么事掖着藏着。
“大人放心。”萧景琰面上带着一丝浅淡的笑容，“景琰今日自晨起以来，便一直在书房，倒是忘了时辰。”
“也要多走动才好。对了，你见过飞流吗？”梅长苏问道。
听这名字，萧景琰猜是梅长苏身边的什么人，却不清楚情况，诚实道：“景琰没有见过。”
“唔……”梅长苏走到门外，轻轻唤了一声，“飞流！”
萧景琰只见书房门外不知从何处落下一名少年，速度之快令他分辨不出此人到底是从高处跳下，还是一转眼就凭空出现在这里的。梅长苏把少年带进书房，对萧景琰说道：“这就是飞流，是我的暗卫。既然你住在我府上，我想还是应该让你知道他。平日里他不会现身，但有飞流在，可保府邸无虞。”
飞流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梅长苏又道：“刚才景琰你也见到了，他的身手远非常人可比。以后在府里，遇到紧急事务，也莫要慌张。”
萧景琰不知道该怎么跟飞流说第一句话。而飞流也不擅长与他人交谈。两人视线相对一刹那，又同时投向了梅长苏身上。
“好了，飞流你先回去吧。”他拍了拍飞流的肩。飞流得到指示，转身出门，一纵身就不见了踪影。而萧景琰的神情变了，他刚才看飞流凭空而来又转瞬消失，仿佛刚才进来的不过是一个幻影。待梅长苏几步走到他面前，他才说道：“梅大人身边有身手如此出神入化之人？”
“他跟了我许多年了。”梅长苏道，“府中守卫众多，但都抵不上他一人。虽独身难抵千军万马，但危急时刻从未让我失望过。”
萧景琰不禁好奇，梅长苏口中的“危急时刻”到底是什么。但毫无根据的猜测显然没有意义，他又不知该怎么问。此时他又听梅长苏道：“我还有事，景琰你等我回来就好。”
离开书房，梅长苏换了身便服，看起来便褪了朝堂气息，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他出府门直奔集市而去，拐进了粥铺。粥铺里人声鼎沸，店小二正忙着在各桌之间穿梭，梅长苏进来也没人注意到他。顺着楼梯到了二楼，梅长苏找到黎纲，单刀直入地问道：“有回信了吗？”
“这才几日，哪来的回信。”黎纲道，“大人这次怎么如此心急？平日常常十天半个月没个信儿，也不见大人刚隔了没两天就来找。”
“此事特殊，故而心急。”梅长苏道。
“有信来了，属下怎会不派人通知大人。”黎纲笑笑，“您且宽心，估计再过两三日就该有回音了。”
—待续—
讲真，每个剧情块的开始都很令人头秃……
感觉这章写得严重不得劲……
明后天肯定没更新，毕业典礼等一大堆破事儿
然而并不能和这个学校唱朋友再见毕竟还要读研【围笑】
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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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为水哥现在苏靖和靖苏都写，而群内的大家有杂食党也有只吃其中一个的，所以和平讨论，遇到不喜欢的话题请不要掐CP，不参与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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