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应天长（43-45）
*又名《缺心眼龙神和他的话痨麒麟》
*轻松愉快，75%正剧+25%沙雕
*大纲by @凯特-一只喵喵
*临近完结啦~
上文 （4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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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很快便又过了近一年。
一年间，大大小小诸般事务，与往年相差无几。萧景琰与梅长苏通了心意，许多话便更好说了。梅长苏看在眼里，却又怕这人太过依赖他，而在一年或者数年他回天庭复命时无所适从。
于是有一日他装作不经意地和萧景琰提起这事，说将来他总是得回去的，不能长久陪伴萧景琰，看萧景琰如何回答。
“先生要走，我明白。不过现在看来，先生从初见起至如今所说的一切话都是千真万确，因而我也相信，等几十年后，我还和先生有相逢之期。”
“但这就要苦了殿下，将来也许几十年都得不到我的音讯，直到阳寿尽时，才能回天界去。”
“若是事实如此，我也无法改变。苦便苦了些，但知道先生在等我，就也没那么苦了。”
“殿下对此事看得真是豁达。”这回答有些出乎梅长苏意料。他以为萧景琰还会执着于他的去留，却未想到萧景琰已经做好了准备。
“谈不上豁达，只是当下毕竟仙凡有别，我信先生说的话，因此就相信先生虽然会离开，但是一定会重逢。既然信了先生说的那么多事，为何要唯独不信这一件呢？”萧景琰郑重地回答道。
“这倒是我多虑了。”
“先生并非多虑，实际上我也曾想过许多次，等先生不在身边了，我该如何是好。但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先生此来助我一时，不能助我一世。既然说我此番是下凡历劫，那该有的劫数必不能全都倚仗先生。只是以后先生不在的日子，定然还是会想念，就只能想着将来能再见到先生，聊以慰藉。”
“以后便不是再见到，而是不会离去了。”
“但是……先生，这么说的话，先生不会需要下凡历劫吗？”
“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你现在记不得，等几十年后你回来找我，就全知道了。”梅长苏又是没料到萧景琰会问出这话。看萧景琰的神态，真是在担忧将来会不会还有离别。他想说，又怕解释不清，反倒是徒生疑虑。那些事情换算到凡间的年岁已太过久远，但于他来讲，说到底也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先生现在不说说吗？”萧景琰刚才还面容严肃，说到此笑了起来。
“那可真是说来话长，来回来去那些因果又与凡间不同。”
“唔……”萧景琰点点头。他虽然想听，但也能理解梅长苏的说法，因而便退了一步：“要是太过麻烦，就不劳烦先生了。”
“这里有个问题，”梅长苏忽然想到，“殿下听我说了这个开头，又无法追根究底，难道真能把这事在肚子里放几十年？”
“最怕的是几十年后还是得不到答案，我这起码到时能知道缘由，放几十年就放了。”
（44）
深秋时梅长苏与萧景琰说，今年虽冷，但少有降雪，更不会轻易成灾。入冬以来各地情况平稳，倒是梁宫内有些不安宁。
萧选这大半年来身体状况不佳，天寒地冻时虽有火盆裘皮，但年龄亦是不争的事实。宫里传出消息，说近日将确立储君人选，命太子监国以理朝政。
“父皇若选了皇长兄，先生的使命还能算完成吗？”
“使命归使命，也不能强行更改人皇的意图，更不能采取过分的手段。结果是怎样于我来讲影响并不大，做了这一切我所能做的事情便够了。”
“但这样的话，先生不便复命，不会有麻烦吧？”
“左不过是再有些别的事务去做，不会对我不利。”
可是两日之后，萧景琰忽然得知，萧景禹自称身体抱恙，且近日来屡次自觉身躯颇为不适，自请不为储君，愿辅佐靖王处理朝政。
“皇长兄他这……我倒是知道他断断续续地身体不好，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萧景琰甚是疑惑，“不会是因为他知道我与他身份特殊，故意让位给我的吧？”
“为此就故意让位，不像是祁王的行事。”梅长苏摇头，“他是说，是近一年来的事？”
“对，近一年来才有的。之前我与先生去探病先生也记得，但看起来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当时所见确实不重，但是……”梅长苏一拍桌子，“我可能知道是为什么了。”
“为什么？”
“殿下可还记得‘断龙气’一事？此事距今刚好一年出头，我之前看见祁王身边的龙气确实比之前减弱了许多，但之前并未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现在看来，也许是到了同一季节，天地之气与当时相似，才影响到了他。”
“有解决的办法吗？”萧景琰急切地看着梅长苏。
“龙气断了就无法再续上，祁王虽然不知道实情，但他这个决定，可能确实是基于他近期的状况，深思熟虑之后才作出的。”梅长苏长出一口气，“我想去见见祁王，将此事告知于他。”
“需要我跟去吗？”萧景琰一句话刚出口，看了看梅长苏的眼色，又改了口，“不过此事确实我也帮不上忙，先生……”
“我只是想向祁王确认，此番选择是否与我当年对他所说的话有关，殿下要去，倒是不太方便说了。”
“我明白，先生今日就去吗？”
“等储君一事落定了，我再去。”
（45）
梅长苏到了祁王府，看到萧景禹气色尚可，略微放下心来。
“先生先别说来意，让本王猜猜。”屏退了仆役，萧景禹引着梅长苏到书房坐下。
“殿下猜到了？”梅长苏听这话里萧景禹并无任何不悦，反而是猜到他要来一般，便饶有兴趣地听着萧景禹继续说。
“大略能猜到，”萧景禹故做沉思了片刻，抬眼道，“先生是想问，我为什么自愿放弃了太子之位，是否与先生那一席话有关？”
“这是其一，殿下说得没错。”梅长苏道，“还有一事，我之前没有对殿下言明，现在想来，怕是和殿下近一年抱病有所关联。”
“先生请讲。”
梅长苏将“断龙气”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萧景禹听，也把之前他告诉萧景琰的那些猜想都说了明白。
“此事之前未和殿下说，也是因为多有不便。后来我便把此事忘了，毕竟殿下贤能，就算没有龙气，但历朝历代的帝王也并非都有龙气加身，殿下一定能胜任此位。但我听闻殿下抱恙，仔细想来应是与此事有关，此来也特是为了向殿下说明。”
“我清楚了，要是依先生此言，倒确实有可能。”
“是在下思虑不周，没有早些将此事禀报殿下。”梅长苏起身行礼道。
“先生坐。”萧景禹伸手示意，“这没什么不周的，左右我也无法看清这些神啊仙啊的，还要感谢先生特地前来。至于我所猜的一事，请先生宽心。”
“我怕殿下多有疑虑，还请殿下解惑。”
“秋猎时先生一席话，我的确考虑过，但从未生出过主动退避的念头。我不想与景琰争权夺利，此事对于我们二人来说，不会因此而生嫌隙，也不会因此而相害；但我亦自认才能不输景琰，并没有退让之理。此次的确是因为我近日来夜间总是无故惊醒，冷汗淋漓；昼间则神思疲惫，心头烦乱。想是若以此躯体监国，怕是不能担此重任。这确是在深思熟虑之后做的选择，所以还请先生不要因此而生忧虑，尽力协助景琰便是最好。”
“殿下龙气被断，一年来常有病痛缠身，我无法接续龙气，但如今我想明白此事的缘由，当可请人调配些药剂，以助殿下度过寒冬。”
“有劳先生了。”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