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阅后即焚（五）
*《白夜》系列衍生科幻，依旧是医生x法医
*萧景琰人设微有调整（由普外科调整为神经外科），梅长苏人设基本不变
*以瘟疫公司某些病原体的剧本为原初灵感的一部分，如果目前状态对这类题材不能接受请关闭页面。
上文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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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药出来了！”不知道从酒店哪个角落传出来的一声呼喊打破了深夜的宁静。对于连续忙碌了一周多的萧景琰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刚回来不到半小时，刚在床上躺舒服的他匆匆拉开房间门往外看，才发现已经有许多人和他一样探出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然后手机提示音响了。
萧景琰拿出手机发现是感染科发来的消息，说刚才那声是自己科里的人，打扰大家了不好意思，随后便是一份资料。
“真的？”梅长苏站在门口附近，问萧景琰，“有药了？”
“应该是……等我看看。”萧景琰拿着手机往里走，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这个好像是针对脑部的药……”
还没等他看完，又来了一条消息，这次是神经外科的群里发的，好像是什么“药物使用说明”之类的东西。他先退出了手头的资料，转到自己科的群里，发现他还被言阙单独at了出来。
“怎么了老师？”
“我院的手术你是主力，可能这两天我得去支援一下T市。”
“不是吧，您不在我们可怎么办？”
“你先好好看看药物说明，你们都看，明天一早过来直接到手术室。”
梅长苏看萧景琰的神情变了，问道：“这个药有什么特别的吗？”
“不是药特别，而是使用方法特别。”萧景琰眉头紧锁，“它不能直接注射，需要开颅使用。”
“开颅使用？？”梅长苏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景琰，“不能直接静脉使用？”
“血脑屏障的事，这东西过不去。”
“也就是说，这是针对蛋白，或者蛋白引发病变的，而不是病毒本身？”
“看起来是这样，一会有更详细的文件传过来我再看看。”
“开颅手术那不就是你们的活了？听起来风险不小。”
“更糟糕的是言老师可能要去支援中心区，这边就剩我带着，压力山大。”萧景琰把手机往书桌上一放，“我刚才大概看了一下药物本身的简介，后面的详细内容还没看。它的使用得找到感染病灶，然后通过专门的术式将药物直接注射入病灶区。”
“这次速度真快。”
“毕竟病毒本身有大量的前期研究，十几天出结果也在合理范围内。只不过现在药并没有上市，连临床研究的数量和时间都不够。我们现在使用，就等于研究了。挺危险的办法，不过无可奈何。”
“发作了就是必死无疑的东西，能有一点希望都是好的，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可选了吧。”
“其实我不是怕临床，是怕那方面的压力。”萧景琰撇撇嘴，“但术式的介绍都下来了，我估计这问题上面解决差不多了，看样子应该是让我们直接用，但肯定还得考虑患者及家属的意愿。”
“指望不了基础保障吧？”
“说实话，你要是搞个大流感还能指望，这事没法说。”
“唉，你那防护工作能行吗？设备不缺？”
“缺啊，我还好，重点科室全副武装，非重点的才糟心，只能尽量防护了。倒是你们呢？不算最核心的单位，我怕你不行。”
“还算好吧。”梅长苏叹气，“现在最讨厌的是在这种紧急情况下还有案子，我现在听到现场就觉得增加感染风险，心里特别不想去。回来就得在消毒间里过一遍，天天过来过去的，感觉自己像是个什么辐照食品。”
“我也差不多，天天靠酒精和各种消毒剂活着，像是酗酒似的，实际上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们那边要开展手术的话，应该就很难回来了吧？”
“应该是，至少很难下班。我不确定市里有几家医院能开展这个术式，而且说实话，不会有那么多人选择这个方法的，还是需要寄希望于针对病毒本身的药物。其实我不太理解，为什么先出了蛋白药物而不是病毒药物，以我的猜想来说，应该先出病毒药物才对。”
“嗯……”梅长苏想了想，点点头，“感觉你说的确实更符合逻辑一点。”
“也可能是针对病毒的药更麻烦，蛋白算是最终症状那个环节吧，对付它可能会相对简单？”萧景琰看手机又亮了，是另一份文件的消息，“我看一眼。”
文件是关于药物的详细研究，长到萧景琰根本不想看。实际上这种长度的文章他平时没少读，关键是他从早上到医院开始，一直忙到一小时前，现在根本没脑子看下去。
“你睡吧，别陪着我了，明天你还得忙。”
萧景琰直接答应了，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倒在了床上。梅长苏本想问他喝不喝水，刚走到水壶边上就听到鼾声响起。他迟疑了一下，好像自己也不渴，就干脆也睡觉算了。
一晚上梅长苏过得不甚平静。他总在瞎想，万一萧景琰做手术被感染了，或者是连台十几二十个小时，甚至跨过一昼夜无法休息。他影响不了什么，况且最近的现场也令人烦躁，疑似患者的出现总是使人感到焦虑的。他闭眼又想起白天做的尸检，已经高度海绵化的脑部使人不寒而栗，仿佛能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病变蛋白质，蠕动着渐渐占据整个视野，甚至将要吞噬他的身躯。
“——！”梅长苏从噩梦中醒来。身边萧景琰的鼾声小了点，但听起来还是睡得很沉。他蹑手蹑脚起来想起睡前没烧水，就开了一瓶矿泉水喝。
萧景琰依旧睡得很沉，没有被这忽然的动静惊醒。
次日梅长苏醒来的时候发现萧景琰已经走了，自从住过来之后两个人就说好，谁要早去上班的话不要叫醒另外一个，除非是说定当人工闹钟；谁晚下班回来的话另一个就早睡，谁都别等谁，影响上班的精力和体力。他收拾收拾，抓了个面包，就去楼下找局里的车了。
又是一个疑似感染的案子相关工作告一段落，梅长苏回到办公桌前，往他的椅子上一倒。
“老大辛苦了！”黎纲拿了个巧克力过来，“我刚去楼下拿文件，档案那边的小姑娘给的，叮嘱我一定要带给老大。”
“啊？那个姓宫的小姑娘？”梅长苏接过巧克力，“这在局里现在可是稀有物品，还真舍得给我。”
“人家给就收着呗。”
“我有家室好像全局私下已经传遍了吧？”梅长苏感觉瘫在椅子里腰疼，就往桌子上一趴，“给我巧克力算什么？”
“也许是担心你忙，单纯送点补给？”
“我看我喜欢吃巧克力这事都是你们传出去的。”
“这又没什么不好，这不还有额外补给来嘛。”
“少说这些了，有事就赶紧忙去，没事抓紧休息，等会可能还来麻烦事。”梅长苏不想和黎纲多说话，感觉别人说话声在脑海里嗡嗡作响，像是个干扰器一样，严重影响他的思维。
这该死的病毒什么时候才能消失啊。
按理说他和萧景琰都不是这种传染病首先波及的对象，可偏偏这次的病毒就找上了他们。无理由的暴力行为冲动引发的案件数量还在攀升，虽然尸检和病毒测定可以解释一部分原因，但也同时出现了浑水摸鱼的行为，将各种不良事件归咎于病毒。现在的公告并没有指明整个发病的链条，但的确说了病毒会引发精神上的改变。一时间连精神病院都压力陡增，什么有的没的、妖魔鬼怪都朝那去，弄到最近还有不少全市各家精神病院或脑科医院的报案。
真烦，烦到想砸东西。
梅长苏看着桌子上的马克杯一刹那有把它抓起来扔到墙角的冲动，但那杯子是和萧景琰一起买的，他愣了一下，转而抓起桌上的笔，开始疯狂地在桌子上敲击笔尾，把笔芯按出来又按回去，发出连续不断的“咔哒”声。
抽屉里有之前他背着萧景琰开的抗焦虑药。其实萧景琰在身边的时候他很少吃，顶多是压力太大的几天每天吃一粒也就过去了。现在他又想起自己有药，就拿了一板出来，取了一颗用水冲下了胃里。
抗焦虑药只能给他临时的安宁，梅长苏深知这一点。他不太喜欢吃药，可现在不吃，也许下午就得砸了什么不该砸的东西，他不太愿意出这种事。
手机“嗡嗡”地振动着，不断跳出新的消息。他不想看，但又担心错过重要的信息，便忍着不适将手机解锁。
正在疯狂刷新聊天消息的是他们自己的一个法医小群。梅长苏初看了一眼没看出端倪，就往上滑，滑了一段，看到一句话。
“开发区有个法医感染了，好像是个新人。”
下面是一大串关于法医防护措施的讨论，又有说到市里还有别的医护感染的消息。这群里的消息倒很少有凭空捏造的，梅长苏估计萧景琰要么是还不知道，要么是一直没跟他说怕他着急。
接下来又是许多讨论，梅长苏不想插话，就把手机平放在面前，盯着发呆。
忽然电话响了，是出现场的通知。他从座位上跳起身来，像是换了个人。
—待续—
焦虑那段太真实了【手动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