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生死长夜（四）（ABO）
*非常规、非典型ABO设定
*硬科幻，琰A苏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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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见面的地点选在闹市区一个人流量很大的餐厅，萧景琰特意挑了一张不靠边的桌子。萧景宣在看到梅长苏的第一眼时，眼神又开始飘忽。不过这一次他控制得比在萧景琰家里要快很多，几乎是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整个会面过程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萧景宣显得彬彬有礼，虽然还是有些粗线条，但整体来说并没有异常。梅长苏显然是这种场面见多了，全场更是游刃有余，最紧张的反倒是萧景琰，直到散席后萧景宣回宾馆了，他才松一口气。
“你看出什么来了吗？”他问梅长苏。
“这种人就是我说的那种，极容易被影响的。”梅长苏摇摇头，“你稍微小心点，别让他进你家了，或者在他来之前家里喷点净化剂之类的东西，掩盖一下。”
“好。说来我另一个哥哥是不完全分化的Alpha，是不是我也要小心他了？”
梅长苏微微皱眉：“对某一种外激素的敏感度据说是有遗传因素，但现在还没有证实，总之谨慎些不是坏事。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他的眉头松开，转而换成一个轻松的语气，“你行李收拾了没？”梅长苏话锋一转忽然问道。
“没呢……”萧景琰是个不到最后两天想不起来收拾行李的，“你弄好了？”
“我没什么东西，除了衣服和日用品之外还带了点抑制剂，万一有特殊情况要用。”梅长苏说，“也没什么可带的，最多再带个电脑。”
“日用品？你自己带沐浴露？”萧景琰作为一个出门从来都是用酒店自备日化产品的人，不太能理解这种行为。
“习惯了，我出门都是自己带。”梅长苏笑了，“你可以用我的，我带的足够两个人用。”
“这……”
“无所谓呀，本来带着就是要用的，我带着就行了，你把衣服和别的你需要带的收拾一下就好。”
他们坐的飞机是早上八点多的，前一天萧景琰住在梅长苏家，因为梅长苏的住处比萧景琰那间单身公寓离机场大巴的车站要近不少，能稍微多睡一会。
就算是认识了这么久，萧景琰住到梅长苏家里也是打地铺或者睡沙发，绝对不去和梅长苏挤一张床。就算那张床其实是一米五宽，睡两个人也没什么问题，梅长苏还说沙发上睡这么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未免太憋屈，萧景琰也坚决不去睡床上。
出行前夜，萧景琰拖着个行李箱敲开了梅长苏的家门。进门后，梅长苏让他把行李箱放门口玄关，和他自己的箱子并排放置。萧景琰放了箱子，闻见空气里除了外激素的甜香，更浓重的是饭菜的味道。
“咦，你做饭了？”
“对啊，等你过来吃。就炒了两个菜，一个青菜一个豆芽肉丝，还炖了一小锅排骨汤。”梅长苏说着往厨房走，“反正你一个人从来不好好吃晚饭。”
“我……”萧景琰不好意思地低头，“确实就吃了一口三明治。”
“来帮我端个饭，桌子我刚擦过了。”
萧景琰和梅长苏把饭菜端上桌。就算是这些简单的菜式，萧景琰一个人也很少做，大多数晚上就在公司附近随便吃点，或者回来叫个外卖也就算了，要自己开火，多数情况下也是炒饭或者面条这类极简的吃法。那并不像是他的家，而只是栖身之所。
“吃完了洗个澡，早点睡。”梅长苏吃了一口饭，提醒了一句，“早上赶车。”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睡？”
“猜的。”
“准。”
吃着饭萧景琰忽然开始瞎想，他问道：“你说，有没有人外激素是饭菜味的？”
“我没见过，但我觉得有可能？”梅长苏很快作答，“毕竟现在发现的外激素大多还是类似于花果或者草木的香气，但也有一些奇怪的报告，所以我估计搞不好还真有什么西红柿炒鸡蛋味。”
“噗——”萧景琰差点把嘴里的排骨汤喷出来，“那不完蛋了？”
“所以说啊，”梅长苏摊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全世界各地收集一下外激素说不定还能有奇怪的发现。”
睡觉时萧景琰一如既往不和梅长苏挤一张床，沙发又确实小，梅长苏就又搬了自己冬天的被褥出来给萧景琰打地铺用。如今已是初夏，两个人挤在一间卧室里散发的热量又比一个人睡翻了个倍，过了没多久萧景琰就觉得热，问梅长苏能不能开空调。
“开吧，遥控器在书桌上。”
等房间里的空气凉快下来，驱散走了全身包裹着的闷热，萧景琰才有点困意。他检查了一下手机的闹钟有没有定好，这才准备睡。可真要睡了，又想起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他至今都觉得他愿意和梅长苏在一起是因为外激素的吸引，然而他忽然又想，如果抛开外激素，他是否还会喜欢这个人？
假如说他们都不是分化者，或者根本没有病毒散逸事故，他和梅长苏都是这世界上再普通不过的人而已。他们因为某件事相遇，说了一些话，又接触了许多次，那还会不会产生所谓的“喜欢”，会有某种超出友谊之外的感情？
萧景琰想不通。他发觉自己对梅长苏恐怕不仅仅是本能那么简单，他有时候会想来找梅长苏，或者让梅长苏去他那里住一晚上。平日里下班后也想见到这个人，哪怕是各自有事，只是见一面，也总比只能手机上聊天好。他实实在在地去“想”做这件事，而不仅仅是“要”去做。某种感情朦朦胧胧地正在萌芽，但对于萧景琰来说，那太难区分了。到底是他自己的大脑在发出这种指令，还是外激素作祟，这个问题也许只有没有感染之前的他才能回答。
他不知道梅长苏有没有类似的念头。这一刻他想把这个问题交给梅长苏，想知道梅长苏的答案。然而在窗帘透过的城市微光之中，他听见了梅长苏轻柔和缓的呼吸声，想是已经睡熟，他便作罢，打算以后找个合适的时间再问。
第二天到机场的时候，两个人都跑得气喘吁吁。究其原因还是两个人没一起出过远门，行动节奏完全不一致，导致出门就晚了一会，没有赶上预定的那班机场大巴。而且出城区的高架桥上出了点小事故，又耽搁了一点时间，等到达机场，对于他们来说时间已经很紧张了。换完登机牌，萧景琰和梅长苏紧赶慢赶往安检跑，所幸这个点机场的人还不算特别多，不至于遭到很多人形障碍物的阻隔。
“下、下次我一定要再早起半小时把你叫起来……”梅长苏拖着行李箱跑得踉踉跄跄，中间鞋带跑散了都来不及系，直到他险些被自己绊倒，才停下来用半分钟不到的时间扣好了鞋带。
“下次就不订这么早……这么早的飞机了！”萧景琰昨晚有点失眠，困得不行，就恨人不能一边跑一边打瞌睡。
等真到了安检口，二人才松了一口气。萧景琰不经意往来时的方向一瞥，本是想看看后面有多少人排队，却不想他在人群看到了两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只是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面容。他愣在原地，直到梅长苏拽了拽他的手臂，才回过神来。
“看到什么了？”
“好像是熟人，但不确定。”萧景琰没说自己看到了谁。
“不去打个招呼吗？”梅长苏笑道，“机场偶遇可不容易。”
“时间哪来得及啊。”
困得半死不活的萧景琰在飞机上补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到了下降阶段。下了飞机，研究院联系的车把他们接到了所住的酒店。说是酒店，其实更类似于那种酒店式公寓的性质，有做饭的地方，也有一个不算大的客厅。本来研究院方面说给他们安排一个四星级酒店，要是想要五星级也可以申请，但是无论是萧景琰还是梅长苏都对高星酒店没兴趣，一致要求住民宿或者短租公寓。研究院答应了他们，还根据公寓的条件安排了研究院在这座海边城市的下属人员做外围安保工作。
这是一栋三层的小楼，他们的房间在一楼。本来萧景琰想住楼上，但是得到的信息是一楼房间最宽敞，还附带一个小院子，院子周围的视野也不错。看了实际照片之后，梅长苏觉得这比楼上又是一种不同，于是萧景琰也就答应了。房间是大床房，床是一米八宽。一进门，梅长苏看到床，就对萧景琰说：“这下你不能再打地铺了吧，虽然研究院没给订标间，但这床足够宽，可以隔着远一点睡。”
“嗯……行。”萧景琰只得答应。
放下行李，把日用品拿出来，换了适合南方气温的衣服，萧景琰提议出去走走。不过这个走走也仅限于近处，毕竟旅途劳顿，还是明天再正式去玩比较好。梅长苏同意了他的提议，两个人就熟悉了一下周围的地形，买了些零食饮料，又在边上吃了顿海鲜，就回去了。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