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苏宅后院有杏林（二十八、勤王）
*如果从赤焰案发到梅长苏进京这中间十二年里景琰和麻麻学医了，会怎样？
*作者职业病发作脑补出的梗
*依旧和原作是个平行线……稍微炸了点字数，这样下一章又可以重现杏林的医疗剧特色了
上文 二十七、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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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勤王
萧景琰下山后便派了随从其中一人名叫严捷的向卫陵方向去，告知穆霓凰猎宫告急，速率守灵卫士前去勤王。而他和另外二人则随着之前规划好的路线向纪城昼夜不休地赶去。
三日对于萧景琰一行人以及他们的坐骑来说可谓是一场空前的挑战。二百四十里有余的路程，对于轻装的几人来说可以用上他们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前行，但回程则是个大麻烦。就算是骠骑营先行，可是人数的增加势必会影响到大部队赶往九安山的速度，更何况还是骠骑营这种上千人的部队。萧景琰平日并不愿让他的坐骑这般劳顿，但非常之时必行非常之法，那马儿好像也感知到了什么，奋力奔驰，仿佛丝毫不觉劳顿。另外几匹马见主帅的坐骑如此，表现竟也如出一辙。
九安山离卫陵肯定比离纪城要近，但这一路地形复杂，骑马奔驰的速度并无法与往纪城方向相提并论。饶是如此，严捷却还是在次日清晨便到达了卫陵。可不巧的是，卫陵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严捷等到了午后才终于被放进了卫陵。他一见到穆霓凰，立刻告知其誉王兵变的消息。穆霓凰听闻之后立即清点其手下守灵卫士，准备赶往春猎之地。
“誉王率庆历军杀向猎宫，意在谋我大梁。而今大梁有难，靖王殿下已星夜兼程赶往纪城军军营。汝等可愿随我为先锋，奔赴九安山，征讨逆贼？！”穆霓凰一身银甲，翻身上马，厉声朝卫士们喊道。
“奔赴九安山！征讨逆贼！”
穆霓凰微微一笑，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四蹄飞扬，于千人之前绝尘而去。身后众卫士尽数随行，于夕阳下激起一片烟尘。
除了进食饮水，萧景琰一行人几乎没有更多的休憩。他不敢去想如今九安山上的情状，只能逼迫自己打消一切倦意，确保他能应了对梅长苏的承诺，用这三日劳顿换大梁平安。
萧景琰这一路向着东北而行，黎明时分，竟像迎着朝阳的方向而去。日头未上中天，他已到达纪城。
“来者何人？”
“靖王萧景琰，持兵符前来，奉旨征调纪城军。”萧景琰亮出那半块虎符，“你们都督郑寅呢？我要见他！”
不一会，纪城军都督郑寅亲自出来迎接。验明兵符后，他问萧景琰道：“靖王殿下，此番急调纪城军是为何事？”
“誉王率五万庆历军谋反，我来时已杀到九安山下，恐怕此时已经逼近猎宫。我奉旨前来调纪城军勤王。”萧景琰简明扼要地说道。
“誉王谋反？！”
“正是。没时间多说，兵符在此，我先率五千骠骑营先行，由我的副将列战英率后军尽速赶往九安山。”
“愿凭殿下调遣！”
“这次庆历军的损伤一定不小。”梅长苏、蒙挚、甄平、飞流四人站在猎宫大门前，甄平说道。
“这场大火过后，庆历军的兵力起码还有三四万。”梅长苏道出了这个不容忽视的事实。
“猎宫的布防，能做的我们都做了。”
“此役背水一战，我已无计可施。”梅长苏第一次说出“无计可施”四个字。若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或许并不能意味着什么特别的。但这句话由梅长苏口中说出，就将此役的凶险体现得淋漓尽致。
“唯有死守。”
蒙挚此言一出，另外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站在最前方的他，霎时间空气一片凝重。四人身后，兵士忙忙碌碌，正在做猎宫外围最后的加固。
不知萧景琰此刻身在何方？按照时间来算，他应该已经率领纪城军的骠骑营踏上归程，几个时辰之内就能接近九安山。但梅长苏不敢确定去程是否畅通无阻，也不敢确定归途是否万无一失。他只能选择相信萧景琰，也定会选择相信萧景琰。这一场兵变，是他回京以来遇到的最难以把控的局面。不谈之前诸如兰园藏尸、私炮坊等案件，就连他险些出事的卫峥案，也不过是他一人的险境罢了。而此战关乎的是皇帝以及诸多宗室皇亲，关乎三千禁军，更关乎大梁的存亡。在这兵力悬殊之时，只盼萧景琰能如期率援军归来，扫除叛军，力挽狂澜。
远望山下已能看见庆历军的后军部队，还能看见其携带的攻城车。黑压压的大军以不可抵挡的气势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开进，势在拿下猎宫，篡夺天下。
“不知道靖王殿下能否在黄昏前赶回来。”甄平道。
没有人能够回应甄平的话语，只有蒙挚沉声道：“不到最后一刻，我决不会倒下！”
依旧是往日白衣的梅长苏转过身，向着蒙挚，以毅然之声应道：“谁都不能倒下。”
二人对视一眼，蒙挚轻轻点头。梅长苏带着飞流回身离去，走进猎宫，蒙挚也随后发出关城门的命令，与甄平一同进了那扇看似牢不可摧的大门之内。
梅长苏走向猎宫之内，里面被他派去清点能抗敌之人的言豫津走出来，对梅长苏道：“苏兄，能用得上的，我全叫来了。”
“让他们都守在殿前。”梅长苏扫了一眼众人，命令道。
“这里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血。”言豫津轻声慨叹。
“你确定要待在外面吗？”
言豫津轻笑：“难道你让我跟一帮老头子待在里面啊？”
梅长苏的视线掠过言豫津的面庞，转向身旁的少年：“飞流，跟着豫津哥哥。”
“嗯！”
“苏兄，替我照顾好我爹。”
梅长苏微微颔首应允，在他转身与言豫津擦肩而过之时，言豫津听到梅长苏用只有他们二人间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言叔叔不会有事，你也决不会有事。”
言豫津猛然听见梅长苏称他父亲作“言叔叔”，霎时间一愣神，梅长苏已经推开了殿门走进了猎宫后殿之内。他看着梅长苏最后消失在殿内的脚步，依稀看出了当年林殊的影子。四下察看，唯有在人群外侧、靠近他们二人谈话之处的宫羽有可能告诉他最后梅长苏留下这一句话的意味。
“宫姑娘。”他压低声音，不让别人听见。
“言公子何事？”
“苏兄他……”
宫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以示默认。
言豫津无暇再思考梅长苏、或者说林殊经历过怎样的苦难才能以这样的姿态回到金陵。但他坚信梅长苏不会骗他，宫羽的表现也足以让他确证这个事实。在此危急关头，他忽觉年少时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多年未曾经历这般凶险的战役，他原以为林殊的魂魄会在天上护佑着他，却没想到林殊就在他的身边，那当年最耀眼的少年将军正与他们所有人一起，守卫着大梁的最后一道防线。
萧景琰飞驰在通往九安山的路上。他还有最后不到半天的时间，带领着纪城军五千骠骑营精兵回到九安山加入战局。他的信念熊熊燃烧，纵使两度昼夜未眠，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疲惫。
远远地，萧景琰似乎能看见九安山的轮廓。那山上的人怎样了？禁军、宗室的死伤如何，叛军的死伤又如何？有梅长苏和蒙挚坐镇，萧景琰多少还能安心些。这天下，若有梅长苏破不了的局、有蒙挚击不退的人，那恐怕也就再无他人能够完成这一使命。
“前面就是九安山了！剿除叛军，守我大梁！”
五千骑精兵自大地上驰骋而过，尘土凌空，山峦震动。
猎宫后殿之内，梁帝、言侯、纪王等人已长剑出鞘，只待殿门被破，便与叛军殊死一战。而立于旁边的梅长苏于一片嘈杂中隐约听殿外杀声有异样，不出意料应是他们苦等的援军到来。
“霓凰救驾来迟，请陛下开门！”
“霓凰！是霓凰！快，快开门，让郡主进来！”
一干内侍急忙打开两道殿门，自门口的光中小跑进来一个人影，至梁帝面前单膝及地行礼道：“霓凰救驾来迟，陛下圣驾安好？”话毕，她还特意看了一眼梅长苏的方向，确认梅长苏无恙后才放心。
“霓凰，你怎么来了？”梁帝对这位勇猛善战的郡主一直极为赞赏，此时见她到来，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毕竟他也是做父亲之人，再怎样铁石心肠，见穆霓凰为救驾一路疾驰而来，银甲和面上还沾染着斑斑血迹，也是心下一阵酸楚。
“幸好卫陵与九安山相隔不远，靖王殿下在搬兵的路上派人来报信。我先率领一千守灵的卫士先行支援后殿。纪城军很快就会赶到，现在靖王殿下率一队精锐先锋正在清扫猎宫各处的叛军。等到局势安全无虞，自会向殿下前来复旨。我本应更早赶到，无奈卫陵戒备森严，报信之人难以进入，卫士又并非普通军队，散在各处，因此才耽搁了时间。所幸赶到的还算及时，否则霓凰难辞其咎。”
“你能赶来就很好了。怎么样，没伤着吧？”梁帝打量了一下穆霓凰，看上去应该不会有什么严重的伤情。
“没有伤到，谢陛下关照。”
“一路奔袭辛苦了，待景琰回来后，你与他都好好休息吧。”
梁帝与穆霓凰交谈间，没有注意到梅长苏交待了萧庭生几句就出了殿门。
“宫姑娘，没事吧？！”言豫津给宫羽简单疗伤，还助其卸了甲胄后问道。
“没事，只是皮外伤。”
梅长苏蹲下身，对言豫津道：“你带她到后面去，让医官好好照看。”
“好。”
他和梅长苏刚把宫羽扶起来，忽然想起一件事。看看四下除了飞流之外没有别人，便忍不住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私下称你林殊哥哥了？”
“还是苏兄就好。快点把宫羽送过去，你们现在都需要歇息。有什么要说的，等疗了伤再说。”
待言豫津扶着宫羽离开，梅长苏见蒙挚和甄平的身影浮现，走了过去。身后飞流又一言不发地跟了上来，站在几步开外，静静旁观。
“你没受伤吧？”见蒙挚浑身上下都是血迹，梅长苏问道。
“我没事，”蒙挚摇摇头，“但兄弟们伤亡惨重。活下来的，已不足三成。”
梅长苏垂下眼帘。他一转眼，又看到了甄平身上的伤口。连身手如甄平都免不得中箭受伤，他想象得到三千禁军是怎样浴血奋战、以死相搏。
“好好让医官为你疗伤吧。”他无法多言，只能说出这么几个字。
萧景琰与列战英走来，于梅长苏几人面前停住脚步。他和梅长苏视线相交时便已将千言万语都道尽，再说一字都显多余。只是轻微到几乎无法发现的颔首，传达了最后一点心意，萧景琰便转向蒙挚，道：“辛苦了，蒙大统领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说罢，他与列战英穿过大门，向内走去。
—待续—
下文 二十九、休憩
写完就发的点太鬼畜
于是做了个定时而已
at我家 @凯特-决心瘦成一道闪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