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苏宅后院有杏林（三十四、是非）
*如果从赤焰案发到梅长苏进京这中间十二年里景琰和麻麻学医了，会怎样？
*作者职业病发作脑补出的梗
*字数继续冲着5k就去了（4k8），估计一直到结局字数都是boom的……不过还是有一段与原作重合的剧情_(:з」∠)_
上文 三十三、证据
tag#苏宅后院有杏林
三十四、是非
夏江自此一败，彻底在梁帝面前失去了信任。梅长苏专程在飞流和蒙挚的陪同下去了天牢探监夏江，还给夏江带去了谢玉的死讯。他看着夏江的表情，复仇的快感油然而生。他不是圣人，更不是神仙，他只是一个七情六欲皆有的人。
他本意即是复仇。如今，离他想要得到的结果，仅有一步之遥。
梅长苏本欲从天牢出来就直接回苏宅，却在门口遇见了萧景琰。
“景琰？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我让战英去苏宅找你，结果黎纲说你去了天牢，我今日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就亲自过来找你了。”
“怎么？”梅长苏笑笑，“劳动太子殿下大驾，苏某愧不敢当啊。”
“天牢里阴寒太重，出去说话。外面暑气又重，寒热交替，长苏你真的不怕生病？”
“不会的，我现在身体比以前好这你又不是不知道。”梅长苏边走边说道。
“万一呢？”萧景琰瞥了他一眼。
这种情况下，梅长苏迅速地决定不和萧景琰争执。这两年来，凡是有关于生病一类的话题，他从没有成功地赢过萧景琰。
走到外面，梅长苏停下脚步：“这下你总能说你有什么事了吧？”
“哦，倒也没什么大事。这些日子暑热难安，我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就在东宫里熬了点消暑的汤。本想让人给你送过来，但我将它放在井水里镇着，送到苏宅就热了，索性让战英去苏宅请你过东宫，一来是喝点汤叙叙话，二来也是想留你用个晚膳。”
“看来你这是得了什么好吃的？”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总到苏宅蹭饭，也要请你来才好。”
“蹭饭！”飞流突然冒了出来。
“对了，我可要带飞流过去。”梅长苏一看飞流，立刻对萧景琰提出了要求，“你可要给我这位小侍卫备些好吃的。”
“我想到飞流要来，早上就派人去南市买了上好的鸭，烹制了两道鸭肴，相信飞流会喜欢吃的。”
飞流一听有鸭肴眼睛都亮了，蹦蹦哒哒又跑回了后面跟着的蒙挚和列战英身边。梅长苏回头看了眼飞流，问萧景琰：“那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萧景琰故作沉思了片刻：“唔……绿豆莲子羹、荷叶茯苓粥、薏仁饮……”
“你打住，为什么都是药膳？”
“这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啊！”萧景琰一脸无辜。
梅长苏在萧景琰的药膳前再度败下阵来。不过当他带着飞流真的到了东宫，发现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可怕。晚膳的席上除了萧景琰所说的药膳还有鸭肴之外，平日所食的菜肴鲜果也一应俱全，甚至有镇好的寒瓜。梅长苏防止萧景琰又说他，乖乖地只吃了两块瓜就没敢多吃。
“长苏，我打算召言侯还有沈追蔡荃等人到东宫来，向他们阐明我的意图。”晚膳后，萧景琰留梅长苏在东宫叙话。
“该到时间了。”梅长苏若有所思，“谢玉的死讯很快就会传来，到那时，那封手书也将大白于天下了。”
“你有什么想法吗？”萧景琰问道。
“死讯一到，那封手书立刻就会成为一个几方势力都想抢夺的珍宝。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对于莅阳长公主来说，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把手书交给你。但是鉴于她与谢玉的关系，我不敢肯定，她到底会不会主动出面。”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所以我打算找言侯商谈此事。”
“言侯那边我自然放心，但他只是备选之人，我们首先要做的，还是尽量攻克长公主这道关卡。”
“那你……”萧景琰沉思少顷，“你要将身份告诉她吗？”
“不。”梅长苏轻轻摇头，“道出身份虽然有利于说服她，但却会给她平添不必要的痛苦。如果真的无法说服她出面，那就走言侯这条路吧。”
“你真是用心良苦。”萧景琰叹息道。
“我扳倒谢玉的手段已经让她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所以我不想再伤害她了。”梅长苏话锋一转，“不过长公主也曾是烈性之人，自有是非分寸，我相信她能够办到此事的。”
“希望如此。”
两人又谈了些别的事务，不知不觉天色已晚，萧景琰就要留梅长苏在东宫过夜。梅长苏没过多推辞，倒是哄飞流花了些工夫。梅长苏在哪，飞流自然是要在哪的，但是突然不在苏宅过夜而是到了这陌生的地方，这事情如何跟飞流说清楚，可就不太容易了。
“是你让我留宿的，所以你去跟飞流说。”
“不是……我……”萧景琰想了想，能和飞流正常交流的人可不多，他绝对不是其中之一，“我怎么跟他说？”
“那就由太子殿下自行想办法了。”梅长苏坚决地要做甩手掌柜。
萧景琰拗不过梅长苏，就找到了刚和列战英找个地方过了几招正开心的飞流。他发觉，告诉飞流和梅长苏一起留下来不是事情，但是如何哄飞流找个合适地方睡觉，就很成问题了。
“你去那间房子睡觉，我和苏哥哥在相隔不远的这间，好不好？”
“不要水牛！”就算萧景琰总是到苏宅，但飞流很明显还是不太信任他，“苏哥哥，守着！”
“飞流你看啊，水牛也会武功，这里又有这么多守卫，苏哥哥绝对不会出事的。”萧景琰好声好气地解释。
“哼！”飞流气鼓鼓地甩开萧景琰，跑去找在一边看好戏的梅长苏。
“长苏，我没办法，还是你来吧……”萧景琰投降。
总算哄好了飞流，萧景琰又派人去苏宅报了个信，这才算顺顺当当地让梅长苏留宿在了东宫。当梅长苏沐浴完回来，发觉萧景琰把凉被等物都已经准备妥当，还在榻边摆了睡前安神的药茶，就等他了。
“景琰，你真是……”梅长苏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
“你过来，我自然要细心准备。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熄了灯烛，梅长苏迷迷糊糊快要入睡时候想，他似乎都快忘了上次和萧景琰同榻而眠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几日来，梅长苏不时到东宫与萧景琰商讨洗雪冤案的细节。如今萧景琰贵为太子，各路官员都需要他打点，宫中各处安排也需要他提前准备。这日一早，梅长苏正与萧景琰在东宫正阁之上叙话，忽有人来报莅阳长公主请见。
“来了。”萧景琰低声道。
萧景琰将莅阳长公主和萧景睿迎进正阁。一见梅长苏，长公主的眼神暗了暗。
“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苏先生。当日雪庐初见，便知先生并非池中之物。今日看来，果然麒麟手段。”
“长公主谬赞了。承蒙太子殿下抬爱，对苏某有赏识之意。即为大梁臣民，又岂敢不尽绵薄之力呢？”
长公主没再多与梅长苏交谈，而是转向了萧景琰：“景琰，我这次来，是有要是跟你商量，外人不方便在场。”她瞥了眼梅长苏，“还请苏先生回避一下。”
“不必。”萧景琰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苏先生便如同我本人，姑母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讲的，也可以对苏先生讲。”
长公主正犹疑时，梅长苏率先道：“长公主今日前来，想必是为了谢侯爷在离京时留下的那封手书吧。”
此话一出，长公主与萧景睿都惊愕地望着梅长苏。
“苏兄怎么知道？”
“当日留下手书保命的主意，是我出的。想必二位已经看过谢侯爷所写的内容，不知有何感想？”
“那封手书的内容你竟然早就知道？”长公主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知道又有何用？天下人还不知道！”梅长苏声音不高，却一反他往常的温和，变得无比凌厉，“长公主，你们姐妹情同手足，不知这些年来，故人可曾入梦？”
他的数言如利剑穿心，莅阳长公主片刻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她嗫嚅许久，又恢复了方才看到梅长苏时的镇静：“你既然早就知道那封手书，一定是想要它。其实我们今日来，就是要把这封手书交与太子。既然这样，请拿去吧。”说着，她眼神示意萧景睿将手书取出来。
“您错了，我们并不想要这封手书。太子殿下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想请长公主帮忙。”
“苏兄，家母已深居简出多日，能做的有限。太子殿下若有何驱遣，景睿愿意代劳。”萧景睿飞快地答道。
“景睿，就这件事而言，你能做的才是有限。”
萧景琰此刻已经走到了莅阳长公主面前。他知道长公主此刻心如乱麻，却还是说出了第一句话：“姑母，我既然向您开口，所提之事，当然也只有您能完成。”
他道出了他的安排。他需要长公主做什么，他又希望长公主怎么做；他想造成什么样的局面，他想达到什么目的……他将这些一五一十地告诉长公主，但却并不奢望能立刻得到长公主的同意。
“所以，我必须造成一个群情沸腾、骑虎难下的局面，一个完全脱离他掌控的局面。无论他愿不愿意，必须当众同意重审此案。而这个局面的开端，需要姑母成全。”
“不，不行，不行……”长公主双腿一软，萧景睿赶忙扶住她，让她坐回凳上，“你们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
“姑母请放心，无论到时局面如何演化，我定会维护姑母的安全，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如果陛下一意孤行，你又将如何维护我？！”莅阳长公主的声音已然带着些嘶吼的意味。
萧景琰回身步向堂中：“我既然要走这一步，自然早已做好万全的安排。父皇如今已不是当年的父皇，侄儿也不是当年的祁王。”他猛地回过头来，“我要做的是洗雪冤情，不是飞蛾扑火。若无后手，岂不是有勇无谋？”
这一番话个中深意，聪慧如莅阳长公主不可能听不出来。她惊异于萧景琰的果决，更惊异于如今的萧景琰已不是她从前认识的那个靖王。大势已被萧景琰握在手中，而她，将要成为金陵城中这么多年来最汹涌的一场暴风雨之前的第一声惊雷。她抬起头，望向面前的萧景琰：“景琰，不管怎么说，你让我当众揭穿此案，并非一件易事。若我按你的话做了，于我何益？”
“长公主是在问首告之后的好处吗？”自萧景琰开口后就一直默不作声的梅长苏缓步走上前，“你既然已经知晓当年惨案的真相，却在问替他们洗雪之后对你有何益处。难道那些死去的冤魂对你来说没有丝毫的情谊，难道他们只是毫不相干的路人吗？”
莅阳长公主最惧怕的，就是梅长苏提到往日的情谊。她何尝不牵念故人，何尝不知道谢玉罪孽深重。可她还是做不到萧景琰提出的请求，她无法下定这个决心，拿着亡夫的手书，去冒犯皇帝的威严。她沉默着，无言以对。
“算了。”梅长苏不愿过多纠缠，转身走开，“金殿首告需要莫大的勇气，长公主若无真情实意，会适得其反，乱了殿下的计划。我们还是另择他人吧。”
看着梅长苏失望的背影，萧景睿心下一动，那再熟悉不过的称呼脱口而出：“林殊哥哥！”
在场所有人都刹那间僵住在原地。
“你……你叫他什么？！”
“母亲，苏兄他、他就是林殊哥哥！”萧景睿看长公主不愿插手此事，便直接挑明了梅长苏的真实身份。
“景睿你……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没有死，他真的就是林殊哥哥。那日太子殿下亲口将此事告诉我，母亲，您也明白，太子殿下从不会欺骗人。林殊哥哥当年没有死，他改换容貌和身份回京，就是为了洗雪当年的冤案。”
“不错。”萧景琰接上了萧景睿的话头，“侄儿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故弄玄虚，刻意欺瞒。姑母请想，苏先生自进京以来，哪一件事情不是为了洗雪冤情铺路所做？若他只是为施展才华，大可以选献王或者誉王，又何必选当年只是一个不受宠皇子的我？他费尽心血为我谋划，难道就只是为了助我上位这么简单？他身中剧毒、挫骨削皮，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连容貌和声音都不复当年。十二年来，唯有林殊才有这般赤心，可将这一切艰难辛苦一肩担起，只为将那场冤案的真相昭告于天下。”他长叹一声，“他本不愿将身份告知姑母，可这就是事实，是不容置疑的事实。若姑母不信，自有赤焰手环为证。”
自己的儿子还有太子都这么说，莅阳长公主不得不信。她猜不透林殊怎么活了下来，也不明白萧景琰话中所说什么“挫骨削皮”究竟是怎般经历。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在最初的纠结与痛楚之后，那份不仅仅是长辈对于晚辈、更是一位母亲对于孩子的心疼冲破所有枷锁浮上心头。
“小……殊……？”她颤抖着吐出两个字。
“莅阳姨母，是我。”
在这一瞬间，莅阳长公主对梅长苏的身份不再有分毫的怀疑。那一声“莅阳姨母”的语气，和当年的林殊一模一样。
“你……为什么不早说？”莅阳长公主摇摇晃晃地起身，抓住梅长苏的肩头，“小殊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梅长苏将长公主搀扶回去坐下：“姨母，这内中隐情纷杂，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对您一一说明。”
“那你刚才也应该早些告诉我，我若知道是你……”长公主想起谢玉，还是犹豫了一下，“谢侯一事，你这般行事也是情有可原。姨母不是糊涂人，儿女情长与大是大非之间，你不用担心，我心中自然明白。金殿首告，我定会尽我所能，不负你与景琰的重托。”
“姨母，您不必这样。我知道您心中仍怀犹疑，若有难处，我并不想勉强姨母。”
“小殊，姨母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莅阳长公主反问道，“我现在虽已不复当年，但也曾是性如烈火之人，绝不会因私情而颠倒黑白、不辨曲直。”她重新站起来，走到萧景琰面前，“景琰，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都一并说给我听吧。”
—待续—
好了，接下来该金殿呈冤了【躺死】
我在纠结下一章如何在与原作线路平行的基础上写出杏林的特色……
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