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裂帛（十五、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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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兵部侍郎苏x亡国皇子琰
*无直接mob情节描写，但有少量mob暗示及相关内容，不能接受者请绕道避雷
*特别鸣谢 @江云逋
上文 十四、遁逃
tag#苏靖裂帛
十五、缠结
寻得了萧景琰所住的方位，梅长苏和飞流二人沿着嘎吱作响的楼梯转上楼去。走到房门口，梅长苏眼神示意飞流在一旁等待，自己上前去，发觉门是关紧的。他抬手叩门，房内传来萧景琰的声音：“何人？”
“我。”梅长苏倒也没有隐瞒身份，他情知萧景琰一听就能听出来，也不必让他人伪装了。
里面传来脚步声，很快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萧景琰站在他门前，道：“大人既然来了，就进屋吧。”
他说完话便闪身让出一个身位，然而梅长苏并没有挪动脚步，只是站在原位说道：“来这里一趟，就也不必过多耽误时间了。殿下，请回吧？”
听得梅长苏语气不善，连称呼都改了回来，萧景琰就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如此，待我取一下钱袋便来。”
梅长苏没有跟着萧景琰进去，只是在门口等着。萧景琰身上除了银两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物什，倒是很快就出来了。梅长苏在前，萧景琰就跟随在后，二人之前又陷入了沉默。候着的飞流也跟上来，一行人到了楼下后，梅长苏找到小二，问道：“房钱几何？”
店小二看了看梅长苏，又看了看萧景琰，约莫理解了含义。尤其是面前这位一看服饰就不是一般人，赶忙笑道：“既然这位客官是刚来就要走，房钱也不必算了。”
“无妨，还要劳烦你们打扫，正常算就是。”
萧景琰看梅长苏帮他结了房钱，不免感到有些局促。然而梅长苏掏了钱之后像是无事人一样转过身来，眼神故意跳过了他，而是示意飞流走。当目光再转回到他身上时，才微微一顿，随后梅长苏往客栈的门口走去。飞流站在原地没动，梅长苏已经走到客栈门外了，萧景琰看飞流还不走，这才先挪动脚步。而飞流倒也没耽搁，像是殿后一样跟在萧景琰身后，很快就出了客栈。
从梅长苏午后离开兵部衙门到现在并没有过很久，天光依然大亮。而此日又天朗气清，天色湛蓝，清风拂面。梅长苏仰头看了看，问萧景琰道：“殿下想乘车回府，还是趁着今日风和日丽，走上几里路？”
“请梅大人随意。”萧景琰也不好不回应，就简单地说了一句，再不多说。
“说来，我从官衙来这里，都没顾得上更衣。”梅长苏似是自说自话，“这里离府邸还有些距离，若是走回去怕是过于不便。”说到这他转向飞流，唤道，“飞流，你去让人驾车来接我和七殿下吧。”
“是。”飞流一拱手，看看前后无人，纵身跃上墙头，随后消失不见。
飞流动作虽快，但是车到达此处还需花些工夫。这客栈临着入江门，此门并非大门，来往行人较少，附近的街巷也鲜见人影，连临街的店铺都需要走一段路才能有上那么一两间。等车的时候百无聊赖，梅长苏四顾也找不到什么能解闷的法儿，连看到对面墙头上窜过一只猫，都还能心生喜悦。他看这巷子毕竟深，就走到与外面宽一些的街交叉的巷口旁。萧景琰跟过来，故意和梅长苏隔着有几丈远，站在巷口的另一边。
到了大的街边，就能见到少许行人了。偶有人路过可能还会打量一下梅长苏，但也只是多瞥上一眼就匆匆离去，生怕惹上什么事儿。俄而有一老妪从另一条巷子中转出来，看打扮应是要饭的花子，不敢往城中去，就在这偏远些的地方以乞讨为生。老妪看这里有两个人站着，就颤颤巍巍地朝着梅长苏和萧景琰的方向走来。
民生多艰梅长苏自然是知道的，可他位在兵部，并不能直接涉足这方面的政务。再者，历朝历代贫者与富者皆而有之，总无法彻底解决，也只能望而兴叹。他摸出几个钱来，等那老妪过来了，就把钱直接交到老妪手上。那老妪眼神是个不好的，隔得近了，也只能看出梅长苏似乎是个贵人装扮。接了钱，老妪连忙致谢后又转到萧景琰那边去。
其实萧景琰身上除了带出来的碎银之外也有几枚铜钱，要是换作别的时候，他看到这般行动不便又有眼疾的花子，肯定就给钱了，但现在梅长苏在旁边，就总觉着身上不自在。这些钱是梅长苏给他的，若是不给，心中总是不安。可若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给了，倒也别扭。他稍一转头，正好和梅长苏看他的视线相接。而没等他避开，梅长苏就主动扭头向别处去，不看萧景琰的方向。趁着这空闲的当儿，萧景琰赶紧把那几枚钱递给老妪，甚至像是怕被梅长苏发现，迅速就收回了手。
老妪走后，梅长苏和萧景琰隔着巷口，继续等接他们回府的马车来。萧景琰总不太敢看梅长苏，生怕与梅长苏目光相接，被人从眼底读出什么来。
在这片街巷，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是极为罕见的。“嘚嘚”声打破了小街上星点人声衬托的寂静从稍远处响起，自远及近，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到了二人面前，梅长苏上了车，看萧景琰迟疑，才说道：“上来吧。”
马车载着二人，在宽敞点的地方掉了个头，往梅府行去。梅长苏午前在官衙里处理了不少杂事，又来入江门这边找人，感到有些疲，就倚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萧景琰埋了许多心思，盘桓许久，本想直接逃离此处，留给自己一个人慢慢整理，偏又被梅长苏寻到了，如今面对其人，这些心思越搅越乱，连刚找到的一点头绪都消失殆尽。他怕梅长苏忽然醒来，问他什么无法回答的问题。所幸直到梅府，梅长苏都没有主动和他说话。下了车，他还有点战战兢兢地，防着梅长苏因为他逃跑而质问他。
“我还是觉得倦，先回去小憩半个时辰。”梅长苏说了这么一句就回房了，也没关门。萧景琰日常用的物什大多数都挪在梅长苏的房内，但他这会并不想过去。之前住的厢房里被褥之类也还有，他就去厢房里，直接关了门从里面闩好。
一时间梅府又寂静得如同他们二人没有回来一样。仆役除了平日里忙碌的那些事，没有额外的吩咐，仅仅是按部就班而已。梅长苏的确是睡了，而萧景琰睡不着，坐在案边，手头连本书都没有拿。
所有心思也不过是之前那些，他不知该如何向梅长苏辩解。这会儿他想不明白自己要如何做了，主动和梅长苏说，则没有一句话说得出口；若是梅长苏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就总是惴惴不安，心里吊着个未完的事；这么想来，最好的或许是梅长苏和他挑明，但这又回到不知如何辩解上来，兜兜转转还是找不到一个出口。
这般混乱地想着，他就听到外面人声又多了些，应是梅长苏醒来了。门闩还好好的插着，他又想，如果梅长苏来敲门，是应，还是不应？很快有脚步声往厢房的门前来，萧景琰也开始紧张。但那脚步听起来不像梅长苏的，也确实只是经过门口又离开了，不知是哪个下人。萧景琰在听到那人走离开一段之后，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梅长苏醒后虽然气愤萧景琰私自逃离，但一想倒也能明白萧景琰的矛盾之处，就不打算追究过多，等过几天再谈也并非不可。若心结真是如他所想，那他也能找到办法打开。他看厢房的门关着，想萧景琰一定在里面。给人留下点缓和的余地，他没过去找萧景琰，而是先去后厨，吩咐人做些饭菜。按照飞流的说法，萧景琰午前走的很早，到这个时辰应该饿了，他就让庖人比平时多做些，怕是平常的量还吃不饱。
等饭食备好的间隙，梅长苏又回去读了会书，直到仆役来报，他才掩卷起身，吩咐道：“给萧公子单独备出来一份，多盛些饭菜。我去唤他，等叫你们的时候再端来。”
他走到萧景琰所在的厢房门前，抬手叩门，轻唤道：“七殿下，饭食备好了。”
萧景琰听到梅长苏的声音猛地一抖。他本是伏在案上，正无精打采时，忽被惊起，看向门那边，就听到梅长苏再度叩门的动静。
“七殿下？”梅长苏没有听到萧景琰的回应，虽然知道有可能是萧景琰故意不理睬他，但也怕是人睡了。若是后者，他又想是否不打扰为好。但毕竟回来之后又过了数个时辰，总归还是把人唤起来用些饭食，待沐浴更衣之后再睡。
当梅长苏第三次叩门，萧景琰从桌边起了身，往门口走了两步，却又迟疑地停下了。梅长苏听见里面有些微的声响，知道肯定是萧景琰。无论是刚睡醒，还是本就醒着，听那脚步声都应是过来开门。可是脚步声到一半又消失了，等了一阵也并无人来开门，梅长苏心底怒火顿生。
“七殿下现今可是客居于在下府中，却对在下如此冷漠，怕是有悖于为客之道吧？”
—待续—
下一章，开车………………。
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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