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裂帛（四十五、争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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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 四十四、送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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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一下这篇14万字了……我能不能18万字之前完结啊我要疯了【。】
四十五、争持
递了名帖，梅长苏很快就见到了钟晓生本人。
“梅侍郎可是稀客，来，快请进。”让梅长苏没有料到的是钟晓生亲自来迎接，他进了大门，到正堂坐下，钟晓生又命人奉茶，俨然一副正经的待客模样。
“钟尚书今日走得早，下官本有要事相商，没想到从宫中出来却没找到钟尚书，只得叨扰了。”梅长苏没想多拖延，直接开门见山。
“实不相瞒，是家中有些事因而早些离了官衙。”钟晓生笑笑，“不知梅侍郎有何要事？难不成是陛下说了什么？”
“陛下只说叛军首领终被抓获云云，倒并不因为此事。”
“没谈赏赐之类？”
“既发现此人踪迹，那抓捕当是分内之事，就是让兵部在陛下面前又挣了点面子罢了。”梅长苏不疾不徐地回答道，“下官所来并不是为此事。”
“那是什么事？”钟晓生啜了一口茶，饶有兴味地看着梅长苏，“衙门里的事？”
“非也，乃是钟尚书的家事。”
此话一出，钟晓生的表情瞬间转阴，但立刻又恢复了一副看不出想法的神态：“没想到梅侍郎会对钟某的家事感兴趣，倒是想听听，是何等家事？”
“我听一位高人讲，十二日后的廿六日乃是吉日，宜嫁娶。”梅长苏道，“钟尚书有一位公子一位千金，如我所知不错，此日即是这位千金小姐的出阁之日。”
“这倒是不错，只是这请帖还一份都没有递出，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钟尚书莫急，下官还没说完。”梅长苏还特意停了停，用茶润了喉咙，才继续道，“而这位乘龙快婿，是城中刘家的二公子。钟尚书与这刘家联姻，想必是对双方皆有好处的事吧。”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钟晓生险些直接站起来，但梅长苏只是不紧不慢地说，他又不好登时发作，便只能这么问道。
“钟尚书，下官还知道，平日在府上，尚书最宠的是令爱，甚至连令郎都颇有怨言。”他笑着把这些话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当然这怨言不过是口头上说说，毕竟这兄妹二人关系是极好的，据说钟尚书将令爱许给刘家，令郎还闹了两日脾气。”
“你从哪里知道的？”钟晓生“腾”地一下起身，走到梅长苏面前，“特意找上门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不然这大热天，我为何长路迢迢辛苦赶来？难道是为了与钟尚书说一声，陛下已将人收押入天牢或是大理寺？”梅长苏随即也站起，“当然是有些更重要的话要说，否则何不早些打道回府，好在院中乘凉？”
“那梅侍郎索性明说，将这些话摆在台面上，是要开什么条件？”
“钟尚书近日来，应该是在查我的人吧。”梅长苏一挑眉，“都闹到御前去了，显然不能翻脸不认。”
“这是事实，梅侍郎做了什么，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是，我做的事，我当然有数。”梅长苏说着往前走了半步，“只是钟尚书做的事情，可否自知？”
“梅长苏，你最好把话说清楚点，别在这里说这些不明不白的话。”
“那我可就说了。”梅长苏朝着钟晓生略微一躬身，“陛下面前那套说辞，钟尚书自然是不会信的。毕竟那些证据摆不到金殿上，你我之间倒是明白得很。我本不想以令爱之事相挟，但如今钟尚书逼到这个份上，我只能以此让钟尚书明白，有些事情，我也做得到。”
“这可是我的府邸，你要是死在这里，就没有人能做到了。”钟晓生面色铁青。
“但是你不敢。”梅长苏丝毫没有犹豫，径直回应，“这是你的地界，弄死我很容易。可是接下来的事，一来你无法交代，二来我的人能查到这些事，自然也能查到这里。钟尚书明知道不能动手，却非要摆出空头威胁来，不过浪费口舌。”
“呵……梅长苏，先皇放你到我身边，还真是个正确的选择。”
“钟尚书可是先动手查下官的，那怎可能坐以待毙？当年我站了端王一边，因此数年来钟尚书恐怕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吧？只可惜陛下早已不是当年的太子，尚书大人没有早早除掉我，太可惜了。”
“你不过趁了言侯举荐才走到现在，我与你可截然不同。”
“先皇极为看重言侯，能得他举荐也是我自己的本事，钟尚书说这种话可就没意思了，不如谈谈我的条件。”
“你的条件，不就是让我停止查你的人？”
“没错，”梅长苏浅浅颔首，“还有，陛下的眼里最好也不要再看见此事。”
“那你呢？”钟晓生反问道，“我停手了，你如何做？”
“楚州叛乱一事我已平了，陛下那边已有解释，你我二人谁都不取封赏，省了许多麻烦。”梅长苏道，“至于此事，我不仅不会有损于令爱的婚事，若钟尚书能赏给下官一纸请帖，还能当日送上厚礼。”
“厚礼就不用了，”钟晓生烦躁地回答，“此事你我都住手，我不再追查，你也把这些事放下。”
“没错，下官要的就是这个答案。钟尚书，既有此约，还请言出必行。”梅长苏一拱手。
“你都能查到这个地步，我还敢做什么？”钟晓生踱了几步，“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那我不多叨扰了，下官告辞。”
梅长苏走最近路回了自家，进门到了院里，就唤了飞流出来。
“你去附近看一圈，有没有人跟着我，或者有没有可疑的人。然后你去粥铺那边，随便找谁，去另一处等我。”
“是。”飞流听了指示，应了一声就离开了，梅长苏这才去找萧景琰。他去正房发现没人在，就猜到十之八九在书房，果不其然，一到书房门口，萧景琰就已经循着脚步声出来迎他了。
“今日果然回来晚些，没出什么事吧？”一见面，萧景琰就问他。
“有，”梅长苏道，“还是那些找我事的人，给我制造了点小麻烦出来，我一会可能还要出去一下。”
“小麻烦？”
“对，现在大麻烦倒不至于有，我的人不至于任他们摆布，但小麻烦可能会不断。”
“我还是担心你的安危。”
“他们没本事在光天化日之下解决一个朝廷命官，也不可能三言两语就把我扳倒。”梅长苏和萧景琰往书房里走，“你还记得那位传信与你的侯爷吗？”
“记得。”萧景琰颔首道。
“若真是情势危急，他可能是最后一道防线。”
“此话怎讲？”萧景琰和梅长苏找了地方坐下来，“我之前从不知道此人，如果长苏你如此说的话，现在你面对的局面怕是有些困难了。”
“现在我还应付得来，倒不觉得有太多难处。只是这一次却是令我想到，要早些做好准备，以防对方祭出什么下作的招数。所幸时大夫那里还算安全，这位侯爷虽已归隐，不问政事，却也非无能之辈。”
“我记着了。”
“说点别的，你在我这这么久，书房里这些书估计都看差不多了吧？”
“这么多藏书，哪有看得完的一天？”
“这倒是，我也没全都看完。”
“你的藏书比从前在宫里时能看到的有趣多了。”萧景琰指着墙边的书架说，“自我读完《承天经》后，又有《天官志》、《水文录》之类，且有的看。”
“你喜欢看这些？”梅长苏顺着萧景琰手的方向看过去，“我还以为你只是粗略翻过，没想到我那一排你好像都看过了。”
“这不比四书五经有意思得多？”萧景琰笑道，“可偏偏又不易懂，费了好多日子才能读几页。”
“也是。我等飞流回来，就在这和你一同读会书。”
“又派飞流出去？”
“还是用他我最安心。”梅长苏望向窗外，“我差他去帮我找个人，有事要相商。”
萧景琰叹了口气：“可惜我在这也没什么用，什么忙都帮不上。”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绝对不能出事，别提自己无用，你能安全就好，决不能涉险。”
“我倒是明白这一点，只是看你成日奔忙，还有你那些手下也总是事务繁多。还有战英，好不容易把他找到了，我却也不能总见到他。”
“医馆你总还有机会去，这不用心急。”
“是，我也是太担心你了。”
“不必，若真需要你，我会说的，定不会躲藏，非要出了什么事才罢休。”
二人在书房随便寻了本书看，没多久后飞流回来，走到了门口。他几乎没有脚步声，就算书房的门没关，梅长苏也没有意识到。
“梅大人。”
“飞流回来了？”梅长苏猛地抬头，“联系上了？”
“已经说好了，他马上动身。”
“好的，有劳你跑这一趟，快去歇息。”
飞流走后，梅长苏起身，对萧景琰道：“抱歉读了这一半，我一个时辰之内就回来。”
“我也不读了，等你回来。”萧景琰跟着起身，“我去院中松松筋骨。”
—待续—
卧槽我终于快进入到大纲的最后一个剧情块了【累死】
这章剧情和 @凯特-一只喵喵 讨论出来得很早，导致我写的时候看着大纲都在考虑我到底怎么想的……
结果又添油加醋了一堆东西【。】
这章更新送给 @霞影纱 @草-指干员 两位新进这个巨坑的小可爱
以增强你们对我坑品的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