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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悬丝傀儡(短篇,一发完)

*梅长苏黑化设定

*极高占有欲,微病娇

*全部设定结尾再阐述,脑洞是我看《Bloodborne》视频攻略通关时开的,但其实参考了一部分《空之境界》第五章《矛盾螺旋》的东西。

*是个很诡异的脑洞……

*感谢 @云筝  @凯特-一只喵喵 


苏靖文总目录戳我


  深隐在京畿山林里的府邸大门被打开,发出不祥的“吱呀”声。带着一身自遥远北境染上的寒冷气息,梅长苏取下肩上的斗篷,交给一旁出来迎接的仆从。斑驳的朱漆大门在他的背后关闭,将这座院落与尘世隔绝。

  他穿过正堂,沿着回廊走向府邸的深处。没有随从上前服侍,更没有人跟随。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习惯,没有一个人上前打扰。梅长苏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廊下回荡,却惊不起一只飞鸟。

  回廊的深处连着另一进难以被察觉的院落,梅长苏从墙与墙相对的狭窄过道中走出,他拔下从外侧闩上的门闩,伸手一推,那扇看似老旧却并不腐朽的门向里打开。白昼的光芒自天顶落到门的内侧,屋内洁净得照不出几粒灰尘。

  “都结束了。”梅长苏走进门,对着里面说道。

  “辛苦了。”从房间的一侧传来一个声音,回应了梅长苏的话语。

  “你想去看登基大典吗?”梅长苏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走到背对着他坐着的那个人身后。

  “谁的?”那个声音问道。

  “你自己的。”说出这几个字时,梅长苏几乎是淡淡地、像是事不关己,也不关乎面前人一样。那人也仿佛毫不惊诧一般,用同样平静的言语回应道:“不了,见证自己登基,未免有些奇怪。”

  “也是,还有几个月的时日,足够你改变主意。”

  于是梅长苏关上了门,将所有透光的窗口遮蔽上一层朦胧的帘,室内昏暗下来的光线模仿着近黄昏时的景色。他与房中的人倒在卧榻上,抱住那具熟悉的躯体,狂热地吻着面前人的唇与颈侧。为了补偿那些未曾一同度过的千百个白昼与黑夜,他自此与等候着他归来的人一同沉入极乐的深渊。


  那以后的大梁不会因少了一个人而无法运转,年轻有为的监国太子将会在未来不久的某一日成为新的帝王。年迈的梁帝已沉疴病榻,再无法肩负这个庞大的国家。

  夜阑人静的东宫,将要成为皇帝的青年难以入眠。明日便是他的登基之日,他将于此登上这个国家权力的巅峰,再无人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路途。然而他仿佛听见了自无限遥远彼岸传来的声音,那声音有他自己的,也有另一个人的。

  他无从分辨,他和对方到底说了些什么。明明就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语,他却无法清晰地回忆。静默之中,他与灯火对坐,看一点火苗在灯芯上跃动,明灭着,闪烁着。当火焰的光芒渐渐暗淡,东方的晨曦还未自地平线下跃出,彻夜未眠的他便已经要准备换上此生至今最为隆重的礼服,走过自太子向帝王而去的路。

  一切都已离他而去,留下的仅仅是他独身一人而已。

  而在城郊不为人知的山水之间,第一缕晨光唤醒了沉睡的府邸。梅长苏拥着萧景琰苏醒,而怀中的人还在沉睡。他轻轻撩开覆在萧景琰面颊上的发丝,用一记轻柔的吻唤醒一夜疲累之后的爱人。

  “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庆祝一下?”梅长苏问道。而刚醒来的萧景琰显然还没有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日子,他睁着朦胧的眼,回问道:“庆祝什么?”

  “庆祝你登基。”梅长苏又在萧景琰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景琰记不得日子了?”

  “又不用我去,哪里记得住。”萧景琰在梅长苏的怀里翻了个身。

  “那就算是为我庆祝。”梅长苏随意地说了这么一句,环着萧景琰的那只手顺着胸口抚摸下去,却被萧景琰一把捉住手腕。

  “这才刚醒,你再等等。”他将梅长苏的手放在自己的唇前,舌尖顺着指缝舔舐,直到指尖。

  “听你的。”

  青年人缓步走过长阶。像是被预定好的程式一般,他按着礼仪的规程,完成需要他去做的事。那些礼节存在的意义都只是书写在纸面上味同嚼蜡的文字,与他没有任何关联。他明明即将掌管整个天下,却又要被这些代代相传的规则所束缚。然而这是他必须习惯也已经习惯的生活,无论是从前,是未来,还是此时此刻。

  倏忽间他听到脑海里的声音变得清晰。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除了我,不会再有别人。”

  是他提问,而梅长苏做出的回答。

  梅长苏,那个人还在人间吗?他向自己发问,却得不到自己的答复。脚步没有停下,他即将要接近此一程的终点,向着文武百官,向着天下万民,登上这大梁的至高之位。

  “那我是什么?”

  “你是萧景琰。或者说,是天下人面前的萧景琰。”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他想要的答案是什么?任凭此刻的他掏空了自己的记忆,也想不出那时梅长苏的回答。

  他们穿过回廊与庭院,回到那间卧房之中。与新皇拥有相同容貌的俊美青年坐在榻边,向着面前人袒露出胸膛。就像之前约定好的那样,梅长苏再一次拥住萧景琰,以一场,两场,甚而更多的欢愉,来与天下万民同祝那位帝王的登基。

  梅长苏在萧景琰的颈侧留下星点的红色吻痕。像烟花,亦如朱笔落下的印迹。他品尝着每一寸的肌肤,几乎要渗出鲜血来。然后他尝到了,丝丝腥甜的气息是血的滋味。他舔去那些血珠,附在萧景琰的耳畔,用低到再远上一寸都难以听见的言语声说道:“景琰,你来这里多久了?”

  多久了?这个问题,连萧景琰自己都难以回答。他甚至有过辨不清昼夜变换的岁月,只是无谓地在沉睡与苏醒之间徘徊。当梅长苏回到这一方只属于他们的天地之中,便陷入另一种无法计算时日的循环。

  “告诉我。”梅长苏舔舐着萧景琰的耳垂,继续询问着。萧景琰努力想去回答,却被身躯上的触感扰得难以仔细回忆。

  然而他是记得的。那件事的发生,离他失去林殊并没有到十二年之久。那不会比梅岭的火更为痛苦吧,萧景琰这么想着。一定是有人想对他下手,也许这是第一次,也许这不是。然而那都无所谓,他只知道,如果身陷此处,他便再没有机会看到赤焰案昭雪的一日。或许人在死前总会变得异常平静,既然已失去了逃生的可能,那不如就此长眠,到那一侧去与林殊相会,这对于他来说莫不是一种解脱。

  那之后,梅长苏出现了。萧景琰以为自己在阴间,直到他确认他还活着,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上被梅长苏拽了回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要救他,而梅长苏不说,只是将他带到这里,从此便再也没有让他一个人离开过。

  “你想要的答案,需要我说给你听吗?”

  他记得,那个名叫梅长苏的男人背向着他,用睥睨众生的语气这么问着。

  他想得到回答。因为那个人分明就是他本人,那他是谁?他不记得他有双生的兄弟,世上不可能有和他长相如此一致的存在。

  梅长苏告诉他,那人是萧景琰。

  那他是谁?他明明用这个名号一直活着,却在此时被打开了某种机关一样,不由自主地开始诘问起自我的存在。

  “告诉我。”

  他想从面前这个人那里得到答案,却只听到梅长苏冷笑着,再面向他转过身来。

  “你是一个赝品,是伪物,是以他为原型的悬丝傀儡。”

  通赞官的声音回荡着,引导百官向着他行礼。他只是漠然地接受着这些朝拜,话语声在耳边盘绕,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为你设置的。”

  赝品,伪物。所以那个“萧景琰”才是真正的人,而自己并不是。

  “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你虽然拥有与人几乎完全一致的血肉,但说到底,因为只是如同偃师的造物一样,总会有不同的地方。就算用一把利刃剖开你的心,用染着血的手揭开那与真实触感毫无二致的肉片,也终会看出其中并不属于人的痕迹。”

  “不需要。”

  他回答的那么斩钉截铁。也许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快就接受了如此的事实。他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成为傀儡的,到底记忆从何处断片,他为何毫无知觉?

  可惜梅长苏没有告诉他。因而他又在这些零碎的记忆里寻找起了破绽,想反驳那人给他下的结论。

  “不可能。你不会允许你的造物违背你,那都是我自愿的!”

  梅长苏的笑声从冷笑变成了大笑。

  “自愿?别做梦了,那不过是我想演戏给别人看,而你只是被我操纵着而已。我是戏子,你就不是了吗?”

  萧景琰还是没有回答。纵然他记得当年发生的全部事实,这样的问话也仅仅是无意义的词句而已。他不会忘记,梅长苏也不会忘记。从生死的界限上回来之后,他的命运就全部掌握在梅长苏的手里了。

  他想过逃脱,可到最后也只被证明是徒劳。梅长苏在他意识还残存有仅剩的一缕清明时,对他无数次地说过那样的话。

  “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起初他只以为,那是因由梅长苏不知为何对他而来的占有欲。他问过缘由,而梅长苏仅仅说着,“有朝一日你会得到真相”这样的言语,而再一次地占据他的肉体。

  到后来他知晓了梅长苏是谁,知晓了在大梁还有另一个萧景琰的存在。于是他发怒,他质问梅长苏为何要这么做。

  “我承受一切就足够了。”

  梅长苏说出这句话时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能从眉眼间看到往昔少年的影子。再一刹那后,他又变回了那个人,自萧景琰被囚禁于此起从未更换过的冷血者。

  冷血?萧景琰想,每一次自己看到梅长苏时,那人都是对他极尽所有温柔,就算是在卧榻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一次次地抽离他的灵魂,却在意识回到人间时,又用最轻柔的声音抚慰他,让他在怀抱之中沉沉睡去。然而透过皮囊,他清楚地了解到,除了对于他之外,面对人世,他就是冷血的,不近人情的。因为梅长苏只是将一生所有的感情献给他一人,而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

  由梅长苏去承受一切,而他在庇护之下度过余生。这是梅长苏给予他的宿命,无论是非对错,他已不再是天下人的萧景琰。

  而现今坐在宝座之上的青年,他才是万民口中连名讳都不敢提起的帝王。可是纵然是天下都以此看他,在梅长苏的眼中,他只不过是被设定过程式的人偶。他分明在世上最在乎的就是梅长苏了,却被这个人亲口告知,连这样的“在乎”,都只是为了在这漫长雪冤之路上能够获得一点暖意,而被植入的一个片段。

  “那我对你的心意,也是假的?”

  他难以置信地发问。

  “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让你恨我入骨。但我不会这么做的,明日你就会忘却我与你所说的真相,我还是梅长苏,还是你口中的‘小殊’,而你也还是太子,是有朝一日会成为大梁帝王的人。”

  现今说起“人”已经太可笑了。他相信梅长苏向他阐明出的事实真相,他也相信所见到的那个人才是原本应该用着“萧景琰”这个名号的存在。若梅长苏操控着自己,那今夜发生便宛如幻梦,苏醒后便消弭无踪。

  翌日他就只记得还有很多翻案的后续事务需要去做,忙碌之中他再也没有发觉这世间的本来面目,而只是作为萧景琰活着。

  最后的言语,连着所有这些记忆一起变得模糊。他不想遗忘,而回忆却像是刻意地被清除,容不得他细细咀嚼。

  “也许有一天,你会想起我说过的这些话。”

  “但那不过是某种回放罢了。”

  “毕竟,曾经见证过的事情,我做不到完全抹消。”

  “你只要把它当做一场梦,或者一段胡言乱语,就好了。”


  梅长苏在身边人的面颊上再次印下一个吻。萧景琰已经在疲倦之中入睡了,胸口微微地起伏着。

  “你只是我一个人的景琰,不是全天下的。”

  他想起,在尘埃落定之后,他带着那个伪物来这里,让真品和赝品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相见。

  “你明明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伪物这么对他说。

  “无所谓,反正你很快就会忘记,留下的最多不过是缥缈的影子而已。”他轻飘飘地这么回答。而他藏了一些话没有说,就算说出来让伪物知道,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允许有人汲取我对景琰的爱。”

  “就算是我的造物,也不可以。”

  那便是梅长苏最后的答案。


  万籁俱寂之时,年轻的帝王面前孤灯长明。

  他似乎总觉得那个人活在山水之间的某个角落,却无处寻觅。子夜入梦时,依稀还见得他与自己相逢时的图景,而醒来后却又比任何人都清晰地知道,那人已经不在人间了。

—完—


*偃师的造物:出自《列子·汤问》。具体内容自行百度(你走)


设定如下:

赤焰案后萧景琰遭到陷害,梅长苏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救出萧景琰。为了不让萧景琰再受到任何伤害,他把萧景琰本体囚禁(或者说保护)起来,而制作了一个和萧景琰一样的人偶,代替他进行活动。人偶的一切活动都是梅长苏所设置好的,就算是靖门立雪也是梅长苏在演戏给所有人看。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个“萧景琰”是伪物,是他操控着全局来完成自己的目标。

金殿呈冤之后,梅长苏带(假)萧景琰去见到真品,于是有了那一串回忆之中的质问。而梅长苏的意思,是不能有任何的人来割裂他对于萧景琰的感情,就算是自己的造物也不可以。他必须要让造物知道自己仅仅是造物而已,那种感情也只是设定好的程式。而出于保守秘密的考虑,梅长苏随后就抹消了伪物的记忆。但由于伪物已经知道了事实,所以并不能够完全删除,总会有一些闪回(flashback)的时候,登基大典就是一次闪回,但由于已经被抹消过,所以也只是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是如梅长苏所说的“影子”而已。

全文中段的叙述方式是 @凯特-一只喵喵 提到的,两个场景交替穿插,并且以闪回的方式来描摹事件的本源。难写,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到我的说明之前就看懂了整个故事……

部分参考《空之境界·矛盾螺旋》

苍崎橙子制作人偶的部分

苍崎橙子本人是人偶师。我在好几年前,在某个实验的过程里偶然做出了跟我毫无两样的人偶。没有超过自己的性能,也没有不如自己的地方,是拥有完全一样功能的容器。看到那个东西,苍崎橙子思考着;有了这个,就不需要现在的自己了吗?”

(不要问我梅长苏是怎么造的人偶,有蔺晨这个终极大外挂或者加点玄学设定都好xxx)

臙条巴和荒耶宗莲的对话

“没错,这对我来说是不太重要的赌注。虽然迟早都要引她来,但事情若能秘密进行进行最理想。你并不知道我是谁,只要是跟我毫无关系的臙条巴自己把两仪式带来,真是在好不过了。虽然我并不期待,但你竟然成功把她带了过来,原本打算因为这样而放你一马的,但没想到你还敢再回来。自大也该有个限度,你不是因为自己的意志而喜欢上两仪式的,那是因为我对逃走的你附加了唯一一件事,那就是你的无意识里,刻下‘关心两仪式’这件事。”

臙条巴从头到脚都失去了力气。

对于荒耶所说的事,他无法反驳。

因为确实如此。

明明自己从不曾真正喜欢过别人,为什么单对两仪式那么关心?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就有什么在命令他观察那个少女、跟那个少女培养关系。

“理解了吗?你完全没有用自己的意志决定任何事情,你只是照我的希望把两仪式带来而已。说到底,你体内有的东西只是我让螺旋进行一天的记忆,在这天之前、还有这一天之后的记忆,一概没有。

你的意志只不过是有幻想产生,由幻想所活化的东西而已。在这个世界死亡的臙条巴,已经只能在这里生活了。

所以你什么也作不到,所以才让你负责引出两仪。若是什么也作不到的人——也就不会成为任何障碍吧?”

……

……那些究竟是真正存在的东西吗?自己是一开始就不可能存在的人,从这个螺旋离开的自己,已经无处可去了。

“被制造的你,到头来也只是假货而已。连杀的价值都没有,随你滚到什么地方去吧!”

……

“……面对你这种人,我终于领悟了。我到现在为止都跟你一样,不肯去承认脆弱的部分,所以一直错到现在。但是事物没有虚假,不管真的或者是假的,不管是否会成为结局,虽然只有一天——但我既是臙条巴,就是个拥有完整过去的臙条巴!虽然没有过去,但巴身上有着这么强烈的思念,这样就足够了。”

咬紧牙关的声音响起,那是他觉醒的醴陵,那是他决意对抗的坚强意志。

“……我真的喜欢两仪。虽然我不知道理由,跟她度过的日子也没有剩下什么东西,但那样就够快乐了。所以——若给予契机的人是你,我甚至还想感谢你呢。”

现在才算是真正的与魔术师对峙着,巴啧了一声。

……喜欢你,现在一定也还是喜欢。不管多久以后,只要想到她都会感到解脱。

(伪物的设定有点参照臙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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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为水哥现在苏靖和靖苏都写,而群内的大家有杂食党也有只吃其中一个的,所以和平讨论,遇到不喜欢的话题请不要掐CP,不参与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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