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裂帛（四十一、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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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 四十、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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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周末就周末更！！【看了看时间离周末结束还有31分钟……】
四十一、变故
二人寒暄了一阵，梅长苏提醒萧景琰不要耽搁太久，毕竟列战英刚到，还需要休整。
“我改日再过来看你。”萧景琰应下梅长苏，打算与列战英道别。
“殿下现居何处？”列战英问道，“应当是末将去拜访殿下才是。”
“列将军，你现在可是朝廷要犯，一旦踏出这医馆的门，我就无法顾及你的安全。殿下现暂住在我府上，一切安好。若有什么话没说完，等过几日，我和他再来一趟就是。”
“那……”列战英看起来稍有迟疑，“也好，劳烦梅大人了。”
自那日医馆相见后又过了一月有余，期间梅长苏又和萧景琰去过医馆几次。和列战英见了面，梅长苏通常往旁边一坐，不多说话，就听着这二人说些什么。有时他还去外面走走，表现出一副他并不刻意想听的模样来。
梅长苏倒并不太担心萧景琰和列战英说出什么他不能听见的事来。事实上，无论是住在他府上的萧景琰，还是寄宿医馆的列战英，现时段都需要他的庇护。尤其是京城地界，凭着他们自己，更没办法翻起多大的风浪。
一月后，梅长苏正在书房，忽然得知甄平来见。
“他在哪？我过去。”预感到此事可能不能直接让萧景琰听到，梅长苏快步往正堂去。萧景琰此时在正房小憩，并不知外面的动静。
“大人，”甄平见到梅长苏，草草行礼后继续道，“现在京城有人正在追查我们藏在京郊的兵卒，今日被发现的人已经转移至别处了，暂时无虞，其他人也正在转移。”
梅长苏心中一惊。京郊暗中屯兵一事他已策划许久，既有人追查，那此人一定和朝廷有关。无论如何，决不能让人影响到他的计划。
“这事是才发生的？还有，你们现在知道是谁在查了吗？”他问道。
“屯兵被发现是昨日晨间之事，按照大人之前的交代，事发后他们立刻往之前备好的地点转移。按照属下这边目前得到的情况来看，此事很有可能是兵部尚书的人在查，但还不清楚是有意为之，还是偶然撞破后追根究底。”
“是钟尚书的人？”梅长苏眯起了眼睛，“冲我来的？”
“大人千万小心，昨日午前我们得到消息之后就立刻安排转移事宜，外加昨日大朝，没敢来告知大人。”
“昨日朝上……”梅长苏回忆起大朝时钟晓生的表现。可他无论怎么回忆，都没觉得钟晓生的举止有所反常，“他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来，但此事很可能早有预谋。我不清楚他究竟查到了什么才会发现我屯兵的地点，总之你们也要多加小心，实在不行，就把蔺掌门留的后路用了，也未尝不可。”
“可是蔺掌门之前说的……藏不下这么多人啊？”甄平疑惑道，“那虽然安全，却肯定不能把所有人转移过去。”
“他给我留的是最后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要真被逼到了那种境地，只能保一部分人，那也就做不了什么事了，最多只是保他们性命而已。我不愿走到那一步，你们这些日子审慎行事，要真是冲我来的，我来解决。”
“属下倒是好说，大人和那位钟尚书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甄平话里话外无不是担忧，“他不会下黑手吧？”
“下黑手不至于，但我估计朝中很快就会有风声。”梅长苏笑笑，“我和那位钟尚书可不是毫无纠葛，他现在估计还不知道我到底准备做什么，只是单纯想对付我。但不出意外，他已经盯着这事有一段日子了。”
“看大人的表情，是已经有应对的办法了？”
“你们查一下那边的人是通过哪条线摸到屯兵的，别追太深把自己陷进去，如果有危险立刻抽身，不要给他们抓住更多把柄。”梅长苏安排道，“我这边你们暂时不用担心，有需要用到你们的地方，我会让飞流或者别人通知。”
“是。大人若是现在没事要吩咐属下去做的，属下就告退了。”
“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待甄平回去，梅长苏立刻去正房更衣，打算出门。
“你去哪？”萧景琰本来还在睡，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醒了几分。
“我去趟官衙。”梅长苏系好衣带，“有点小事。”
更了衣，他回到书房，把一个书架上的书都搬开，露出后面藏着的一个暗门。暗门不大，开启后露出了一个暗格，在暗格里放着的是一个长的盒子，和一卷书简。梅长苏取了盒子，把书简留在里面，再重新把暗门封好。出府后，他没去官衙，而是径直走了医馆的方向。对于他来说，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到列战英，告诉他一件事。
进医馆时，他看里面有来求医的陌生人，就没打扰时大夫，而是找到抓药的伙计。
“哟，稀客来了！”伙计自然也是他的人，和他打了个招呼，“今儿个要抓什么药？”
“我听时大夫前些日子说你们进了一批好的红芪？”梅长苏手扶着伙计包药的桌子，“我想看看这批红芪到底如何，若是真的好，我带几斤回去。”
“想不到时大夫把这宝贝都交代了。”伙计笑道，“红芪在后面，请跟我来。”
随着伙计走到后面，他朝伙计点头致意，伙计就离开了。而他直奔楼上给这些梁国旧人留的住处，找到列战英的房间，敲响了门。
“梅大人？”列战英一开门看见梅长苏站在门口，身边却没有萧景琰的踪影，“大人找末将有事要说？”
“对，坐下说。”
二人面对面坐下，梅长苏道：“列将军来医馆已过了一月有余，可否还抱着复国之心？”
“那是当然。”列战英语气坚定，“只是末将自知复国无望，如今能活命已是不易，不过空有此心罢了。”
“我来找你，是因我这里有一事，若能得你相助，或能助你、助七殿下复国。”梅长苏说着便垂下眼帘，说到此时一顿，后抬眼接着说道，“但是此事并不简单，需要你付出代价。”
“若是真能复国，战英身为梁人，无论何等代价，都在所不辞。”列战英露出了疑虑的神情，“可是梅大人毕竟是朝廷命官，为何要助我等梁人复国？”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没关系。”梅长苏把方才从书房暗格里面拿的盒子从怀中取出，打开盒盖，“这个，你总该信吧？”
列战英的神情从疑虑变成了难以置信。他看看盒子里面，又抬头看梅长苏。而梅长苏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托着盒子，等列战英回答。
过了一阵，列战英才缓缓平复。他的神态重又变得坚毅，对梅长苏道：“梅大人所说的代价，是什么？”
“想复国，要用你的命来换。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但如果不这么做，就没有任何机会。”
萧景琰在梅府心神不宁，可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以往梅长苏也有偶然去官衙的时候，对他来说并不算突然。可从前他并没有这般感受，唯有这一次，他只觉心中有千百匹马奔腾，却又不是训练有素的马队，更像是受惊后四处逃窜的马群。
他想找人说说话，排解心中烦乱。可这偌大的梅府，现在也没人能和他闲聊。梅长苏出门去了，蔺晨也不在，倒真没个地方说话去。看书也看不下，睡回去却也睡不着。他不能随意出门，时辰又未到黄昏，这小半日可委实难熬。
“许是天热了的缘故，不如取点水清醒一下。”他这么对自己说着，就让人打了盆冷水来。他把双手放入冷水中，从十指传往手臂的寒冷让他一激灵，一瞬间，那些心头的聒噪就都被驱散开来。他又掬起一捧水扑在脸上，彻底将从梅长苏离开起就萦绕在耳边的喧哗赶走。
水顺着发梢往下滴，萧景琰深深地呼吸了几次，确认自己比刚才好些了，才把那点染到头发上的水用手巾擦掉。
他呆坐在院中，只等着梅长苏回来。正门稍有响动他便往那边看，可迟迟等不到人进门。
正门总算开了，梅长苏从外面进来，就看萧景琰快步走到正堂迎他。他有些奇怪，往常萧景琰很少特地过来迎，大多是听了外面有声响才过来。可今日不同，梅长苏能明显觉出萧景琰一直在等着他，只待他一进门，便过来迎。
“着急了？”
“算不上着急，就是不知为何，你走之后我就莫名感到烦乱，然而想不出缘由。”萧景琰和梅长苏往里面走去，“你回来就没事了。”
梅长苏想到方才和列战英说的那些话，略有迟疑。好在萧景琰没意识到梅长苏心里有所纠结，只当是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好。
“官衙那边的确扰人，大概是我心乱如麻，你和我一样了。”
“也许吧。”
虽然此时已到进餐的时辰，可梅长苏还挂着事自然没有好胃口，萧景琰与他也相差无几。因此二人只将就吃了几口便算了。饭后，梅长苏对萧景琰道：“我去让人烧浴汤，我这一日劳累，你也候了我半日，好好沐浴，能睡得安稳些。”
“也好，可是近日愈发炎热，浴汤该是凉些才好。”
“那不行，我之前有一年就是盛夏之时用了凉水，结果硬是受了寒，被时大夫一顿说。从此后我再不敢这么做。”梅长苏立刻否决，“再说了，用热的浴汤沐浴，倒能睡得更好些。”
“也对。”萧景琰挑不出什么错来，“听你的就是。”
趁着萧景琰去沐浴的当儿，梅长苏连忙去把盒子放回暗格里。他看到那卷书简，手不由自主地向它伸过去，却又在触到前停下。他看了看书简，收回手，转而合上暗门，把书架整理回刚才的样子。
—待续—
我希望下面节奏快一点啊啊啊啊…………
这段的背景还是我8月初重新增补的内容里的，然后41章开始一大段情节都是初稿大纲没有的情节，全是后面不停搞剧情逻辑的时候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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