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归嗣（七(2)）（结局分支二）（含生子设定）
*含生子设定。
*结局与上面一条没什么关系，只是个大设定。
*硬科幻，核战争后背景。
*剧情压抑、暗黑，毫无温情与暖心可言。
*就算有，那也只是在黑暗的大背景下一闪即逝的人性光辉而已。
*文风带刺。
*这就是因为一个封面配色修改而多写的结局……比较短，只有之前的一半长。（主要是某个内容再写一次没必要了）
*感谢 @凯特-决心瘦成一道闪电 @歆沅icon
上文 （六）
tag#靖苏归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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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Two Steps From Hell《Release Me》
（七）
【分支(2)-被选择的声音】
（来自北岛诗作《回答》）
他们走了很久，很久。
时间久到已经要被人所忘却了。
只有两个人的逃亡之路上，他们彼此交谈着前行，怕在黑暗中听不清爱人的声音而迷失了下一步的方向。眼中连夜色之下漆黑一片的苍穹都看不见，只有冰冷的管壁圈定了行走的范围。萧景琰第一次意识到，种子中心原来这么大。他们走了太久都没有摸到边界，梅长苏虽然根据之前记住的管道图能大约判断出离出口还有多远，但脚下的路还需要一步步前行，况且为了避开一些容易被发现的地带，他们在管道里还绕了许多个圈，路程比直线距离加长了不少。规划好的路线，梅长苏的记忆不能有一点出错。现在他几乎是一台燃烧着的记忆机器，记住每一个转弯，每一段行走的距离。
“快到了。”
按照路线，前方再转过一个弯，就出了种子中心的范围。走到见到的第二个出口上去，即是他们寻找的所谓自由。
“还是凌晨，这条街上不会有人吧？”萧景琰为了防止追踪，连通讯设备都没带，而是带了老式的手表。他拿手电筒照了一下，发现时间比他感觉上花得要短很多。
“不会。你说趁着天还没亮潜入你家，真的可以？监控范围是没事，但是你家人……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就挑了人最少的这天，除了我之外只有个五哥。他要么睡死，要么不在家。”
“我听你说过最多的就是他。”
“没办法，他又激进，和我接触又多，不说他说谁。”
“前面就到了。”
盖板之上，是凌晨时几近纯黑却又带着些许微光的夜空。破晓前太阳重生的挣扎，让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他们仿佛能听到黑夜中的胎动之音。
他们离开了。
背后种子中心黑色剪影一般的建筑群，从他们的角度看来看不出任何白日所见的建筑美感，倒好似是巨大无规则的怪兽，想要吞噬一切试图冲破秩序的人。
“走吧。”
按照萧景琰规划好避开所有监控的路线，两个人潜入萧家在这座城市的住宅之中。
“该到最后的时刻了。”萧景琰打开了他的电脑，连上了网络。
此时的城市依旧在沉睡之中，不知道它已经成为了社会这颗心脏的起搏点。
“你选择呼号，还是嘶吼？”梅长苏的手指触到键盘，准备敲击他的第一行指令。
“嘶吼，和你一样。”
“你来写还是我来写？”
“一起吧。”
向死而生，死而为人。
畸形生育制度下的人类，该醒来了。
“能行吗？感觉不像嘶吼？”萧景琰看着最后成型的两句话，问梅长苏。
“你指望有多少人能听得见？”梅长苏笑笑，继续写他的传播程序，“总归要有一句让大家能看懂的。觉醒者已然觉醒，沉睡者依旧沉睡。只有那些将醒未醒的人们，会被这一声嘶吼唤醒。”
“我想到了从前一位名家所说的话。”
“是不是这段？”梅长苏在电脑屏幕上调出了一段文字。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子的希望。”
“是的，我虽然自有我的确信，然而说到希望，却是不能抹杀的，因为希望是在于将来，决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来折服了他之无所谓可有，于是我终于答应他也做文章了……”——鲁迅《呐喊》
“这个病毒，不会对感染者造成任何实际的影响，只会在电脑上面显示出这两行字。”梅长苏的程序已经写到了尾声，“我试图把它散播进数据中心，成功的把握不大，我只能尽力。”
“我们都在尽力活着。”
“所以说，明明前八个字是在说我们自己。”
“我也觉得是。”
他们在这最后的囚笼里编织着人类社会最后的一线希望。他们可以选择相信蝴蝶效应，也可以相信人微言轻。不过能获得什么样的结局已经不重要了，梅长苏的逃亡已经被发现，他们必须在被抓捕之前传播出这个病毒程序。而相反，这台电脑一旦成为该病毒的散播中心，他们的坐标也就会随之暴露。
“等死？”梅长苏的指尖落下，语句终结。
“束手待毙？”
“反正都一样。”他开始做最后的调试，“不牵连更多人了，你想怎么迎接追捕者？”
“笑着迎接。”
“那就笑着被逮捕，笑着去死，如何？”
“再一次一言为定。”
承载着二人最后一声绝死的嘶吼，病毒以萧景琰的电脑为中心以光速向外散播。它按照梅长苏为其设定好的程序，感染一切有可能感染的电脑，告诉电脑屏幕面前的使用者那两句用生命写下的话语。
“结束了。”梅长苏从电脑前站起身，舒展了一下他长坐于此僵硬的筋骨，“你猜来逮捕我们的人多久能到？”
“像你这样没做任何掩护的情况，我估计今天就能到。”
“想求个同死，看上去不可能。我们两个人身份差别太大，连能不能死在同一天都是个未知数。”
“前后差个两三天又怕什么，黄泉路上再相见就好了。”
梅长苏的意识渐渐在药物的作用下消失。
他忽然想起来，他和萧景琰说好，要笑着去死。
所以他笑了，像是与爱人在一起那样的笑。
他们要笑着面对死亡，笑着在黄泉路上重逢。
时间是最狠的东西。它足够磨灭一切，摧毁一切。
自萧景琰和梅长苏死后，已经过了三百多年。
梅长苏曾经生活过的种子中心里现今几乎空无一人，只留下几名工作人员在忙忙碌碌地收拾残余的物品，准备即将到来的种子中心回收利用工程。
一名育者拉着他的行李箱走出种子中心的大门，外面明晃晃的阳光刺得他险些睁不开眼，急忙将一只手挡在眼前，过了几秒才适应。他回过头，看向经历过岁月摧残已然斑驳的“种子中心”四个字。
蓦然间，他回想起两个名字。
那是推翻畸形秩序的先驱者们。
先驱者必死，灵魂永存。
—结局分支(2) 被判决的声音 完—
《归嗣》全文完
后记：
本来想写点什么后记的，拖到现在倒也没什么想法写了。
第一次用这种文风写文，第一次写这么黑暗背景的同人科幻。
第一次尝试几乎不走上帝角度交代背景，全部由人物所说所想表达。
也是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使用意识流。
新的尝试，我从中学到了一些东西，以及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笔锋还能这么尖锐。
这个结局（2）不出意外应该有一个续篇，还是靖苏。
可能有人会问，《归嗣》两个结局的靖苏不是都死了吗？怎么还有续篇？
关于续篇，我的伏笔已经埋好。
可以猜猜是哪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