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裂帛（三十、筹策）
*剧情大主线推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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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 二十九、乘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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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筹策
翌日一大早蔺晨就跑过来找萧景琰，要不是梅长苏已经离开了，萧景琰甚至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一夜没睡觉，一看天亮了赶紧过来。
“走呗？”蔺晨看萧景琰已经换好出门的衣装了，“出去吃两口？”
萧景琰正想说这一早起来什么都没入口，蔺晨就替他把话讲完了。既然昨天梅长苏都答应下来，萧景琰也就不再推辞，随蔺晨出了门。
“我跟你说，我们这是出门玩，就把身份给隐了，你也别叫我什么掌门，我年纪比长苏还大点，我看就以兄弟相称算了。萧贤弟意下如何？”
萧景琰可没想到蔺晨这一套一套的，他也没个想法，就应了蔺晨，算起来称一句“蔺兄”也不吃亏。
京城的地形萧景琰并不熟，只能由着蔺晨带他去转。这七弯八拐地就到了梅长苏总去的粥铺，蔺晨和萧景琰就进去找个地方坐下了。
“来两碗粥，三块胡饼。”蔺晨吩咐好了跑堂的，回来和萧景琰一起等着。
“蔺兄总来这里？”萧景琰看蔺晨好像对这地方挺了解的。
蔺晨差点张口来一句“这地儿是你家梅大人开的”，又觉得不对劲，改口道：“我跟这儿老板认识，每年都得过来。我跟你说，他家胡饼做的好吃，比京城谁家都好！”
梅长苏在府里是不会安排这些吃食的，萧景琰难得出来到街市上逛，倒是觉得新鲜。粥和饼很快上来了，蔺晨没管萧景琰，自己先吃了起来。
“为什么三块饼？”萧景琰不解。
“一块不够，两块嫌多。你我二人正好再分一块。”蔺晨吃着他手上那块饼回答道，“一会到处转转，累了我们就去吃汤饼。”说到这蔺晨压低了声音，“可好吃了！”
“难不成蔺兄把这京城里的美食都探了个遍？”萧景琰听蔺晨这口气，好像是对城中美食极有见解。
“那当然！”蔺晨很自豪地回答，“人生在世不过吃喝二字，不吃好喝好，怎么过日子？我来也是来玩的，天天就闲着，不得到处看看，要让我成天闷在他府里吃他那些，精则精矣，但实在是少了点花样。哎不过……”
蔺晨说到这不说了，开始大口地吃起胡饼来。萧景琰疑惑这人想什么，便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啊，他对你可是真上心。”蔺晨险些被噎住，赶紧喝了一口粥。
“此话何解？”
“他那天跟我说要请我吃金陵菜，结果一问，还是专门为你找的，这不算上心还算什么？”蔺晨探身过去，低声对萧景琰说道。
萧景琰一时语塞，低头喝粥。蔺晨看他这样，也没穷追猛打，坐好身子把他那块胡饼吃完了，又把盘中留下的那块一掰两半。
“这半块是你的，不够再添。”
吃完粥饼，二人又去城里闲逛。蔺晨看起来像是打定了决心要带萧景琰能逛多少地方是多少，亏得萧景琰从前也是习武出身，否则还真跟不上蔺晨的节奏。逛饿了，蔺晨就去他熟识的馆子，带萧景琰吃汤饼去。
兜兜转转到近黄昏，蔺晨这才和萧景琰回梅府去。萧景琰觉着自己大概是太久没出门了，这一天下来也挺累的，和梅长苏打了个招呼，说要先休息一阵。梅长苏让他赶紧去正房歇着，于是外面又只留下两个人。
“你带他去哪了？”梅长苏盯着蔺晨看。
“没什么，就一天都在吃吃喝喝啊。”蔺晨摊手，“你太久没让他出去了，闲逛一天也是要耗体力的。但我觉得啊……”
“你别话又说一半。”梅长苏不无嫌弃地看着他。
“我觉得他是太紧张了，生怕这外面有人对他不利。”蔺晨摇头，“他迟早需要接触外界，也是趁着我来，让他出去多走走吧。”
梅长苏没有反驳蔺晨的话。他沉默了片刻，道：“让你费心了。”
“我倒是不费心他的事，我费心的是你给我的那些。”蔺晨朝着梅长苏张开手，“对了，给我钱。”
“钱？”梅长苏皱眉，“什么钱？”
“我在外面带他吃喝玩乐不得花钱？”蔺晨理直气壮。
“你没说吃喝嫖赌就不错了。”梅长苏斜眼。
“你要我带他去逛那种地方也不是不行……”
“你少来。”梅长苏适时打断了蔺晨的话，“你还吃我的住我的呢！”
“账要这么算的话，你当年在我那可没少花钱。”
“……”梅长苏没算到蔺晨会扯到当年，“那明日加菜怎样？”
“加什么？”蔺晨眯眼看着梅长苏。
“加什么由你定，只要我府里的庖人能做就行。”
蔺晨思索了一下：“凑合吧，那我想好要吃什么告诉你。”
“对了，路上没遇到可疑的人吧？”梅长苏又想起来一事，赶紧问。
“哪有那么多不对劲的，我又没走小街小巷，你还真指望京城里人人都认识他了？”蔺晨反问道，“我看你就是草木皆兵，把这事看太重了。”
“我当然要看重，他可能是梁国留下的唯一一位皇子，我必须保证他的安全。”梅长苏说这话的时候死死盯着蔺晨，看得蔺晨一阵发毛，赶紧跳开一步。
“就你明白，我不明白？”蔺晨抱着胳膊，“没那么多危险，这内中利弊你应该权衡一下。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别绷得太紧，放松一点没有坏处。”
“我知道。”梅长苏深吸一口气，“你也去休息一会吧，我去看看景琰。”
总算和蔺晨扯完，梅长苏回正房去看萧景琰。一进门就发现萧景琰双臂垫着头趴在桌案上，梅长苏一看以为萧景琰身体不适，连忙走过去，在萧景琰身边坐下，抚着人的肩问道：“不舒服吗？”
“没有。”萧景琰的声音闷闷的，“就是累。”
“他这一天到底带你做什么去了？”梅长苏还是觉得有蹊跷。
“其实也就是到处看看而已，走马观花。”萧景琰抬起头，“说起来并没有走很久，一路上还边吃边玩，可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就觉得很疲倦。”
“要不然你打个盹吧，别在这趴着。”梅长苏把萧景琰拉起来，“去榻上睡，睡半个时辰我叫你。”
怕留在正房弄出动静打扰到萧景琰，梅长苏又出去了。他看蔺晨的房中也没有亮灯，估摸着也在休息。偌大的府邸他没个人可说话，明明从前也是这样，许多年都过来了，可如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犹豫了一阵，他决定去敲敲蔺晨的门，跟人先把加菜的事情谈好。
蔺晨隔三差五地带萧景琰出去，基本上都是近黄昏才回来。梅长苏一直担心遭遇什么不该遇见的人，但蔺晨每次都说没问题，梅长苏专门让飞流帮忙盯着，飞流也说没有情况，这让他好歹放心了些。
过了得有大半个月，蔺晨有一天自己出门，萧景琰在府里没跟出来。算时辰到了午后，蔺晨去官衙附近守着，就等着梅长苏出来。
“你跑这里来做什么？”梅长苏离了官衙，刚走没几步在一个拐角处看见蔺晨，虽然没吓着，但还是疑惑，“有急事？”
“有急事我就去砸兵部衙门了，何必在这等你。”蔺晨示意梅长苏跟他去，“不急，但是不能拖到晚上。”
二人索性找了茶楼掩饰，选了个邻近无人的隔间。坐下之后，梅长苏问道：“是你安排好了？”
“对，我找了个以前巡防营的人来。”蔺晨道，“七皇子应该认识，是一位姓任的副都统。毕竟他们现在还很分散，这是京城这边最合适的人选。”
“你确认这人没有问题？”
“没问题，这是最早找到那一批人里面的，身份已经确认过了。巡防营这边七皇子也应该熟悉，找一个他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好办事。”
“你想好怎么处理了？”
蔺晨喝了口茶：“我这些日子总带他去粥铺喝粥，到时候就在那边见。”看梅长苏欲言又止，他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接触太久，也就是让七皇子知道一下还有人在。”
“千万别让他知道别的。”
“我没有直接出面，那人根本就不知道是我策划的。”蔺晨又给自己把茶斟上，看梅长苏没怎么喝，就把茶壶往梅长苏的方向推了推，“你倒是喝一口，别光我一个人喝。”
“你了解我，我现在哪有心思。”
“没心思不耽误喝茶，你是非要等都冷了再喝？”
梅长苏没办法，稍稍啜了一口就又把茶盏放了回去。蔺晨看他眉头紧锁，安抚道：“我都想好了，你就等着看他明日午后回来的反应吧。”
说定之后，梅长苏先回府邸，蔺晨则往粥铺去了。粥铺里黎纲甄平都在，还有他的两名手下。一见蔺晨前来，几个人都猜到了是什么事。黎纲先开口道：“蔺掌门尽管放心，已经都安排妥了。”
“妥了就行，这是第一次让七皇子接触，别出岔子。”
“我们弟兄办事且安心。”甄平端了茶点过来，“蔺掌门在这歇歇脚再走。”
“行，反正那谁只会顾着他的七皇子，没空理我。”蔺晨说着一坐，“来来来，一起吃。”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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