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裂帛（二十三、宿疾）
WARNING
*敌国兵部侍郎苏x亡国皇子琰
*无直接mob情节描写，但有少量mob暗示及相关内容，不能接受者请绕道避雷
7w3了！第一年的剧情都没过！
凌晨写完赶紧发了，明天（不对是今天）大夜班，一个通宵蹲急诊，干脆提早发出来，懒得设定时x
上文 二十二、朔风
tag#苏靖裂帛
二十三、宿疾
萧景琰可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虽然这句话的理由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成立的地方，但是哪有这么大的人还怕喝药的！
“那就不请大夫来了吗？”
以往梅长苏在他眼中总是难以接近的姿态，纵使如今他已经搬到了正房来住，可就算是同榻共眠，却也还是他当年所见那位高高在上的兵部侍郎。中秋时梅长苏让他改了称呼，虽然开始有些不习惯，过了近两个月，到现在就没什么不顺口之处了。
然而萧景琰不可能忘记自己的身份。他挥之不去的是那些魑魅魍魉的影，对身处炼狱的他伸出手的梅长苏，带给他的终究不是一个家。流落在异国他乡说到底不过是苟活，可是归乡也无处可归。梅长苏给他的是一个栖身之地，无法还给他当年的梁国，也无法还给他曾经的岁月。
所以他看着梅长苏的身影总是冷漠的，朝他传递再多的好意，都只如蜻蜓点水，荡起了波纹，可是只能留在水面上，向着远处消散而去。
睡前的一句呢喃，让萧景琰心底某根不为他自己所知的弦被轻巧地拨动了一下。那一瞬间，他终于发现梅长苏原是与他一样的肉身凡胎，也有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不是他目光中仿若符号一般的存在。
他问出这一句来，等着梅长苏的回答。
“也行，再过两日，说不定过了这一阵就好多了。”
这回答让萧景琰倏忽间竟有些欣喜。本来依他对梅长苏的认识，更有可能是推说刚才既然应下来就要做到、或是不让他担心就还是去请之类的话，但这却是他内心期望着的答案。
“那要还是不好，怎么办？”
“最迟过了年节也就没事了。”梅长苏又开始搪塞，“这么晚了，景琰你睡吧，本来我就怕把病气渡给你，再睡得晚，真得病就不好了。”
“那行吧。”眼见着拿梅长苏是没办法了，萧景琰也把自己盖好，“你总是嘱咐我多添衣服，你自己那么早出门，也再加一件。”
“好，我一定加。”
结果拖来拖去，梅长苏的病情没见多好，但也没加重得很厉害。萧景琰每天就守着后厨熬梨汤，睡前亲自带给梅长苏，看着人喝下去才算了事。但梅长苏近来的确是忙了，从官衙回来的时辰比往常都要晚，一来二去，这梨汤充其量也就只能保着他不咳得更厉害而已，至于想要见好是不可能了。
又到了朝会的日子，梅长苏这就咳着进宫去了。天气寒冷，朝堂上生病的人不在少数，有不少人说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可像梅长苏这样的，还真没别人。
这一早无非就是些例行的事情，事出六部，唯他兵部最安稳。近来无有战事，别的事务总在常例之内，也不需特别禀报什么。然而说话可以忍住，咳是忍不住的。两边列下的文武官员没这胆子一直看他，只有上面坐着的皇帝眼神总往他这边瞟。梅长苏觉察到了目光，心想着过一会万一问起来怎么说。毕竟前些年虽然也这样，但是好像今年的还是重了点。
果不其然，该说的事都说完，魏帝从龙椅上往前探了点身子，盯着梅长苏这边看过来。
“梅卿旧疾复发了？”
“陛下请恕臣不敬之罪。”梅长苏没办法只得出列，“微臣旧疾今冬严重些，陛下见笑了。”
“哎，是人谁没有点小毛小病的。”魏帝一摆手，“梅卿多在府上休养几日吧，请了大夫没有？”
“回陛下，昨日已延请了大夫。”梅长苏思忖着这下是不瞧病也不行了，“有劳陛下挂怀，微臣惶恐。”
“梅侍郎是朕的臣子，自当关心。”魏帝扫视一圈众人，“诸位爱卿若无他事，就退朝吧。”
朝上这几句话，有心的人哪能放过。梅长苏刚到官衙，还没坐热乎，魏帝亲自过问他咳疾之事就不胫而走，不仅官衙里面众人皆侧目，钟尚书看他都带着几分忌惮。
可梅长苏并不是得了句皇帝的夸赞或是什么就会横着走的人。有趁着这当儿想说几句的人，看他除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患了病之外还是一如往日，倒逮不到合适的机会。
“梅侍郎今日不如早些回府休憩吧。”有了片刻空闲，钟晓生过来看他，“最近你也太过忙碌，还是应该养着些。”
“钟尚书说笑了。”梅长苏低眉，浅笑道，“这本是下官分内之事，自当尽心尽力。”
“小时候落的病根难治易养，梅侍郎可该多注意了。上一年还没见如此，今年怎么这般情况？”
“许是近日骤然天寒，才有些抵挡不住。钟尚书如此关照下官，下官感激涕零。”梅长苏依然微垂着视线，“待核对过雍州今年军饷，下官就回府吃药去。”
应付过钟晓生，梅长苏坐回座位上，低头继续翻看有关雍州一应事务的文书。年初刚与南边的梁国交战，虽然大胜，但毕竟伤敌一千自损没有八百也有六百，因此今年兵部还是要更忙些的。处理完这一遭，梅长苏回府路上往黎纲那边拐了过去。
一进门，梅长苏发现黎纲不在，倒是甄平在了。
“大人今日是何事？”
“黎纲人呢？”上次黎纲说甄平来了之后，梅长苏每次到访几乎都是两个人同时在，今日少了一个，不免感到奇怪。
“嗨，昨日他沐浴之后遭了阵寒风，今日就休息去了。”
“不请大夫看看？”梅长苏问。
“他说他粗人一个，请什么大夫，多睡两个时辰，喝碗热粥就好了。”甄平无奈地耸肩，“大人这会前来，有急事？”
梅长苏还没说话呢，又咳了几声。甄平看着他咳得面色都泛红，试探地问道：“大人需要请大夫去府上吗？”
“就是为此事来的。”梅长苏总算止住了咳，“本来还想迁延些时日熬过去，结果今日朝上，陛下特意说了此事，景琰也催了我好几天，不得不请了。”
“属下明白。”甄平想笑又不敢笑，“这就去请。”
梅长苏回到府上，萧景琰把人迎进去，问道：“今日朝会还顺利吗？”
“不怎么顺利。”梅长苏说到这就看萧景琰面色一变，他停顿一下才继续道，“被陛下发现我病得不轻，只好真去请大夫来了。”
萧景琰这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去。他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露出嫌弃的表情：“大夫什么时候来？”
“估计得过一两个时辰，我睡一会。”
结果梅长苏刚更衣，还没躺下，正房的门就被叩响了。这响声旁人听来没有特别，梅长苏一听就知道是谁。萧景琰想去开门，被梅长苏拦住了。
“是飞流，我去开。”
萧景琰跟过去几步，梅长苏一开门，果然看到飞流站在门外。这少年几天也难见一次面，主动前来必定有情况。梅长苏赶紧让人进门来，问道：“出事了？”
“墙外似乎有人盯梢。”
“什么人？”梅长苏感到些许疑惑。他受皇帝青睐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怎么今日朝上几句话，引发这么大动静？
“应该都是城中各家公侯的下人。”飞流道。
这下梅长苏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点点头：“知道了，飞流你多注意他们动向，有不对的地方立刻过来跟我说。”
飞流应了一声，一转身，走出去两步，纵身而上，消失在了正房中二人的视线里。萧景琰听到了刚才的对话，走到梅长苏身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估摸着是派来刺探我到底病情如何的。”梅长苏说着就往卧榻去，“暂且不管他们，没主人的指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梅长苏睡了一个时辰再多些，外面就报说大夫来了。萧景琰开的正房门，下人问说要不要让大夫进来，他想了想，道：“外面太冷了，让大夫到正堂稍息片刻，喝杯热茶暖和一下。”
再回身时，梅长苏已经听到了动静，迷迷糊糊地刚转醒。
“来了？”
“嗯，大夫刚到。”
“那我起来……”梅长苏挣扎着撑起身子。
“要不然让大夫直接过来吧，既然是看病，便也不拘泥这些了。”
“也是。”梅长苏一想萧景琰说的有理，“那景琰你去替我请大夫过来吧。”
萧景琰去到正堂，和坐在那里喝茶的大夫一打照面，发现就是上次来的那位时大夫。时大夫也认出了他来，二人见礼后，时大夫问道：“萧公子近来可好？”
“我还好，没想到时大夫还记得在下。”
“当然记得，梅大人对在下有知遇之恩，他的贵客怎能轻易忘记。”他笑笑，“大人还在休息？”
“大人让我请您去正房诊病。”
“这么重？”时大夫起身跟萧景琰往里走，“我还以为和往年没太大出入？”
“也不能说很重，只是这几日发作频繁，故此请您来察看一番。”
“行，我有数了。”
—待续—
夜班前和考前攒人品，愿夜班之神保佑，以及考的都会……【没法蒙，因为全是简答论述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