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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丹霞蔽日

*单性转,异姓王梅长苏x七公主萧景琰

*每次写这种东西都得编年号可太让人暴躁了,不就是吉祥字符排列组合吗(喂)

*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个脑洞我终于写出来了!@江云逋 你看我更新了!!

*艾特一下 @凯特-一只喵喵 


苏靖文总目录戳我 


  熄了灯,萧景琰知道自己本该就寝,却怎样都没有倦意。她翻过身,床的另一侧空空荡荡。房内虽有火盆,可却总是少了些人气儿。

  最近这些日子,她总是早早便睡下。请来的大夫说她已经有孕三月,须加倍固护胎气,因此就算她想要晚间与梅长苏“红袖添香”,也总被人哄回来就寝。可是近来国中局势每况愈下,萧景琰总是心怀担忧,说不好是担心她早已离开的梁国皇室,还是担心势必会卷入其中的梅长苏。

  可她如今担忧的不止这些。

  近几日,梅长苏总是很晚才就寝,好像总和人在正堂谈些什么话。雒王府上来来往往的人萧景琰大多见过,与梅长苏近来夜谈的人似乎是他旧日的什么属下,至于具体身份,萧景琰也不甚明白。

  白日又听闻南方有一族起兵,据推断应是一支异姓王族,正与梅长苏的身份相差无几。自这消息传来,梅长苏便一直眉头紧锁,大半日来始终不见笑颜。

  “长苏,”昼间午后,萧景琰端了茶去找梅长苏,“到底是什么烦心事,你不能说说吗?”

  “说了也只是给你徒增烦恼,如今你还是养胎为好。”梅长苏接了茶过来,“而今这乱象你也清楚,我怕你总牵念着皇室,因此不敢对你说太多。”

  “这我明白。”萧景琰在梅长苏身边坐下,“只是我也担心你这样整日心绪不宁,伤了身子。”

  “只我一人困扰便是了,何必再让你徒增烦忧?”梅长苏笑笑,“景琰,今日这是什么茶?”

  “云南产的贵人茶。最近几日我不沏茶,你也想不起来命别人去沏。虽然我想找些春茶,无奈深冬刚过,未至初春,最好的便是这种了。”

  “别人沏的固然不错,可哪有你沏的好喝?”

  萧景琰辗转反侧。她和梅长苏私下里早不用什么“公主”“驸马”之类的称呼,只是有外人来时才以此相称。论及二人间恩爱,虽是当年梅长苏求来的赐婚,却宛如天作之合。可她这几日总疑虑梅长苏在密谋些什么,然而竟不知自己是担心皇族安危,还是担心梅长苏的安危。

  思忖许久,萧景琰还是披衣起身,去正堂那边走一圈。

  已近三更,侍女见她起身,慌忙上前,但萧景琰并没用侍女跟着,只是取了提灯,自己往正堂去。

  隔着几步远,萧景琰就看见正堂的窗还透出明亮的光来,她悄声走近窗下,便听得内有人声。但恐是说话之人离窗根远些,萧景琰只能听得个大概,而辨不清全貌。

  “……若从彭城南进,则过了彭城后只有六百里……”

  “江水位于城之西北,无论从何处都会涉及水路行军……”

  “……绕行安庆,避开北部山脉是否可行?”

  “攻入金陵……”

  对金陵一带地形,萧景琰再熟悉不过了。虽然长在深宫,然而她自幼喜好读什么水文地理,尽管几乎没有离开过京城,但周边她倒是比许多人都熟知。听正堂内的对话,萧景琰已猜到了是要做什么。

  她早就想过这种可能,而且对于她自己、对于梅长苏来说,跟随时事应该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事到临头,毕竟牵涉曾经生养她的皇族,终归心有不忍。

  “公主来了。”梅长苏听到了门口的声音,让和他商议起兵之事的黎纲和甄平退到一边去。二人刚退到正堂一侧,门就开了,梅长苏立刻迎上前去。

  “公主殿下,这么晚了还没有就寝,反而来正堂做什么?”

  “看你这口气,应该已经知道我听见了?”萧景琰微微笑着,走进正堂,“连称呼都变了。”

  “这里不是有他们在嘛。”梅长苏说着,眼神示意黎纲和甄平先出去。

  “都是常来往的,倒不必非要避着。”

  说是这么说,黎纲和甄平也赶紧识趣地出去了。萧景琰找个位置坐下来,让梅长苏也在附近坐下。

  “你真的准备起兵?”

  “总不能坐以待毙。”梅长苏指指还铺在桌子上的地图,“我不知道刚才的对话你听到了多少,但我的意图你应该已经明白了。”

  “我知道,如今天下乱象丛生,我们确实应该有些动作。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并不是攻入金陵,而是发援兵勤王?”

  “你觉得勤王会有胜算吗?”梅长苏反问道,“梁国大势已去,就算我们一支起兵勤王,也难以扭转局势。相反,以你的身份,一旦朝政更迭,你不可能活下来。”

  “要是我还留在宫中,恐怕连新朝建立的那一天都看不到。”萧景琰叹了口气,“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怕就只是你……”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抬眼看着梅长苏。

  “对你来说太难了。”梅长苏伸出手,想握住萧景琰的手。可萧景琰却躲开了,她站起身,意欲往门外走:“我虽是皇家血脉,但这世道我并非看不清。”

  “你去哪里?”梅长苏起身拦住萧景琰。

  “我回去就寝,不然呢?”萧景琰回身,朝梅长苏笑了笑,“朝中情状,我虽有心帮扶,却也知道早已无力回天。你放心,我既然已嫁入王府,自然不会做什么有损王府的事。”

  “我还以为你要阻止我。”

  “你都已经说了是‘坐以待毙’,我为何要阻止你?我心中清楚,一旦成了前朝遗旧,只会给你带来危险。对你我来说,除了起兵之外再无路可走。”萧景琰继续往外走去,“你继续和他们谈吧,我不应该等这么晚,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梅长苏看着萧景琰出门,心中泛起莫名的不安。他跟出门走了几步,看萧景琰的确是回了正房,这才把黎纲和甄平叫进来。

  “王爷,公主殿下毕竟是皇族,贸然起兵会不会……”甄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半就停下话头,生怕梅长苏动怒。

  “如果让别人捷足先登,到时候我根本保不住她。”梅长苏摇摇头,“我不是没想过起兵勤王,可就算去了,又能有什么用?”他走到地图前,“凭我们手上这些人,争一下皇位也许还有可能,如果要对抗各地的义军,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说到此,梅长苏忽然明白了刚才的不安是怎么回事。他一句话都没说,抛下刚准备和他接着刚才的策略往下继续讨论的二人不管,匆匆跑出了正堂的门。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正房,发现里面亮着灯,再一推门,门从里面闩上了。

  梅长苏站在门口怔了一瞬间,随即再无犹豫地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他进门就看见萧景琰已经寻了凳子和缎带,正站在凳子上试图将缎带往房梁上系。见梅长苏冲进来,萧景琰惊吓之中从凳子上摔落,梅长苏下意识地飞扑过去,正好让萧景琰摔在了他的身上。

  “你……”梅长苏本来心头有无名火起,可又断然不敢对萧景琰发作。他把后半句话咽下去,迟疑了片刻说道:“改朝换代已成定局,你何必为他们做到如此地步?”

  “于他们而言,我不过是砝码。”萧景琰一手撑着地,想起身却又觉得天旋地转,只滚落下来,跌坐在地,“当年你请陛下赐婚,陛下顷刻应允,也只是把我当做制衡你的工具。我与他们并没有多少父慈子孝的恩情,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生于皇家,但终归有劬劳之恩。够不上昊天罔极,可也不能全然不顾。一死以报,倒是最简单不过了。”

  “你于他们是砝码,于我而言可不是。”梅长苏伸手把萧景琰从地上抱起来,让人坐到床上,“你不在了,我上哪找第二个去?”

  “天下之大,当有别家闺秀能与王爷相知。”

  “景琰,你真的打算求死?”

  “除此之外,再无他法以报家国。”

  正房中的侍女从外面端了热茶过来,一见门被踹开,梅长苏在床边哄着萧景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梅长苏余光注意到门口有人,抬头一看知道了情况,必然是萧景琰把人支开,就先让侍女去外面暂避。

  “你别怪罪她,是我让她出去,说我渴了,想喝热茶。”

  “我看出来了。”梅长苏握住萧景琰的手,这次萧景琰没有躲开,“不会说什么的。”

  “若你起兵不成,你我定有性命之虞。若你得了皇位,我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天下子民?我这等身份,无论置于何处,都没有容身之地。”

  “可我不想让你死,”梅长苏努力压抑着想喊出来的冲动,“你跟了我这几年,我从没想过再纳侧室,只想着有你一人便足够。再说,以你这身子骨,能有孕已是不易,静养就好,我还等着来日有了子女,便和你共享天伦之乐。时局如此,你也懂我为何如此行事,若你执意寻死,那我纵然能成九五之尊,你不在身边,也没了分毫意义。”

  “我哪会不念着你。”萧景琰坐了一会,还是觉得浑身不适,就躺了下来,“只是抛下这层身份实属不易,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就当一切充耳不闻,安静养胎,等我取了金陵再来接你。”

  “这未免太过痴心妄想了。”萧景琰笑道,“你要真的出兵,我怎么可能不跟随?到时候王府不见得比军中安全,再说了,你不怕等你回来,我早就不在了吗?”

  看梅长苏脸色突变,萧景琰轻轻抚着梅长苏的手背,安慰道:“我也是不得已之举,现在我不知究竟应该如何去做,你要实是放不下,我就再等你些日子。”

  “哪可能放得下。”梅长苏想起正堂里还留着两个人,他起身道,“我去跟黎纲他们说两句便回。”

  “我等你。”

  梅长苏快步出门,临到门口还回头看了一眼萧景琰,这才去正堂。见他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二人都有些焦急,又不敢多问,只能等着梅长苏先开口。

  “公主没事。”他摆摆手,“这么晚了,你们住客房吧,别的明日再议。”

  “是。”看梅长苏脸色不佳,黎纲和甄平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慌忙告退了。梅长苏看着地图心中烦乱,随便卷了两下,直接拿回了正房。

  是夜,已过三更,梅长苏忽然被一阵动静惊醒。他睁眼一看,萧景琰紧紧地蜷成一团靠在床里侧,浑身不住颤抖。他上前察看,刚触到萧景琰的手,就惊觉手中已全是汗水。

  “赶紧去请大夫来!”梅长苏大声喊着,外面的侍女听见了,急忙出去通知守夜的仆役。

  “我可能……”萧景琰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是小产了……”

  梅长苏听到这几个字,立刻翻身下床披了衣服,冲出门去。

  “把稳婆也请来!”

  他没有离开正房几步,声音却几乎整个雒王府都能听见。一时间府中众人皆被惊动,纷纷聚集过来。

  “你们两个进来,别人在门口等着。”梅长苏让两名侍女进了门,点了灯,这才注意到萧景琰那边床上已经落了几滴红。可是大夫和稳婆不来,他也无计可施,想让人去打热水过来,却被萧景琰制止了。

  “你还是等……等大夫来吧。”萧景琰朝梅长苏伸出手,“别乱来。”

  梅长苏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的皮肉中,掐得他几欲抽出手来,可是萧景琰已经是把全身的力气用在手上了,这大概是梅长苏唯一可以做的事,他想分担萧景琰的痛苦,却根本做不到。

  他有很多话想说,但却怕说了之后让萧景琰难以回答,白费力气。他只能和萧景琰一起等着,连手上都被萧景琰抓出了血痕都没有意识到。

  明明只是等了小半个时辰还不到,长得梅长苏以为自己要等到天亮。总算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喧闹声和脚步声,他看到熟悉的大夫进门,身后不远处稳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王爷,是公主殿下有恙?”大夫见了梅长苏,也来不及行大礼,就草草一拱手。

  “殿下可能是小产,因此才叨扰二位。”

  “先让李姑来吧。”大夫侧身,让稳婆先过去,“王爷,能借一步说话吗?”

  “好。”梅长苏转身嘱咐刚才他叫进来的侍女,“你们听着稳婆的话,手脚麻利点,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他和大夫走到外面院中,身边近处无人,才问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若真是小产,公主殿下这身子骨,恐怕再有孕就难了。”

  “我想到了,这倒是无所谓,只要保住公主就行。”梅长苏见侍女匆忙出来,应是烧水去了。

  “王爷应该知道李姑,她一向行事谨慎,又技艺高超,公主应该无虞。只是不知,公主殿下究竟是为何小产?”大夫怕梅长苏疑心他话中之意,赶忙补充道,“我因要用药,必须知晓缘由。”

  “公主应是因为心中焦躁,又加不慎跌倒而致的。”梅长苏大略回答道。

  “那便是了。”大夫颔首,“我思索有何方可用,等李姑完事后,可否能应允在下为公主诊脉?纵然大体问过公主的情况,但此番必然耗伤气血,若能面诊才是最好。”

  “一会我肯定会陪着公主,你来诊脉便是,有什么要问的,她若是不便说,我帮她作答。”

  “在下在此先谢过王爷。”

  “你这四更天还要奔忙,该是我谢你才对。”

  等了不多时,稳婆从里面出来,对梅长苏道:“王爷,公主确是小产,不过已经应对停当,还请王爷前去照料。”

  “也劳烦你了,先稍作歇息吧。”梅长苏立刻往正房去。

  床上还染着些血,还没来得及换上新的被褥。萧景琰盖着被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里侧。

  “景琰?”梅长苏凑过去,轻声唤道。

  “嗯……”萧景琰极微弱地应了一声,“我没事。”

  梅长苏把床外的纱帘拉上,对萧景琰道:“我让大夫进来,能行吗?”

  “是要诊脉,还是有话要问?”萧景琰翻过身,往梅长苏的身边靠了靠,“你让他进来吧。”

  “你要是不想答别人的话,我就让他再等等。”

  “不必了,早些让他回去休息,别在这里苦苦等候。”

  梅长苏听了萧景琰的,让大夫进来。问也不过问了诸如大约何时腹痛、近期有无饮食生冷之类的问题,萧景琰一一作答,又隔着帘子诊了脉,大夫就出去找稳婆了。

  “你说我这样,孩子也没了,就不用再留下来了吧。”等人走了,萧景琰才对梅长苏开口。

  “孩子还可以再有,你又多想。”梅长苏猜到萧景琰会这么说,立刻反驳。

  “我自己明白,不太可能再有了。”萧景琰蜷起身子,“留着我,对你也只会徒生牵绊,还不如舍了我再发兵金陵。”

  “我当初是真的看上你,而不是贪慕什么驸马之名,才求的赐婚。”梅长苏俯下身,附在萧景琰耳旁,“我舍不得你。”

  说到这里他才终于落泪,又怕让萧景琰看到,赶紧用袖口去擦拭,才发觉萧景琰的眼角竟然也有泪光盈盈。他便伸手去给萧景琰拭泪,却被人将手腕一把抓住。

  “我何尝不是?只是自觉累赘,不愿拖累于你。”

  “说什么累赘,要是连发妻都不能留在身边,我这王爷当得有什么意思?”

  大夫进来,与了梅长苏一张方子。

  “这是公主殿下的药,明日一早命人去药铺抓取便是,没有一味虎狼之药,皆是补养气血的。间或有几味活血化瘀的药以除恶露,若是近两日又有些许见红,切莫慌张。但若是自觉晕眩或是无力,请王爷尽速命人来找我。”

  “好的,我明白。”梅长苏收下药方,起身和大夫、稳婆二人到院中,各与了些银子,又命人护送二人回程,才回房看护萧景琰。

  “你发兵之意已决?”

  “别无他法。”

  “那我现在这样,总不至于让我留在王府了吧。”萧景琰尽力挤出一个笑容,“将养几日,便随你出征可好?我少时也习得些骑射之术,也并非一窍不通。虽不能上阵杀敌,但也不用处处谨小慎微。”

  “你这……”梅长苏一时语塞,“刚经小产,如何能行?”

  “须早日发兵,才能占得先机。等我服几日药,就随你去。”

  八日后,雒王梅长苏起兵直指金陵。

  当年十月,梁朝覆灭,雒王梅长苏即位,改国号为齐,年号昭平。以前朝青阳公主为贵妃,未立后。

  “时局已定,我只有一个请求。”

  “你说就是,只要我能做到,定然满足。”

  “景琰不愿为后,还请陛下应允。”

  “那我此生永不立后,仅有贵妃一人,位同皇后。”

—完—


我终于把它编完了【一口老血】

关于中间的药我还查了一下方子,和我想的一致,确实是需要活血化瘀药以清恶露的,以及怕流得不干净,反而有害于身体。

没用针是因为毕竟是需要直接接触的治疗,这个七公主版本的景琰怎么说也是女孩子,男大夫这么着不合适(。)


注:文题出自曹丕《丹霞蔽日行》,虽然我觉得和他这首诗没啥关系……就是忽然想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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