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应天长（4-6）
*又名《缺心眼龙神和他的话痨麒麟》
*轻松愉快，75%正剧+25%沙雕
*大纲by @凯特-一只喵喵
上文 （1-3）
tag#靖苏应天长
（4）
梅长苏承认萧景琰的话有道理，但他今日来不是为了听道理的。
“草民此来，须博得殿下信任，才可告知殿下实情。”梅长苏清了清嗓子，“若我进门便说自己是上界仙神，只怕殿下认为我与那些人一样，只会妖言惑众而已。”
“即使如父皇身边那些人，也没有敢称仙神的。先生敢于口出此言，莫非真有些本事？”
梅长苏内心说了一万遍“我就是玉麒真君”也没法把这话说出口，起码现在不是说的时机。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神态平和，继续道：“那是当然，不知殿下是否愿意一见？”
“先生是要施用法术？”
“非也，只是雕虫小技，但殿下可即刻亲眼见之，以证明草民所言非虚。”
萧景琰看梅长苏神色自若，想这人说不定真有些异能，就问道：“先生要如何做？”
梅长苏进来时就注意到书房外有一棵半人高的枯树，就问萧景琰：“现今并非深秋寒冬，为何书房之外却有枯树？若是枯死已久，又为何不铲去？”
“先生有所不知，此树初栽时与院中它树毫无二致，只是近来忽然焦枯，园丁说地下恐有虫害，择日要将树木土壤全盘清理。”
“暂不必劳烦园丁，殿下请随我来。”
二人走出书房，那棵枯树就在门旁不远处，观之无一丝一毫生机，与院中繁茂的树木反差甚大。梅长苏走到枯树旁，微微躬身，一手抚在树顶，另一手扶住树干。萧景琰走到他近旁，也不知这人在做什么，正疑惑，就见树枝上缓缓生出数个新芽，而枝子看起来也柔软了些，整棵树渐渐活了过来。
“殿下，土中确有虫害，我命它们暂离，但不能随意驱杀。”梅长苏直起腰，对萧景琰说道，“一年间此处应不会有虫害，之后若卷土重来，再作打算。”
“先生果有本领，是本王失敬。”萧景琰亲眼得见枯木复生，心中暗暗赞叹。
“明日午前，约莫辰时五刻至巳时初刻之间，金陵城将有大雨。”梅长苏抬头看了天色，说道，“金陵已半月有余未见落雨，虽不至于久旱，但此雨可谓甘霖。”
萧景琰更惊诧了：“先生还能通晓雨雪？”
“仅是这几日内罢了，若要祈雨，还需立祭坛行法事。今日与殿下说这明日之雨，若明日无雨，则殿下不会再与草民相见；若明日落雨，则草民将于落雨后拜访。”
“本王明日便候着雨与先生了。”
（5）
“怎么这么不高兴？”蔺晨得知梅长苏回了住处，颠颠儿地来找他，“和青龙真君没说明白？”
“我跟他说了，明日午前，金陵城有雨。若见雨则我所言为真，若无雨，则我与他再不相见。”
“看明日雨雪对你来说岂不是信手拈来？”
“对他来说也算是件异事。”梅长苏叹口气，接着说道，“得让他信服，我才能将事情原委告诉他。况且他担心与祁王殿下不和，还不一定能答应我。”
“要没有他在，祁王理所当然该是太子。他那龙气我都看清楚了。”蔺晨在梅长苏边上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可他那不是正经的龙神转世吗，那龙气只能让位了。”
“话是这么说，你看现在的人皇也在他们二人之间摇摆不定，可他自己没这个志向，我说多了他就觉得我挑拨离间，这还怎么谈？”
“你话跟他挑明了没？”
“没说，等明日雨至，他能信我之后，我再和他谈。就我打算是和他将龙气与龙神之事说清楚的，而且我不指望他能立即接受，还得徐徐图之。”
“小麒麟我真是心疼你，追着他跑下来还得费这么多事。”
“谁是小麒麟了？你小心下雨把你毛全淋湿。”
“比你大一点也是大！”
梅长苏不理他了。
“不开玩笑，你想好怎么和他说了吗？”
“明日再谈，随机应变。”梅长苏心里挂着事，也懒得和蔺晨多说话，“等事情落定了再找你。”
蔺晨走后梅长苏到自己的卧榻上躺下来，他闹心于明日和萧景琰这话怎么说，就怕说着说着把人惹急了，到时候还更难办。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把所有事和萧景琰讲明白，但照萧景琰今日的表现来看，就算讲明白，也得花上不少时间劝他去争这太子之位。
鉴于他对青龙真君的了解，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梅长苏越想越头痛，刚才还有点饿也没了感觉，他决定还是早些就寝，免得明日头脑不清醒，被萧景琰一气就犯糊涂，说错话。
（6）
翌日有雨。
辰时初刻萧景琰就开始等，等到六刻前后，他听到外面雨声作响，走到窗前，就见得天降甘霖，院中的地面很快就被打了个透湿。
他相信梅长苏绝非是寻常人物，便等着人来，要再度将人亲自迎进府中。
果不其然，巳时刚至，梅长苏就到了靖王府，撑着伞在府门等候。萧景琰赶忙将人请进来，又帮人将伞收了，命侍从拿去别处晾着。
“殿下可信了草民所言？”
“先生果有异才，本王佩服。昨日先生所说‘龙气’与‘上界仙神’，还请细细道来。”
梅长苏以防这人连龙神转世与龙气庇佑都不分，说了半天说不明白，还特意问了一句。直到萧景琰表现出了他充分理解这二者的差别，梅长苏才敢继续往下讲。
“祁王殿下自出生，便有龙气庇佑，又兼他向来仁厚礼贤、敬天爱民，于情于理都应是太子的不二人选。然而我之所以拜访殿下，不仅是因为殿下身侧亦有龙气，更是因为殿下本就是龙神转世，乃当世的‘真龙天子’，命格远比祁王殿下贵重。若是殿下荣登大宝，又有祁王殿下在朝，才是盛世当有的景象。”
“先生若这么说，那此事应是天机，如此随意就告知本王，岂不是泄露天机？先生不会遭天谴吗？”
梅长苏差点就来一句“我就是遭了天谴才下来的”，不过他还是改口道：“殿下并非龙神下凡，而是转世来的凡躯，无论如何也无法施用神通。况且，要使殿下继承大统，须先让殿下知晓实情才是。”
“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
花了一个瞬间去思索到底讲不讲真话后，梅长苏作出了决定。他拂衣起身，走到萧景琰面前，郑重行礼道：“我乃上界玉麒真君，奉天帝诏令辅佐殿下。”
萧景琰看他神色严肃，倒不像是玩笑，况且昨日所见之事让他明白，梅长苏此人起码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信任。因此他没急着反驳，而是说道：“但先生若真是真君下凡，为何不将这些神通现于父皇，而非要到这一方小小的靖王府来？”
“一者，若直接说服人皇，我便不算是以己身之力助殿下登上皇位，便是违了天帝旨意；”他决定不把自己下凡来的理由现在就告诉萧景琰，“二者，人皇乃是天下万民之皇帝，所虑甚多，身边常年又有各路方士出没，与人皇谈及此事有诸多不便；三者，比起世间这些通晓天地之人或是鱼目混珠之人以言语左右人皇之选，倒不如我辅佐殿下建功立业、逢凶化吉来得可靠。”
“本王相信先生所言。”萧景琰应道。梅长苏刚松了口气，就听见面前人的后半句话：“可就算如此说，我也不愿与长兄反目。”
梅长苏又感到一阵头痛，这头痛比昨夜更甚。把实情都挑明后，萧景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问题，他今日非要跟人讲明白了，才算了了这桩要事。
—待续—
这一更怎么这么正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