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晦暝
*傀儡皇帝梗
*各种……咳
*承袭《飨宴》的定国公梅长苏x皇帝萧景琰设定
*大年初二【斜眼笑】
夜幕已降，结束了一日政务的梅长苏在两盏提灯的引领之下，于参差的宫殿之间穿行。此日为朔，正是无月之时，除却灯烛，连星光都黯淡无明。梁宫中人见梅长苏皆行礼，而梅长苏自然无暇理会他们，只是继续向养居殿走着。
“陛下，定国公来了。”内侍进来，向已沐浴更衣的萧景琰道。
“直接让他进来便是。”萧景琰斜倚在榻上，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待内侍离开几丈远，他坐起身，将衣领稍微整理一番，等着梅长苏前来。
“大人，请吧。”那内侍出来，恭恭敬敬地对殿门口伫立着的梅长苏道，“陛下已经沐浴更衣了。”
梅长苏朝着内侍点点头，自己跨过门槛，从殿门行到榻前，朝着以身侧对着他的萧景琰行礼道：“参见陛下。”
“何必如此呢？”萧景琰的声音轻飘飘的，听不出多少重量来。
“陛下，礼不可废。”梅长苏依旧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只是微微抬着眼看萧景琰。在榻上坐着的皇帝轻叹了一声，转过身来面朝着定国公，问道：“今日的政务都忙完了？”
“是的，所以来的稍稍晚了些。”梅长苏这才直起身来，将手放回身体两侧，“还请陛下恕罪。”
萧景琰看了看周围的内侍们，先将他们都屏退之后，才继续对梅长苏道：“何来恕罪一说？倒是我现在无所事事，皇帝做到这种地步，才是真的有罪吧。”
“这些是非，不过都交与后人评说，你我又哪能看得见。”梅长苏向前几步，走到榻边站定，“景琰，走到如此地步……”他还想说些什么，可又觉不知怎么出口，就生生咽下了后半句话。萧景琰听梅长苏语气里莫名比前几日沉郁了些，思量再三还是问道：“长苏，发生什么了？”
一听萧景琰的问话，梅长苏索性就坐到榻边，却也只是捻着被角，沉默不语。萧景琰将手搭在梅长苏的手上，抿了抿唇，没有立即再问一遍。
“不过还是那些因循守旧的老臣罢了。”梅长苏过了片刻，吐出这么一句，就又没了言语。萧景琰猜到了几分，本不想再说下去，只是劝梅长苏早点就寝便是。但无论如何，梅长苏也不比旁人，他就还是打起精神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些弹劾我的奏章，你难道一个字都没看？”梅长苏反问道。
萧景琰方才就想到了梅长苏是为此事而不悦。早间他上朝时，朝中又有几名老臣上了奏章，一看那几人，不出意外便是冲着梅长苏去的。早朝上他搪塞了过去，下朝后一应政务就都移交于梅长苏处理，他就也没看那些奏章上，到底写的是什么。
“都是徒劳而已。定国公摄政，天下皆知。他们就算上书弹劾，又怎能撼动你一丝一毫？”萧景琰的眼神游移向别处，只是声音传达到了梅长苏那里。
“纵然天下皆知，也总有这些不知变通之人。固然他们对于我来说无关痛痒，可毕竟这白纸黑字，一笔一划倒都跟箭似的，全冲着我就来了。”梅长苏轻到不能再轻地笑了一声，听起来倒不像是笑了，更似叹息，“真要算起来，罪过也皆在我一人之身。可事到如今，你我又能如何？我无法堵住他们的嘴，他们就故意说给我听，写给我看。我也只能忍，毕竟生杀大权还是握于陛下之手，臣若是轻举妄动，滥杀谏官，怕是要令陛下背上昏君之名。”
“何谓昏君？”萧景琰问道，“你若真是想动他们，我也无法阻止。你刚说过，‘定国公摄政，天下皆知’，那就算是我下令杀了这些人，众人也心知肚明。”
“呵……”梅长苏换作冷笑，“是啊，他们什么都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这全部的是非功过也都由我一人担着。所以我不能轻举妄动，他们就要让我看到他们的不满，好让我问心有愧。景琰，你说是不是？”
那些人，早在他挟持萧景琰、独掌大权时就已经上过奏章了。他裁撤、调换官员时，也清理了其中一些的确难当大任之人，只留下了部分老臣。名义上的皇帝仍然是萧景琰，于是那几名老臣依旧在向萧景琰上书弹劾梅长苏的僭越之举，以期这些肺腑之语上达天听，能使得萧景琰有一日削了梅长苏的爵位，将其逐出盘踞了这许久的梁宫。可如今权倾朝野的是他，定国公梅长苏，而萧景琰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这种无谓之举，说到底，也不过是所谓忠心。然而他梅长苏对这种忠心是嗤之以鼻的，他没有杀了这些人就已经是恩典，将他们还留在这个位置上，也仅仅是看重才能。换而言之，在这天下，他唯一看重的人，就只有萧景琰而已。
“你若看不过，大可裁换了他们，或者干脆置之死地而后快，何必留着这些眼中钉？”萧景琰没有看梅长苏，只是如此平淡地答道。
“你倒是说得容易……”梅长苏转过身，看见萧景琰一副听之任之的表情，刚想发作又收敛住，“算了，景琰，你我也早些就寝吧。”他抬起手，刚触到萧景琰的肩，就被萧景琰生硬地打了下来。
“景琰，你……”梅长苏的手被打落，僵硬地停在半空，“这些事我不该和你说的。时辰不早了……”
“你还会在意什么时辰吗？”萧景琰打断了梅长苏的话，“若是想要，我奉陪就是了。”
梅长苏深吸一口气：“萧景琰，我今日本无意和你争执，弹劾一事我也不应专门告诉你。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休息就是。”
“我确实什么都不该多想。”萧景琰背对着梅长苏道，“只要一切都听你摆布，我也没什么好想的。说来我现在不过是你的玩物，就不知你选了我到底是因为这皇帝的名号，还是因为我本人了。”
（暂缺）
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