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七绝错（世界观解释篇（上）、一身难解往生苦）
*第一人称，依旧感谢 @夏目雪獒 为我修改斟酌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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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走tag#七绝错
世界观解释篇（上）、一身难解往生苦
有些人的执念，小到死后就被忘却。
有些人的执念，大到能够改变时空。
能有这样强大执念的人，又有多少？
我的眼前，却确实有这样一个人。这是一个温和的青年，长相清秀，说起话来不温不火，声音也很好听。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梅长苏。
名字也很好听。我这么想。
梅长苏……究竟为何，使得此人的执念大到能来到我的面前？
忘了介绍了。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不需要名字。我只是处于上位时空中的秩序维护者罢了。当执念大到可以开启一个新时空之人出现，我需要向此人传授规则，以防上位和下位时空因为违反了秩序而坍塌。
梅长苏的执念，是因为什么事情，还是什么人？
“请等我一下。”我打开了对于他所在时空的观测记录。
萧景琰。
我阅读着他一生的记载，看到了许多次这个名字。
而他的执念，来自于这个人。
“梅长苏，你要为他而开启世界吗？”
“为他，也为我自己。”梅长苏指向他们生活的时空。他手指的方向，是那段时空的历史。
“为什么这么说？”
梅长苏神色落寞，他的眼神游移在历史之上。“我……最后对他说了一生中最大的谎言。”
“我看出来了。”我接受了那些信息后，自然的能看出梅长苏的执念在何处。
“我想弥补遗憾，我想让景琰的身边……有梅长苏在，看着他开创属于他的大梁天下。”梅长苏说着这样的话，他的声音却很平静。
“好。我会在这里陪着你，只要你不让这一层上位时空崩塌，我不会阻止你。”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不是人类的存在，和梅长苏·乙的对话，我只是因为方便才这样做的。
我是什么，我自己都解释不清楚。意识体？还是什么？所以，就用维护者这样的名字来称呼我吧。姓名只是一个符号，我并不需要。
七重世界，由原世界的历史分出的七重平行世界。
历史中的梅长苏，也被分为七个。
我暂且称七重世界中的梅长苏为梅长苏·甲，甲一到甲七；称现在我身边世界中的梅长苏为梅长苏·乙。我知道那七条线里还有作为林殊时期的他，但为了方便查看，姑且就这么编号好了。
下位时空中，萧景琰却没有直接停留在那个和梅长苏能在一起的世界，而是在每个世界之中穿梭。梅长苏·乙将这七重世界作为封闭的时空而割裂，使得萧景琰只能在分歧之后、偏离历史的故事中行走。
我知道，若是为一个人而通过执念开启的时空，必须要这个人才能结束它。
但我不知道，梅长苏·乙究竟给这个时空设置了怎样的规则。
一开始就问清楚，显然就像玩游戏没有人带而对着一大堆说明书看一样。我决定一边观察一边去了解这内中的规则。
我看着萧景琰一次又一次的失去被他称作“小殊”的梅长苏，经历着在我看来都难以承受的痛苦。
“你真的那么相信他？”我问道。
他浅笑着看着下位时空中，那个被他开启的七重世界中的萧景琰。“他一定可以走出来的。”
“那你为什么要为他设置那么多的障碍，直接把他调动到你还活着的另一条历史之中不就行了？”我指着第六重世界对梅长苏·乙说。
“那样，他怎么能相信我还有可能活在他身边？就像你之前和我说的那样，我的执念大到可以改变时空，那他也必须有和我对等的执念，才能推动这七重世界归于我可以在他身边、看着他治理这个国家，和他并肩天下的结果之中。”梅长苏·乙转向我，“你觉得，我会忍心就这样看着他一次次经受这种折磨吗？”
“我当然不这么想。”既然有如此深重的执念，我相信，无论是梅长苏·甲还是梅长苏·乙都不想看到萧景琰在这反复七重的世界中来回周折。
“但是，我别无选择。”梅长苏·乙观察着正在寻找他开创这个世界规律的萧景琰。“他的执念，必须要成为和我对等的力量才可以。”他朝我露出一个笑容，“你也和我说过，我不能直接告诉他，否则你我所在的上位时空会连带着下位时空一起崩毁。我只能将自己投影在第三条线内，去暗示他找出世界的规律。”
“这第三条线，有何玄机？”我虽然已经熟悉了他们的故事，但却看不懂梅长苏·乙的这个行动。第三条线，是过去历史上根据时间顺序七个分歧点的第三个分歧，而不是萧景琰七天轮回之中的第三天。
“因为梅长苏，是绝不会选择不回金陵城的。他是林殊，他必定要拼尽最后一口气，来还过去的人们一个清白，还萧景琰一个天下，也还自己一个安宁。”梅长苏的神情骤然冷却，“我只能告诉他，你我来日方长。说再多，对于时空扰动就会过大，我们就一起毁灭了，不是吗？”
“是啊。”我和梅长苏·乙一起观察着这七重世界，“那为何你选择了这七个分歧点？”
“这个啊……不如我们喝杯茶说吧。上位时空里有茶吗？”
“有。”我作为规则维护者，这种东西还是有的。
沏好茶，我和梅长苏·乙一人手捧一杯。他啜饮一口，开始跟我讲述这七个分歧点的理由。
假若当年赤焰无冤，林殊犹在，一切都按照原本最为合理的方式进行，这应当是我，也是景琰最希望看到的结局。取这圆满，是为其一。
假若当年林殊战死梅岭，大梁从未有过梅长苏，那么景琰的世界，永远都无法再有一丝阳光。取这残酷，是为其二。
假若如我所想，梅长苏一开始便断了回到金陵的念头，自然，像我刚才说的，这不是林殊的选择，只是我选择了一个有破绽的时间点投影下界，为他制造机会。取这荒谬，是为其三。
假若我初回金陵之时，景琰依旧是少时的脾气秉性，偏执倔强，无法接受我辅佐他的提议，我也断不会放弃他。虽然明面上再无纠缠，但毕竟景琰是林殊当年的挚友，是一心相信着真相未雪，赤焰含冤的人。取这偏拗，是为其四。
假若说景琰对我有愧，我想，大概是在救卫峥之前，他说过那些唾弃我的话语。万幸他最终还是听了我的劝说。要是他执意走下去，定然万劫不复。取这悔愧，是为其五。
假若当初猎宫一案，我们的兵力不够由得誉王真的谋反成功，那一切会变得怎样？我虽明白景琰无法改变这样的分歧，但我那次露出了破绽，差点就让他发现我是林殊。我想知道，如若面临即将到来的死亡，他会怎样做。取这惊险，是为其六。
至于其七……我那时，为了活回林殊的样子，而选择了服下冰续丹。
讲到这里，梅长苏长叹一声。
“怎么了？”
“我那时……终究忘了景琰。我记得林殊，而忘了他。我心里明白，我就算不服药，只是作为军师去前线，再加上蔺晨在身边，应该能活着回来。只不过，我心中对于林殊的执着太重。而我却没有在意，景琰在意的并不只是林殊，他同样在意着梅长苏。”
“这是你后来明白的吗？”我双手转着杯子问他。
“其实我早就明白。然而没有人点破，我也就将它一直压在心底，直到我彻底离去。”
“所以，你想让他，劝说那个世界中的你，不要服冰续丹，最后活着回来？”
“不，他劝服不了当年的我。他要是能劝服当年的我，我又何必来到这里？”梅长苏的视线转向别处，“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里的意思，我又怎能不明白？只是那时的我……”他深吸了一口气，“不说了。死后才想通的事情，没有意义。只要人还活着，总会有办法的。”
“可……既然无法劝服，那又怎样才好？”
“有时候，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是最有效的。”
“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我一下想不出来，就干脆留着之后再想，而问出了下一个问题。“那……为何不让他干脆留在一个有林殊的世界？没有中间十三年的苦痛，岂不是更好？”
梅长苏微笑。“那个世界，离他太远了。况且你也和我讲过，太远的时空改动，很可能会引发时空动荡。”
这倒是。我光顾着想让他们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却忘了这件事。
“所以，我用这七个世界告诉他，世界有着分歧，也可以被改变。接下来，就是他需要自己寻找如何将梅长苏救出死亡这个结局的时候了。”梅长苏·乙又饮了一口茶。
“那，你不给这个由你开创的世界，起个名字吗？”我看了看萧景琰的行动，又转回来问面前的梅长苏·乙。
“起名？我还没仔细想过。”梅长苏·乙的指尖触碰着七重世界的外壳，“七……不如，叫做七绝错吧。”
“有何寓意？”我便是不懂他的思维了。
“七，就是这七重世界，这对应着七苦的七重世界。绝，是绝路与结局。而错……”他抬起手，在空中随意写了几个字。我好像看出来那是他们的名字。“是镌刻。我们的执念，被镌刻在时空中。”
我和梅长苏·乙静静地观察每一日里萧景琰在七重世界中的行动。
七天过去，第一个轮回结束了。梅长苏·乙在世界线上截出了第二个七重封闭时空。
我攒了些问题想问他。很奇怪，从前我是懒于问的，可这次，却无比关心他们最后究竟会如何。
“苏先生。”我也遵从他们世界的习惯这么称呼他，“这七条线的顺序，有什么规律吗？”
“说来，这也算是个巧合。”梅长苏·乙看着最后一条世界线，“你知道佛教吗？”
“知道。”
梅长苏的手指顺着萧景琰所经历的顺序一个个点过去。“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我想了想每一天里发生的事情。
“生，是林殊之生；老，是林殊未老而萧景琰终将老去；病……”我有点游移，“病我却是不太懂。”
“没事，你继续说。”
“死，是这么多世界线中唯一一个他会死去的时空。怨憎会……难道是因为，萧景琰执意不听那条线里梅长苏的建议，可梅长苏还选择等着他？”
“可以这么说。”
“那，爱别离是因为，明明那里拥有了圆满，却还是会在第二天别离；求不得，则是相遇而无法求得。可是这病，是什么病？”
“执念成疾。”梅长苏·乙回答了我四个字。
我好像明白了。
表面上相互拒绝，却因为执念成疾，而维持着畸形扭曲的联系。
“而且这样排序，你看，我说过其三是为荒谬，以荒谬作为结尾提示他这世界的规律，轮回的开头和结尾之前的一天，又是我活在他身边的时候。以这无数跌宕起伏，来告诉他世界的可能。”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