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龙医（三、时疫）
*《苏宅后院有杏林》第二部，齐家治国平天下
*全设定承接《杏林》，指路tag#苏宅后院有杏林
*HE
*中秋快乐~
上文 二、接经
tag#靖苏龙医
三、时疫
“大夫，要是我爹他、他再……”男子听说萧景琰一行人要走，慌张地问道。
“按说不会再恶化，以防万一，我给你留一粒药。”萧景琰取出一粒羚角丸递过去，“如果再次出现方才的状况，就把药给他喂下去。吃不了可以掰碎了再喂，但是切记，必须是你能扪出他头颈、胸腹发热才能用，否则万万不可随便用药。”
“好，我明白，我明白！”男子接过药，“我黄昏时再去医馆行吗？”
“行，别来太晚。”
萧景琰带着几人回了医馆，门口依然聚着一些人，其中不乏有专门候着他回来的。
“前辈。”萧景琰先找到素天枢，“没事了。”
“和你想的一样？”素天枢问道。
“差不多。”萧景琰把素天枢装药的小包还过去，“我让那人晚些时候过来开点药。那位老者大概的情状我都清楚了，等人来了再问吧。”
“行。”素天枢颔首，“真亏有你在，若是用药，断不如用针迅捷。”
“前辈专工于药，晚辈亦是自愧不如。”萧景琰赶忙回应。
“行了，你我之间用不着说这些虚的。外面还有好些人等你，快去吧。等诊完了，我们去镇子上走走，或者早些休息也行。”
临近黄昏，那人果然又来了。萧景琰想过去看，可自己诊室门口还排着三四个人，脱不开身。过了一小会儿，来了一位药王谷的学徒，说是素谷主请他去一趟。
“请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萧景琰从他的椅子上站起来，朝着正在他诊室的病患微微躬身以致歉意，随后快步走出门，穿过医馆正堂，进了素天枢的诊室。
“啊，你来了，坐吧。”素天枢的身边还有一张木椅，“你当时去他家所见，与我说说。”
“我到时病患已神志昏蒙，手足拘急搐动，项强，身热而四肢厥冷，亦有鼻鼾，喉中痰鸣。因牙关紧闭而无法察舌，其脉沉实，兼有滑之象。”萧景琰很快便回答道，“前辈如何考虑？”
“其人体有宿疾，此番应是热邪蒙蔽清窍所致。你那边是不是还有人在等着？快回去吧，别在我这耽误太久了。”
“可是……”萧景琰明显想等着看素天枢的方子。素天枢一下便看出了萧景琰的心思，笑道：“具体的等晚间我与你讲，先去诊病。”
这话算是了了萧景琰的心事，他出门去回到自己诊室，继续与他的病患诊治。
天色已晚，萧景琰这边送走了今日最后一位病患，素天枢已经在医馆正堂等着他了。
“累不累？”一见萧景琰出来，素天枢满面带笑地问他。
“累。”萧景琰很诚实地回答，“从前就算是上战场也没这么累过。那种累不过是身上累些，可是这一天坐诊，只感身心俱疲。”
“诊病本就是一件耗心力的事，”素天枢道，“我们是出去走走，还是休息一会，用了餐就睡？”
萧景琰很想看看镇子是什么样，可是以前从没有如此高强度地为人诊病，本来他觉得自己军旅出身应该不会多累，然而这一天下来他可不想再出去了，只想安安静静地留在医馆里，就答道：“晚辈想休息了。”
“走，去院子里坐会，不在这停着。”
这一老一少往院子走，路上素天枢问道：“萧公子，老夫冒昧问一句，诊病比起朝政，如何？”
“比朝政自是不同，但是论起耗心力，恐怕诊病有过之而无不及。”萧景琰道，“朝政虽累，但至少能够休息，不像今日病患之多，甚至连解渴的工夫都没有。”
“的确，想你是用针的，还需要与人行针，身上更加劳累些。”素天枢道，“之前晏贤弟告诉我，施用针灸砭石，与病患有了接触，则会耗伤自身之气。尤其救治重病者，更是劳累至极。”
“母后早年间也与我如此说过。其实在京中还未有太多体会，毕竟军中之人大多身强体健，多是因风寒袭表、饮食不节或是跌打损伤所生之病，后来长苏回了金陵，但因为晏前辈在，也没觉得太过伤气。只是今日这位中风病患，针后我确是遍身虚汗。”
“不如明日休息一日？”素天枢打趣道。
“那倒不必。”萧景琰听出素天枢与他说笑，也没太作严肃，“只是晚辈有些好奇，这里每日都会这么多人吗？”
“反正每次有施针的大夫来，都会很多人。”素天枢故意说得一字一顿，“我开药一般让他们二三日再来，但施针前几日多是每日来，自然人多。”
萧景琰是真的不太适应，可是来都来了，也不好打退堂鼓。况且与他来说，这是在京中绝没有的机会。
“前辈能与我讲讲今日中风那位的用药吗？”
“来，进屋喝杯茶再说。”
在长渊镇停留几日，萧景琰渐渐习惯了这里诊病的节奏。而他带来那些护卫，由于医馆里有不少药王谷的人在，所以萧景琰就让他们轮换着出去走走，找个药王谷的学徒带着，也算是散散心。
这日总算病患少了些，午后一个时辰多些就没人了。萧景琰就找到素天枢，说想去镇上走走。
“这镇子不大，转一圈也就走完了。”素天枢道，“你我各带几个人出去吧。”
“前辈平日里肯定不会带人去，我也就不带了，免得太过招摇。”
“那可不行！”素天枢剑眉一竖，“虽然这镇上的人我大多都认识，然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向谁交差去？”
“可是前辈，我这到哪里身边都跟着一群人……实在是太憋屈了。”萧景琰总算把自己憋了好几年的话说了出来。
“你身边主要没个梅宗主的小护卫那种人。”素天枢道，“不过那样天资的孩子也少，而况修炼的又是东瀛之术，实是难找出第二个来。”
“前辈说飞流？”
“对。实不相瞒，东瀛之术与中原地带的武艺相去甚远，虽也有修习类似功法之人，但比起飞流之辈，还是迥然相异。”
“我要有飞流那样的护卫跟着，出外就自在些了。”
“今日显然是不行。萧公子去选几个人，我们出去看看。”
梁宫中，刚有人禀报梅长苏，说户部尚书沈追求见。
“沈追？带他来吧，我到御书房等他。”
梅长苏吩咐完，自己心里倒犯起了嘀咕。这会儿正是午前，按理说很少有人这个时间来求见的，而且又是户部尚书，怕不是出了什么急事？
他一边想着，一边从自己寝殿移步去了御书房。
“参见皇后殿下。”沈追行礼道。
“不必如此大礼。”梅长苏道，“沈大人为何事前来？”
沈追起身，道：“和去年一样，今年入春后依旧有散发的疫病。所不同是，下官方才得知，近些日子宛陵、南谯一带报来死者较前些年略多些。虽已调拨药材、粮食，也派了些人去勘察，但此事还是尽速禀报殿下才是。”
“死的人多吗？”梅长苏问道。
“听说倒是不多，只是比往年略严重些。”
“那还算好。”梅长苏稍稍松了口气，“此事还要劳烦沈卿了，虽说春季时行疫病常有，通常也不会波及太多人，但既然说到多死了几个人，那还是要多上心些。”
“殿下放心，下官定然将此事处理停当。”
“我对你没什么不放心的。那些死者的家里也适当给些钱财，补贴点家用。若是你有难处，随时告诉我。”
“殿下这么说，下官可就受不起了。”沈追与他素来关系不错，话里话外都没什么可太过拘谨的，“目前疫情不大，应该与往年相差无几。”
“行，此事我知道了，沈卿午前过来这一趟也是不易，赶紧回去用点餐食，莫要饿着。”梅长苏道，“近几日户部事务繁多，沈大人切切保重身体。”
“下官饿上一两顿也没什么，这一身的肉说不定还能掉一两斤下去。”
“话是这么说，要让陛下知道他的心腹之臣饿着自己，那可得斥责你了。”梅长苏颇含着些笑意地对沈追说，“还是早些回去吧，陛下不在，我这天天清汤寡水的，可没办法留沈大人解饿。”
“那下官就告退了。”沈追再施一礼。
沈追走后，梅长苏竟一时没想起来宛陵附近江左盟的分舵最近的一个在哪里。他想着派点江左盟的人去宛陵和南谯看看，沈追得到的消息是否属实。若没有那么多死者还好，怕的就是当地官员混淆视听，虽然上报了此事，但却有意隐瞒真相。
他进宫前便把江左盟交给了萧景睿打理。毕竟与他亲近的人之中，也就萧景睿常年行走江湖，又是心怀仁义之人，乃接手江左盟的最佳人选。但他说话江左盟当然还是听的，之前黎纲都说，萧景睿只是帮他处理盟内事务，真正的宗主还是他本人。
思来想去，他决定传信给萧景睿，让他选些人去当地探查一番。
—待续—
我总觉得中间写了个向上级医师汇报病历（并不是）
中间全是我去导师门诊时候的怨念
针灸门诊一站就连着四五个小时要死啊啊啊啊
文中的景琰还能一个个诊疗，还能坐一会QAQ
小说中容易犯的中医知识误区及基础知识点指路↓
>> 第一辑
>> 第二辑（急救专辑）
第三辑要不要写脉象相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