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七绝错（二十、年华慢）
*这篇越来越难写了……
*你们信我，下部的时空规则比上部简单
*来啊一起做推理
上文 十九、旧衣冠
二十、年华慢
和昨日醒来之时没有任何变化。
萧景琰在意识完全清醒之时差点以为是昨日的景象重演了。一切都相同，他之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但这情况恰恰在某一个方面证明了他睡前做出的猜想：时间回溯。
如果今天发生的事情在开始之事和之前一样，那就是同一天。迄今为止，萧景琰还不清楚昨日对应的是之前循环两个可能偏差中的哪一段。他想到还有一种解释，就是这两天分别对应赤焰凯旋和林殊死于北境的事件。
不管如何，规则似乎已经在渐渐浮出水面。萧景琰在等待今天的线索。
一样的等待。他用与昨日差不多的行动在等候林殊的到来。
如果他可以进入的日子是有定数的，并且与之前的都有关联，那么说不定这一日就是他可以到达的最久远的过去。他总感觉和林殊相见只有这一次，而不是两次，而这一次则是当前各个世界中唯一的一个少年时代。
今天小殊还会像之前一样到来吗？
“靖王殿下。”
“什么事？”和昨日相同的回答，是否可以得到相同的答案？
“林少帅来了。”
之前是让他到正堂去的吧？那么为了检验是否有同样的行动，萧景琰想自己理应继续说出一样，或者至少相似的话语。
“让他进来吧，我马上去正堂。”
萧景琰往正堂走去，刚走到门口，林殊看见他出现，立马就跑了过来。“景琰！”
“小殊你来了？”萧景琰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和昨天是同一天。
“你不是过几天就要去东海了吗？我过来看看你啊！难道靖王殿下不欢迎我，还是我打扰你睡觉了？”林殊还是那样，鼓着嘴盯着萧景琰。
“没有不欢迎你，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早来罢了。去书房吧。”
“行。”
事情发展至此，若是采取和之前一样的行动，也就是告诉林殊去北境有危险，似乎行不通。他这么做得到的结果是再一次重复这一天，但很显然他不可能把自己陷死在这单日的循环之中。
是劝说得不到任何结果吗？
萧景琰看得出来，每一天里的林殊或者梅长苏都是独立于其他世界存在的，并且
他在前一日相同条件下做的事情似乎对当前他眼前的林殊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如果他做出更大胆一些的举动……是不是能得到一些不同的反馈？他知道，纵使针对皇长兄、林帅等人的赤焰案这次未发，谢玉等人的敌意也不会有分毫削弱，之后肯定还会出现各种情况，但是如今他所能做的也只是用自己的办法在这一个世界中去阻止他已知悲剧的发生。
“景琰？”
“啊……？”就算思索着不同的内容，却还是在思考之中断掉了和林殊的闲谈，萧景琰不禁有些想笑。这样的巧合倒莫名的得到了相同的行动回答。
“想什么呢，突然就不说话了。”
“想关于去东海的事情，你又不能跟我去，只好我自己想。”
“我都来了你还非要他挑这种时候想，刚才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现在干脆不回答了。”
“好，那我不想了。”
“那你回答我问题啊。”
萧景琰这一次依旧没有听见林殊的问题。“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
“我刚才问的……我也忘了！”
“你连你自己问的都忘了，还叫我怎么回答？”
“……哼，那就不回答吧！”
说话间，他们再一次走到了书房。二人在平时惯常之处落座，萧景琰知道下面林殊要跟他说带东西的事情，正好可以给他留下一些时间来思考他应该怎么做。
林殊和从前一样跟他说着要带土特产还有完完整整回来这些话。
更大胆的举动，需要他怎么做？
萧景琰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直接阻止林殊，让他找借口不要去北境会如何？
他发现他陷入了矛盾之中。如今他知道真相，却只能告诉林殊一人。反过来说，这也是他能够做到的全部事情。谢玉和夏江等人的行为，他无从影响起。赤焰军依旧会在北境遭遇谢玉，依旧会有伪造的书信，依旧会有各种谗言……但是，他的行为若是能保全下赤焰军哪怕一小部分人而不是全军覆没，或许就能有些许的转机。
仔细想想，这转机显得太过渺茫，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只能祈愿以小殊的聪敏可以找到一个避免惨剧发生的方法。
“……景琰你怎么又愣住了？”
哦，看来是自己又忘了回答林殊的话了。
那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把该说的说出来，大不了被这一天里的小殊以为是胡编乱造而已。
“我想起来前些天得知的一些事情，和你有关。”萧景琰随便编了个故事开头。
“和我有关？”林殊流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是什么？”
“是……是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而且得知的途径很奇怪，我怕说出来小殊你会觉得我疯了。”
“没事，你先说来听听呗。”
“那我可说了？”萧景琰正在努力组织语言，如何对林殊说赤焰案的事情。
“说吧，我听着。”
真到要出口的时候，萧景琰反而犹豫了。“等等，有些细节我记不太清，你等我想想。”
“好，你想吧。对了，我去找点白水喝。”林殊说着就欲起身。
“我让人送点过来不就行了，不用你自己去。”
“没事，正好我去转转，回来听故事。”
林殊出了书房门离开了。萧景琰则在回想当时卫峥告诉他的情况，还有后来他问梅长苏得到的细节。把这些事情都讲出来并不难，难的是怎么让林殊相信。作为一个不信神鬼之事的人，说什么未卜先知之类的未免太过怪诞。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其细节不是现在的他能凭空编纂出来的。将如此多的细节告诉林殊，林殊会怎么想？
就像如果有人告诉梅长苏未进京之前的他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也不会相信。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可能轻易相信那些奇诡的事情？
但是他只能一试。他把他能回想起来所有的细节都准备好，等林殊喝完水回来就告诉他。即使真的被认为他疯了，也只是这一天之内的情状而已。明天将会面对什么，即使取决于他的行动，现在的他也无法预测。
直觉告诉萧景琰，在三天之内，他就能得到一个相对明确的规则。
“景琰，下次你可以去南郊那边，有一眼泉水，可好喝了！”林殊的声音比他人先到了书房。
“泉水？”
“是的，等你回来我带你去！对了，你都想好了吗？”
“算想好了。”
“那我就等听故事啦。”林殊重新坐好。
看着林殊明亮而灿烂的笑容，萧景琰悲从中来。他不忍开口，却又必须开口，把他知道的一切告诉林殊。
“我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这些事情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前一天一样，屏退了周围的人，回来后重新坐下，定了定神，开始把他所了解的一切“将来”对林殊道出。
萧景琰尽力让自己只是在叙述一个他听闻的故事，而不是充满了血与火、仇与恨的一段历史。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克制着自己，让说话的语音语调显得不那么紧张。但说到某些地方之时，他的语气还是有着掩不住的悲愤，连声音都在颤抖。
当年他从卫峥那里第一次得知事情真相时，他以为小殊再也回不来了。他的男儿泪流下，而在一边静静聆听的梅长苏却只是红了眼眶。明明梅长苏是比他更有资格流泪的人，却只是把深重的仇怨悲伤收在了心底，只当自己是局外人。
当年梅长苏不是局外人，现在的萧景琰也不是局外人。
故事讲完后，有那么一会，两个人之间是寂静的，是用刀才能划开那样浓厚的寂静。
“景琰……”还是林殊的声音把寂静打破，“这些事情，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萧景琰刚才想了很多种解释，却都连自己都不能说服。实际上，没有一种说法能够解释得通他刚才的一番话。“我在母亲那偶然得到了一本她深藏多年的古籍，这是上面记载的。”
“静姨那里……”一瞬间林殊在想萧景琰为什么会从静嫔那里得到这样的古籍，下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景琰，这种未卜先知的事情，你不要瞒我，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真的是从古籍上看到的！”萧景琰一口咬定他刚才的说法。真实的情况只会比任何编造出来的解释更加令人无法信服。
“这不像是编的故事。难道这世上真有人能做到未卜先知？”林殊也被萧景琰叙述之中那么多不可能凭空而来的细节震惊了，“我都记下了。景琰，如果有机会，能不能把古籍借出来给我看看？”
“我试试吧。”萧景琰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发疯了。”
“我刚才确实有这种感觉。但是越想越不对，谁疯了你也不会疯。”
这下轮到萧景琰奇怪了：“什么意思？”
“水牛这么耿直，怎么可能胡编乱造来骗我？至于疯了就更不可能。既然你也是看到的故事，那等你回来了我想亲眼看看。”
……
萧景琰没想到自己在这还被林殊给损了一句。
昨日还有点心情拉着林殊出去，可在已经把这些事情说完的现在，却失去了那样的想法。他有些消沉，没有多少心思去想这一天接下来要做什么。
林殊好像还好，他看萧景琰不说话，便问道：“很快你要走了，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完了吧？”
“都安排妥当了。”
“那就好。我准备蹭你府上一顿午饭吃，不知道有没有好吃的？”
萧景琰差点把林殊想蹭饭这件事给忘了。
他赶紧回答道：“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买。”
“不必专门买，你府里有什么我吃什么。”
萧景琰只能再次亲自去吩咐人说林少帅要在这吃饭，多做些。
吃完饭又闲聊了一阵，林殊就走了，还说等萧景琰离京的时候过来送他。
送走了林殊，萧景琰终于有时间静下来思考。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所有时间的尽头，一切到此为止。
那么他需要做出什么样的行动，才能让倒退的时间重新前进？或者什么样的行动，能够在这不停变换的时间中打破诡局？今天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林殊这样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天地之大，你我来日方长。
萧景琰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寻找一个可能的答案，一个对诡局的答案。
还有这句话的答案。
—待续—
下文 二十一、朱颜换
写的心累，但是我会努力写完的……
三十章完结…………完结…………完结……说到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