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水恋

十、对峙

　　司马懿想起一位前辈告诉他的事情：“一个人的时候不要提前拔枪，以免被对方夺走，特别是你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的情况下。”

　　那位前辈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联系了，而且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的关系。

　　当年前辈把他训练成了那一届有名的快枪手，但是毕业没多久，他就听到了前辈殉职的消息。

　　后来司马懿从同事那得知，前辈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唯一一次比对手拔枪慢了零点几秒。仅仅一瞬间，就给他那一代的快枪手之名划上了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到现在，司马懿都不明白，为什么前辈会有那样的失误。虽说殉职这样的结局对前辈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但是司马懿还是无法揣测那时前辈的想法。

　　当司马懿踏进那栋小楼的一刹那，心中一凛。

　　曹丕不知道到底这里安排了多少人，他有点担心司马懿。他知道的，是司马懿一定会来。

　　“还不来？”郭嘉等的有点不耐烦了，“磨磨蹭蹭的。”他拔出枪顶在曹丕的额头上，“要不是老大交代不要单独杀了你，我真忍不住想让那个姓司马的小子过来的时候看到你的尸体。”

　　“看上去你们还挺照顾我。”曹丕微微皱眉看着面前的手枪。

　　“那是。好歹也是二少爷。”

　　“你们可没把我当二少爷看吧。”曹丕不屑道。

　　“那也是你自己惹的事，怪不了我，更怪不了老大。”郭嘉话音未落，就听门外有人道：“这个惹的事，是指我么？”

　　郭嘉回头，看见房门打开，两个手下押着司马懿走了进来。

　　司马懿注意到，在自己进来的那一刻，曹丕的双眼似乎亮了一下。而曹丕也注意到，司马懿并没有显得很紧张。

　　一见到郭嘉，那两个手下立刻退到门口，关上门。司马懿自己走了进来。

　　“你的手下还挺警觉，连我的香烟盒都给收走了。”司马懿先开口道，“还准备带过来当见面礼呢。

　　后面曹丕露出一个“没见你抽过烟啊”的表情。

　　郭嘉笑了笑，道：“就算是我放心你，我们老大也不放心你。”

　　“怎么，你们老大没来，就叫你来和我谈？”司马懿又向前走了几步，几乎走到郭嘉的面前。

　　暂时不用劳烦老大了。事事都要他来，岂不是要累死。”

　　“这可不够有诚意啊。”看到郭嘉的表情不太好看，司马懿摆摆手，“算了，既然在这里，我还是要尊重主人。在此给陪个不是了。”说这话的时候，司马懿的脸上依然带着一丝笑容。

　　“坐吧。”郭嘉绕到桌子后面，自己坐下后指了指离曹丕不远的一个椅子。”

　　司马懿毫不客气的坐下。在二人刚才说话之时，曹丕注意到了门口守卫的人的一点异样。不，不是人异样，而是身上的东西。那……司马懿真是有心，从这里离开之后一定好好奖励他。说来也很久没有……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无奈。以为是单纯肉体交易的关系这么简单，但是从第一次，也是到现在为止唯一的一次以来，他慢慢知道自己以为的东西是错的。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回想起来都觉得有趣。

　　这次是自己这边帮里先知道了。要是司马懿的上司知道了会怎么样呢？曹丕倒是很想看看这会怎样。

　　但是恐怕看不到了吧。今天结束之后，无论是什么结果，都不应该有让警方知道的机会了。

　　“二少爷可是未来的继承者。”郭嘉道。

　　“你们要我做什么？”司马懿听烦了郭嘉的唠唠叨叨。

　　“很简单。”郭嘉指指房间里侧一扇门，“留下来。我们不想失去他，你也不想的。杀掉你们虽说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是你死了对我们有好处，他死了可没有好处。”

　　“不可能。”司马懿断然拒绝，“不仅是我不同意，曹丕也不会同意的。”他看向曹丕，对方轻轻点了点头。

　　里面的房门开了。郭嘉站起来转过身朝向房门的方向。“老大。”

　　曹操径直坐到刚才郭嘉坐着的位置上，习惯性的扫视了一眼房间。

　　沉默。曹操和司马懿对视着。

　　依稀熟悉的脸部轮廓。似曾相识的眉眼。同样的少见姓氏。看上去吻合的年龄。

　　司马仲达？

　　好像忘了一切的样子。

　　那就不说吧。说了也只是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和曹丕惊人的神似。就算是郭嘉没有那句“老大”都知道是谁。

　　为什么他会亲自出来？

　　论战斗力，如果以自己和曹丕二人有枪状态下计算，和房间里的另外四个人战斗不会输。

　　但是在过来的路上发现楼里还有埋伏。

　　前辈的手上有枪，而自己的手上没枪。

　　看到的东西，会增大他们的胜算么？

　　司马懿说的没错，他不会答应，自己也不会答应。

　　需要枪。

　　需要夺枪。

　　不过手被铐在椅子上……或许这是一个机会也说不定。

　　“你们年轻人的想法还真是奇怪。”曹操两手手指交叉放在桌上。曹丕很熟悉这个动作，这是曹操将要说什么重要事情的时候习惯做的动作。

　　“哦？还请指教。”

　　曹操看了一眼郭嘉。“我在里面之前就听到郭嘉说的那么多了。前面的废话不管，他给出的条件就是我给出的条件。”

　　“我似乎也说过了，我不会同意的吧。”司马懿没法转头，看不到门口两个守卫的情况。他的余光瞥向边上的曹丕，看到曹丕的目光方向正好是门口。

　　“不同意是么？”曹操微微一笑。

　　“是的。”司马懿起身往门口走去。

　　“站住。”身后如预想的一样响起了一个声音，是郭嘉的。紧接着，司马懿听到了手枪上膛的声音。

　　前辈在生死决胜之时究竟在想什么？司马懿很想知道，他那时面对的是谁，是怎样的情况。

　　如今自己也站在了鬼门关。不过这样去见前辈就太没面子了。

　　至少，也应该是和前辈同样的死法，而不是在这里憋屈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