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龙医（十三、天听）
*《苏宅后院有杏林》第二部，齐家治国平天下
*全设定承接《杏林》，指路tag#苏宅后院有杏林
上文 十二、疑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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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天听
一夜安稳，言豫津还以为自己会被惊醒，结果却是睡了个好觉。早上起来他去客房看鲁恒，一眼没看到人，出了一身冷汗，紧接着他就发现人比他起得早，已经在院子里练功了。
“侯爷。”鲁恒看到言豫津醒了，迎上来行礼。
“你这么勤奋啊，果然江左盟里没有平庸之辈。”
“侯爷过奖，只是常年如此，习惯罢了。”
“能有这习惯也不容易。”言豫津琢磨了一下今日如何行动，“你先练着，等饭食做好了我叫你。就不趁着这会儿进宫了，稍微晚点再面圣去。你就准备准备说辞，反正不行我帮你兜着。”
言豫津算着萧景琰估计下了朝还得先把今日的政务都浏览一遍，就算他手上这事实际上是萧景琰现在要对付的当务之急，也不急着这一个来时辰赶过去。虽然他不想拖到午后，省得宫里那边担心，但他好歹也得自己和这人都吃点东西，再对一遍说辞，进宫去才是双方都稳妥。
“从这到宫城不远，骑马就更快了。我总进宫，到时候陛下知道是我来了，肯定很快就能进去。”吃饱了之后，言豫津在这和鲁恒梳理今天的计划，“你把你跟我说那些都说清楚了就行，我猜不到陛下具体会让谁来查这事，但无外乎就那么几个心腹，倒不会横生枝节。”
“我只算是人证，没有物证，这样没问题吗？”
“要什么物证？你说就是了，到时候一查，跟你说的差不多对上，不就行了？你就当自己不是受人所托，而确实是青州这狗官辖下的百姓，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见到皇帝，该说什么说什么。”
午前，萧景琰从案头的文书中挣脱出来，去宫苑看昨日新运进宫的一批陈年蕲艾。一路上闷在袋子中有些受潮，他命了人等日头高照时就把这些蕲艾找一平整空地铺开晾晒。这会手头的事告一段落，正好去看看晒得如何了。
他刚离开御书房没几步路，就有内侍匆匆赶来通传：“禀报陛下，言小侯爷来了，说有要事面圣，还说带了人证来。”
萧景琰本来想直接让言豫津带人直接到御书房来，但他一转念发觉他几乎是必须召蔡荃进宫来接手此事，一群人挤在御书房，别人不说，他第一个不自在。
“让他们去武英殿等着。”萧景琰心里惦着他那几十斤蕲艾，但这显然不是要紧的事，先把案子交出去，再回来处理他自己这些私事才好。
等他到了武英殿，一眼没看见人，就问道：“言小侯爷呢？”
“回陛下，言小侯爷说他口干舌燥，与人证去偏殿饮茶了。”
“去看看，饮完茶了就把人叫回来。”
言豫津上殿来自然轻车熟路地行了个礼，旁边那人也照葫芦画瓢地口称“草民”行了礼，萧景琰清楚这其中来龙去脉，便径直问道：“言小侯爷，这是带了什么人证来？”
“青州盐政的人证。”言豫津道，“臣昨日出门闲逛，就听有人喊冤叫屈。周围百姓众多，可没人管得了这事，我就去管了个闲事，把这位姓鲁名恒的人带回了侯府，结果好像知道了些了不得的消息。”
“你说盐政？”萧景琰问，“这可是民生大事，要真有人从中作乱，那必要彻查才是。”
“正是盐政，臣本以为他是随便说说，可越听越觉得内中蹊跷，故此进宫面圣。”
“行，朕先听他怎么说，若确是有隐情，派人去查便是。”
实际上说出来那些内容，与当时夏冬和他说的一般无二。所不同的，大抵是换了个角度，说些百姓所见罢了。这殿中三人都明白是怎样情状，真说出来也仅仅是说给内侍听，虽不太可能，仍然是怕万一内侍中有人被收买。尤其是德妃在宫中，当初一部分是为了制衡安平侯和叶舍人等人，但在当下，这般风险不可不在意。
听完鲁恒的叙述，萧景琰点点头，道：“若真是如你所说的那样，青州是该好好管管了。”说着他对身边内侍道，“召大理寺卿叶士桢进宫来，朕要当面与他讲明此事。”
“陛下下旨命大理寺卿主审即可，不必非要召叶大人来了吧。”言豫津还想着早点回去，这么一看自己怕是一时半会回不去了。
“盐铁之事，须要足够重视，召他来当面讲清，再下旨命刑部尚书蔡荃从旁协助乃是最好，言卿可有不满？”萧景琰心说宫苑那边他还晾着一地蕲艾没看呢，你急着回去我也急着，但这会事情正关键，哪有这么快就走的道理？
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叶士桢，上殿行礼后，萧景琰开门见山道：“叶卿，这时辰召你前来，是有一要事委任你去查明。此人从青州来京，想为青州百姓讨个公道，正巧遇到言小侯爷，算是得了贵人相助。今日言小侯爷携他进宫，朕听他说，青州牧私征盐税，地方百姓苦不堪言。此乃民生大事，须查个明白才是。”
“陛下，臣有一事不甚明朗，望陛下解惑。”
“叶卿尽管说。”
“陛下自两年余前推行新盐政，各地百姓无不交口称赞。若青州牧强加赋税，为何这些年来，竟没有丝毫动静？”
“叶卿这话问得好，让他给你解释一下吧。”萧景琰道，“鲁恒，给叶大人说说，怎么被欺压这么久，还没人站出来说话。”
“大人，不是青州百姓不报，而是不敢。草民因稍微有些身手，才敢拼死逃出青州，幸得遇见这位侯爷，不然还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是如此，明白了。”听他这么说，叶士桢当即明白内中缘由非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便立刻回应。
“叶卿，朕会命刑部尚书蔡荃协助你调查此事。召你前来，是为了当面说明此事之紧要，务必查个彻底。”
“是，臣遵旨。”
“青州的情况，叶卿你将人带回大理寺仔细询问。以及，此人的安危很重要，须妥善安置。”
叶士桢见萧景琰这话说得重，心里已然明了：“臣定然命人严加护卫人证，与蔡尚书一起将此事查明。”
宫里的事告一段落，言豫津完成任务，顿时轻松了许多。快到侯府的时候他又遇到夏冬，就和人一起进了府里，问问来意。
“昨日夜里有人盯着侯府，盯了一夜。”
“真有？”言豫津惊诧自己胡思乱想的事竟然成了真，“我怎么一点响动都没听到？”
“我确实在侯府四周安排了守卫，夜里有不知从何而来的人一直在监视，但到了天明也没动手，就撤走了。京城里不好有大动作，最近几日我还会让人守着，你且放心。”
“哇，这么可怕，我得把景睿找来住着。”
夏冬斜了他一眼：“你要想让他过来，就别找借口。”
服了几日蔺晨给他的甘泉丸，梅长苏自觉舒坦了些，不再成日昏昏欲睡，只是早晨醒来时还是觉得身上没多少气力。他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他的饭食之中有问题，再加上之前萧景琰换了几个人，身边不再都是总服侍他那几人，他行事更加小心，为了少用些饮食，就推说食欲不振，每日草草吃些就算了。并且他把甘泉丸换成了一日服两粒，瓶中应该还有不少药，对方既然已经下了这种手段，看起来离结束之日也不远了。
只不过这个举动有很大可能引来萧景琰把他的药换掉，要不是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他也不至于出此下策。换了药事小，就怕出现什么难以收拾的局面。
如今梅长苏看那几个新换来的宫人都有疑心，但抓不到把柄。服甘泉丸多背着那几人，其余诸事倒是一切如常。
“母后，长苏那边的内侍说他近日食欲欠佳，需不需要调方子？”萧景琰到芷萝宫去给静太后请安，说起来了这件事。
“食欲？”静太后的眉头蹙起，“你怎么想的？”
“会不会是他长期禁闭宫中，不见日光，因而阳气受遏、温煦失职，进而导致湿阻中焦、脾失健运？”
“但他已经被你关进去这么久了，为何偏偏在这时说出来？”静太后问，“最近他有什么反常吗？”
“反常……”萧景琰直接想到的就是调换身边人一事，便说给了静太后听，“他与我不可频繁传信，最近只是让我将他那里服侍的人换掉几个。原本安排去的都是常年在他身边或者我身边服侍的，都是宫中老人，行事可靠，他突然让我换人，唯有此事反常了些。”
“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静太后道，“与其给他在药里换健脾祛湿的药，不如稍加些解毒的药。”
“解毒？”萧景琰刚吐出两个字就意识到了什么，“那我现在就应该把宫中查一遍！”
“他让你换人就是想把后面的鱼钓出来，你现在查，无异于把他以身作饵的这条路断了。”
“我不能让他这么做！”
“你想让他功亏一篑？”静太后从容地看着满脸焦急的萧景琰，“虽不知可能是什么毒，但既然他只说了食欲欠佳，我与你分析一番，在药里稍添几味，应能抵消部分毒性。”
“但我怕他……”
“网已经撒出去了，千万不可心急。”
—待续—
卧槽我更新时间越来越奇怪了……
本来下午想写的……结果先被导师拖去电话会议再被师父拎去交流医学……
救不了救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