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水恋

*太空歌剧，硬科幻

*我知道这个发文点很诡异

上文 序章 星辰计划

本章BGM：中村由利子《火宵の月・テーマ~ピアノソロ》

由于flash播放器插件不知道为啥无法播放，我就发地址了

火宵の月・テーマ~ピアノソロ

一、远行者091号

　　故乡的空气比北方要湿润许多。从飞机上下来，梅长苏深深吸了一口空气。

　　“怎样？”萧景琰笑着看向身边人。

　　“舒服啊。”梅长苏很显然心情不错，“要不要装一点带走？”

　　“那你不如测一下南京今天的空气湿度以及相应配比，到时候直接输入091的空气循环系统。”自从他们得知了他们飞船的编号是091之后，“零九幺”就成为了他们对飞船的称呼代号。萧景琰知道梅长苏带领的研究团队在“远行者计划”中所负责的一个主要方向就是恒星际飞船的生命循环系统，里面自然也包含了空气循环部分。

　　“早测完了。我这次采集了四个地区的空气样本，到时候可以挑选。”梅长苏从衬衫里面扯出来一个挂坠，“都在这了。”

　　“咦？”萧景琰一眼看到了挂坠透明外壳里面装着的薄片状物体，“这不是循环系统数据芯片吗？你什么时候给当成挂坠用了？”

　　“这是个备份，我昨天走之前临时多做了一份。”梅长苏从口袋里又拿出来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躺着另一枚和他身上那枚长得几乎一样的挂坠，“这个，景琰，给你的。”

　　“这里是什么数据？”萧景琰拿起挂坠，戴在自己脖子上。

　　“091的操作系统备份。我昨晚找主控那边要了数据然后做出来的。”

　　“难怪你昨晚那么晚才睡。”萧景琰因为第二天要去南京，前一天处理了不少事情，感觉很累，梅长苏就让他早睡了。反正梅长苏熬夜赶研究相关任务他也习惯，就没问什么。

　　“一点半，不算晚吧？”梅长苏说的是实话，这个点对于忙碌状态下的他来说真的不算很晚。

　　“但是今天不是赶飞机吗？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啊？”梅长苏一怔，“真的吗？”

　　“真的，一会到家你自己看。”萧景琰笑着吻了一下梅长苏眼角，“为什么不带过来做？不差这一天。”

　　“只是因为北京那边的网络可以直接连进内网而已，传系统数据比较快。”

　　二人这么一路说着，登上来接他们的专车，往他们在南京的住处行驶而去。

　　他们在南京的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不过三层小别墅的里面依旧一尘不染，一直有专人定期打扫。所有的行李都已被送达，梅长苏大概扫了一眼，确认数量之后就和萧景琰一起回了二楼的卧室。

　　一进卧室门，萧景琰立刻扑向大床，倚在了床头。

　　“萧司长，二十分钟之后将会有专车接您到华东发射基地，请做好准备。”梅长苏倚在门口用着机械的腔调说道。

　　“知道了……不过长苏你不困吗？”萧景琰靠着枕头问道。

　　“困啊。”说着梅长苏很配合地打了个哈欠，“去完基地回来睡觉。”他走到萧景琰身边，伸出手：“要我拉萧司长起来吗？”

　　“要。”萧景琰抓住梅长苏的手，借了个力站起来，“走，换个衣服去基地。”

　　基地离家还有一段路程，在飞机上没补够眠的梅长苏一上车，就感觉倦意袭来，很自然地靠到了萧景琰的肩上打起了盹。

　　当年，第一次到达真正属于他们二人的家时，梅长苏也这么靠在他的肩上睡了一路。

　　萧景琰望向窗外。南京熟悉的风景在他的眼前掠过。这些景色，将在四百年后连同地球一起，被燃作宇宙中游弋的星尘。而在那之前，远行者们早已向之前从未到达过的深空航行而去。或许，到某个时候，还能接收到由“星辰计划”第一部分——“远日计划”中的成员发送来的太阳化成红巨星的画面。

　　梅长苏睡得很熟。如今的公路上，车辆行驶时在车内几乎听不到任何胎噪或者风噪一类噪音。萧景琰听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不禁有些神伤。

　　这种感觉已经持续好多年了。自地球被证明要在四百年之后毁灭时，他的心中便泛起了无边的悲哀。这样的悲哀被时间消磨、遮掩，曾经萧景琰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淡然，但在休息下来时，他发觉，他心中的某处仍然与名为地球的故土紧紧相连。

　　曾有许多次，在只有两个人的夜晚里，萧景琰和梅长苏相对无眠，却也无言。卧室里刻意被调暗的灯光之中，他们能清楚的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对于地球的无限眷恋。这样的眷恋，也许在绝大多数知道这个事实的地球人心中都有。然而身为专业人员，又是“星辰计划”的直接参与者，他们所感受到那样深重的无奈与哀痛却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读懂。在那黑暗到似乎不会有下一个黎明的长夜中，萧景琰伸手搂住了身边的梅长苏。他们看见，未来在深空中流浪的漫长岁月里，这样的黑夜恐怕在属于他们的短暂一生中不会有尽头。东方日出的景象将要成为属于过去的记忆，在内心深处某个角落沉沉睡去，在这双眼再一次看见新的恒星于地平线上升起时，重新苏醒。到那时，也许只有身边人所能给予的温暖，才是冰冷宇宙中能获得的最好慰藉。

　　车停了。萧景琰靠在梅长苏耳边轻轻唤道：“长苏，该醒醒了。”

　　“……嗯？”从睡梦中被叫醒的梅长苏显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我们……到了？”

　　萧景琰笑笑，扶着梅长苏让他坐正：“是啊，到了。起来去看看我们的091吧。”

　　“远行者”系列飞船是人类至高的杰作，汇集了迄今为止人类可以运用其上的最尖端技术。由于其为恒星际飞船，需要供给大量搭乘人员上百年甚至更长时间的生命活动，所以结构极其复杂。其发射不是一次完成，而是通过不同的推进方式将其各个组件发射到设定好的组装轨道上，在太空船坞进行进一步的组装工作，然后进行二次发射。目前他们所见到的只是“远行者”091号的组件们，还无法看出来他们装配在一起的样子。

　　其实三维图像他们在电脑中已经看过多次了，因此萧景琰在亲眼看到完工的这些组件时，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然而，大概是由于梅长苏常年在科研一线工作的缘故，看到目前还是组件状态下的091，梅长苏显得比萧景琰要兴奋许多。萧景琰可以明显看出来，梅长苏刚才还睡意朦胧的眼神中瞬间有了神采。

　　“很美。”梅长苏指着椭球形的主舱室对萧景琰道。

　　“是啊。”萧景琰赞同这个说法。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主舱室冰冷的金属外壳和其上的暗色防御涂层，构成一种坚韧而冷峻的质感。“走，去看看。”

　　二人谢绝了由基地内车辆接送的提议，从露台上离开，向停泊场走去。

　　真正接近091的时候，梅长苏觉得，这完全可以被称作是艺术品。他始终持有科技到达极致之时便是一种艺术的观点，这观点在面前的091上得到了近乎完美的体现，肉眼可见范围之内没有一点瑕疵，所有细节都恰到好处。舱门未打开之前，连接缝都几乎不可见。

　　091作为“顶配”的飞船，在全世界目前也只制造完成了10艘。其实大多数人更趋向于选择另外两个计划，因此以他们的身份，很容易就得到了这个级别的飞船配额。

　　走进舱内，专属于他们的生活空间已经被基本布置完毕。虽不如家中那么敞亮，但倒也绝不会显得憋闷。该有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仿佛这更像是太空中的超大型豪华房车一般。

　　“以后就要住这了。”梅长苏手指抚过卧室的墙壁，“装修得不错。”

　　“我觉得装修比南京家里那个卧室好看。”萧景琰四下看了一圈。

　　“那是因为你当初不听我的。”梅长苏瞥了一眼萧景琰，并不想和他多说。

　　二人在主舱室里转了一圈，重新走出舱门。初秋的风吹过发射基地，一丝凉意从萧景琰和梅长苏的面颊上掠过。

—待续—

……中间那一段深夜无眠的内容……憋死我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