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沧海珠（十八、残瓣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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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子琰x南风馆头牌苏设定
*无直接mob情节描写，但有明显mob暗示及相关内容，不能接受者请绕道避雷
*其他提示请阅读第一章开头
*鸣谢 @凯特-一只喵喵
*恋爱会降低人的理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不属于此列
上文 十七、玲珑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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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残瓣梅
凝视着梅长苏讥笑的神情，萧景琰只觉天旋地转。他本是满心欢喜带着消息前来，却不料梅长苏将这些话语劈头盖脸地倒向他，让他猝不及防。
“梅长苏……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萧景琰松开扯着梅长苏衣领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而梅长苏面上的神情丝毫未变，甚而能看出一丝胜利的嘲弄：“我是什么人，你从一开始就该想明白。你第一次踏进御鹤馆时就应该有点警惕心了，却没想到你这么好骗，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意思。我呢，就算给你个教训，但你长不长个心眼，就不关我什么事了。”
话说到此萧景琰却仍抱有一丝希望。他依旧记得梅长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依旧认为那时梅长苏是对他动了情的。于是他还是不死心，复又鼓起勇气，猛然抓住梅长苏的双肩，紧紧盯着那双与从前毫无二致的眼，仿若要从里看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不对，长苏，你一定有什么原因才会跟我这么说，这不是你的真心话，这一定不是！”
“别碰我！”梅长苏伸手将萧景琰的手打落，转身几步走到榻边坐下，仰视着跟随前来却又刻意保持约莫两三尺远距离的萧景琰，“萧公子，到这个时候就别再痴心妄想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欢场里会有真情吧？我和你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的事，我承认，你对我很好，我也很感激这几个月来你对我的照顾，然而也就到此为止了。”
梅长苏从萧景琰的眼底看到了隐约的泪光。那一刹那他差一点就心软了，想告诉萧景琰他说的都是假话，是刻意伪装出来的面具。可他已经演到这里了，便不能功亏一篑，将萧景琰还有整个萧家重新置于危险的境地。因此他只能继续，就算痛到麻木也必须继续。
那些在外面的人们，在大喜的日子会披上赤红的婚服，而他这一身鲜红的颜色，便是一生只穿一次的嫁衣。他想以这一身嫁衣，作为萧景琰临别时最后的记忆。
萧景琰没有看见梅长苏的这一瞬动摇。他的脑海中回荡着梅长苏刚才的那些言语，每一句话都昭示着一切都只是他一厢情愿。他不敢相信梅长苏彻头彻尾地在欺骗他，可到头来，只是他自己看不透真相而已。他付过的真心被梅长苏毫不留情地打碎在面前，嘲笑着他的天真。
二人间陷入了寂静。萧景琰不愿意承认梅长苏说的话，可梅长苏还在等着他的回答。他窥测不得梅长苏的心机城府，被骗得晕头转向，却在不到半个时辰前还兴高采烈地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将梅长苏带离苦海。过去的一切逐渐成为面目可憎的注脚，甜言蜜语反转过来便是苦涩辛辣的滋味。
“若没有什么想说的话，萧公子，那就请回吧。”终于，梅长苏的声音将冰冻的空气打破。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站起来想要送一下的意思。他欣赏着萧景琰愤怒和窘迫的神态，如欣赏着试图逃脱囚笼的战利品。
“我？回去？”萧景琰越过那数尺的距离，走到梅长苏面前，“我既然来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回去？我可是花了钱的，那再怎么说，你也应该给我相应的回报吧？！”
“萧公子想要什么回报？”梅长苏抬眼看着萧景琰，而下一刻他就被人伸手推在了榻上。萧景琰气愤如此也在梅长苏的预料之内，他只希望萧景琰不要恨他，或者说恨他也无所谓了，只要能保全萧景琰和萧氏家族，他梅长苏一人去做什么都没有关系。十年之前他就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的可能，若能以真情待人一回，对于他来说就已是奢侈。既然已曾拥有过，那就算是为之付出一切，也好过浑浑噩噩、苟且偷生。
“我所谓的回报，你不是最清楚吗？”萧景琰撕扯开梅长苏的衣襟，咬在锁骨之上。痛楚逼得梅长苏浑身一颤，却只让萧景琰的噬咬更加暴烈。他知道萧景琰在痛，分明不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将痛苦排解一星半点，却仍然以此宣泄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梅长苏放任萧景琰肆意妄为。他看到那双眼里的泪从眼角流下，而他自己的泪也是如此。萧景琰的泪滴在梅长苏的胸口，梅长苏的泪顺着面颊滑落在床笫之中，不落踪迹。
对于萧景琰来说，他只剩下这种方式，来宣告他的占有了。明明他设想过那么多种未来，无论是接出梅长苏之后将人安置在何处，都远比在御鹤馆里以金钱换片刻相会来的要自由。可是梅长苏没有给他机会，然而就算梅长苏只是一味地欺骗着他，他也没有欺骗过梅长苏一丝一毫。他不甘就这么被抛弃，只能看着梅长苏转向下一个目标，而自己只是被踏在脚下的万千过客之一。
梅长苏的指尖攥住手边一切能攥住的东西。他连伸出手臂去拥抱萧景琰都不敢了，他害怕仅仅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就让萧景琰知道，自己的心里依旧将他视作一生中最重要的存在。萧景琰问他为什么要欺骗，问他为什么要隐瞒，而他只能以无言对答。
一轮轮的侵丨犯消磨尽了梅长苏的气力，直到萧景琰最后退出来，他才喘息着倒在他的枕上，看着萧景琰稍歇息片刻后整了一下衣服，下榻离开。他以为萧景琰就这么离去了，却没想到萧景琰如第一次那样取了水和手巾过来。
给梅长苏清理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一生的话都已经在方才的寥寥数语里说尽了，再也多不出一个字来。萧景琰沉默地擦拭完梅长苏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将手巾扔回水里，唤了人来端走。两名侍女见房中的气氛似如寒冰，也不敢多说什么，匆匆接了东西后就慌忙从二人的面前消失。
萧景琰抚平衣上的皱褶，向着门的方向走去。他走的很慢，像是想在最后再将这间房内的一切收入眼底。他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就算知道那是谁，却还是没有回头。直到他站定在门前，亲手将门打开时，他听见梅长苏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萧公子，就此别过。”
梅长苏倒身下拜。赤红的广袖铺在地面上，展作花瓣的形状。
站在门口的萧景琰一愣神，随后一步跨出门槛，粗暴地摔上门，拂袖而去。
倚墨和司琴看人走了，赶忙上来扶起梅长苏。二人这时想说话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得将人搀扶回内室坐下，侍立一旁。
“你们两个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坐一会。”
支开了倚墨和司琴，梅长苏开始在榻边的地面上寻找刚才碎裂的那一角白玉。他生怕萧景琰看见玉佩缺了角会问他为什么，因此在更衣之时就已经收回了锦盒里。碎玉块滚落在了床榻之下，梅长苏费了些功夫才拿到它，上面已经染了些灰尘。他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将玉揩拭干净，打开锦盒，拼回了玉佩上。撞碎的地方是梅花的一角，而今残缺之处已拼回了原物上，留下一道消不去的裂痕。
萧景琰回到府中，在门口和正要出去遛弯的萧景宣和萧景桓遇到了。平时他这个点去御鹤馆大多过夜，二位哥哥碰见他忽然回来还愣了一下。
“怎……”萧景宣一句“怎么了”还没说完，萧景琰红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理人，快步往里走去。萧景宣和萧景桓对视一下，不约而同心说有情况，跟了上去。
走到自己房门口，萧景琰没管身后跟上来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直接把门一关，从里面闩上。这两人心下疑惑，互相友善推辞了一番之后，萧景桓就去敲门了。敲了几遍，萧景琰坚决不应，无奈他换了萧景宣来敲，又敲了两遍，从里面传出仿佛带着些哭腔的喊声：“别敲了！”
“这是……被人嫌弃了还是怎么……”听萧景琰声音不似往常，萧景宣跟萧景桓开始咬耳朵。两人正在萧景琰的门外叽叽咕咕讨论，不巧萧景禹路过，看到这两人围在这就走过来，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刚才不是说要出去走走吗？”
“啊，大哥。”萧景桓正和萧景宣分析梅长苏跟萧景琰说了什么话的时候被萧景禹打断，稍稍致意后接着说道，“刚才是想和二哥出去来着，但是在门口看见景琰了。”
“他不是出去给那个梅长苏报信了吗？”萧景禹疑惑，“这个时辰就回来了？”
“可不是吗，回来的时候眼眶还红红的，像是哭过，我和二哥看他不对劲就跟上来了，结果他把自己关在房里，我们怎么敲门都不开。”
萧景禹从萧景桓的话里觉察到了一丝问题。但听人转述终归不是最好的办法，还是应该自己问问才是。
“你们两个别都围在这里瞎猜了，该出去走就出去走，我去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萧景宣和萧景桓听萧景禹这么说，也就没继续留在这里。两人嘀咕着什么走了之后，萧景禹敲了敲门，道：“景琰，开门，大哥有话问你。”
少顷萧景琰就把房门开了，萧景禹看到人第一眼，就发觉那神情定然是刚哭过，眼角还有眼泪被慌忙拭去的印迹。他意识到萧景琰这么早回来，背后的事情肯定比一下能想到的原因要复杂。
“进去说吧，我把他们两个人支走了。”
—待续—
故事没有写完之前一切都不要下定论。
有些东西不是我没有想到是我还没有写到。
以上。
PS：《沧海珠》全文（包括番外也就是第二线结局）完结后会出本，和《百毒不侵3》一起出。然后还有个特别制作的短篇选集《昨夜星辰》，这本是非卖品，应该会到时候随机抽5人赠送。《昨夜星辰》收录篇目（部分）：《昨夜星辰》、《秦淮十里，浮华一夜》、《你是我的不治之症》、《麒麟冢》、《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