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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七绝错(十七、冷)

没什么前言。这章写的我相当带感但也相当闹心_(:з」∠)_

疯狂炸字数【。


上文  十六、成


十七、冷

  世间总没有那么多应人愿的故事。

  萧景琰并不奢望这仅仅一次的尝试便起到足够的效果。他对于新的规则几乎一无所知,只能去尝试而已。

  在九安山的营帐里躺下之后,他无从推测当他再次睁眼时面前是怎般光景。依旧是九安山?还是再一次穿过了时间的分隔,到达了另一个地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没有旁观者。就算有,也是他所不能知晓的存在。

  他不太相信再醒来时还在这里。

  不论下一个黎明时身在何方,只要诡局未破,他就必须接受眼前一切事实。

  这样想着,倒也少了些忐忑。


  萧景琰把被子向上拉了拉。

  从睡眠中离开,他感受到现实的寒冷。

  前一日还在春季的暖意中,一夜过去便掉入了冬季,若是放在平日,怕是要受风寒,轻者过个五六天便能痊愈,重者则还要行针灸或服药,总要折腾一番。

  此处已不再是九安山。又只有区区一天时间,受风寒是不可能了。

  冬季……会是哪里?萧景琰睁眼时发现房内一片昏暗,仅有些窗前透来极其微弱的天光。约是因为冷而提前醒来,时辰尚早的缘故。心中怀有重重心事,自然无法再睡去。他索性起了床,借着黎明前的微光,发现房间不同于靖王府,不同于王宫,不同于军帐,不同于他长住的任何一个地方。萧景琰霎时间想不起来这布置是什么地方,但好在暂时似乎无事,还有时间给他想。

  走到窗前,推开窗看见外面是一个小镇。

  小镇……

  萧景琰在记忆里搜寻着地名。前些日子醒来时多是在府里或军帐,即使不是,也很容易得到“此为何处”这问题的答案。然而现在无人可问,只能向回忆里寻觅。

  好在他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发现答案后,萧景琰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身着单衣,立刻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他赶紧快步走回床边,翻身把自己裹进还带着点暖气的被子里。

  冷。萧景琰瑟瑟发抖的同时不忘了思索今天需要怎么做。

  既然现在位于赤桑驿站,那就意味着……

  意味着什么?!

  “三年前,梅岭的那场火烧得还不够旺吗?!祁王府的血流得还不够多吗?!你到底还想把多少人命搭进去,你说?!”

  梅长苏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炸开。

  他从赤桑镇回到京城,会遇见誉王。誉王将他截入宫中,他和父皇等人起了冲突,之后到母妃处又得知母妃受了委屈,从而对梅长苏起了不满之心。他和梅长苏在密道里争执,他执剑斩断了维系这秘密联系的铃绳。在靖王府的漫天风雪之中,梅长苏字字血泪的嘶吼最终将他带回了理智之中。

  他没想到会进入这一天。

  可又能如何预想?

  他想向梅长苏致歉,想尽可能的抹平那一天他凉薄言语与无情之举在梅长苏心上留下的伤痕。

  然而萧景琰立刻把自己从这无意义的想法之中拉了出来。进入这一天,需要改变什么,如何改变?

  他下意识的想到,这争执彻头彻尾就是一个错误,一个不能称为误会的错误。并且,他不可能在宫里向父皇、向夏江、向誉王他们服软,和母亲说了什么也不会阻止梅长苏拉动铃绳找他。这样看来,他能做的,就只有一开始就不与梅长苏争执,也至少能在这一日里减少些许他的愧疚。

  他开始回想当时他说了些什么。

  别的很多事情都可以忘却,然而他每次以为那时他对梅长苏说过的话也在记忆中渐渐淡去之时,那些话又会一瞬间变得清晰。或许无法记不住具体的每一个字,但他说了些怎样的话,却终归无法忘记。

  “先生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赤焰旧案,是横在我与父皇之间最深的一根刺。”

  “没想到此时才看清楚,你也是动辄言利,眼中没有天性和良知的人。”

  “等我死后,见到赤羽营的主将林殊,如果他问我,为什么不救他的副将,难道我能回答他说,不值得吗?”

  慢着。萧景琰在自己的言语声中发现了问题。

  营救卫峥是他所愿,实际上也是梅长苏所愿。无论他最开始有没有和梅长苏起争执,最终的事态都不会有多少区别。但这不是他要得到的效果。他需要的这一天结局,和原来的结局应不一样才对。

  只有对梅长苏做出改动才能引发对世界的影响。

  那就不是单纯避免争执所能做到的了。

  紧接着——几乎是在下一个瞬间——萧景琰就想到了他前一日所做的事情。

  和梅长苏相认。

  他不知回到这个时间点的用意,但根据他现在的想法看来,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点与梅长苏相认,可能是对目前情形的最好改动。

  毕竟从七日轮回中跳出才过了两天,原来获得的规律到当前又成为了未知。他无法知晓自己需要多少天才能摸清这诡局现在的规则。

  不再像之前那样,进入的是被改动过的世界。现在进入的是他曾经经历过的时间。

  那么,要在什么地方做出改动为好?


  天亮后,萧景琰和他手下人马启程回京。

  他不敢轻举妄动。天明前他一直躺在床上设计如何认出林殊。

  梅长苏到密道来找他会面之时显然不能随意就去相认,若是这么做未免显得太过诡异。虽只是个试探,萧景琰却也不想随便就去作出这样的行动。

  他耳边再次响起了梅长苏的声音。

  “我不管你信不信得过我,这都不重要,但是想把卫峥救出来,没有我的筹谋你就办不到!到时候玉石俱焚,你有何颜面到地下去见你的皇长兄,你又有何颜面去见林殊?!”

  后来,在得知林殊就在自己身边,用病弱身躯支撑着他一步步走过布满荆棘的道路之时,他曾无数次的想起这句话。

  包括在梦中。

  他不可能亲身体会到那种将自己的名字当作另一个人说出的痛楚。但他要是在梅长苏说出这句话时,告诉他,林殊就站在我面前,告诉他不必再隐瞒下去……

  如果选择了在那一刻去相认,那他就必须将那些凉薄至极的话再重复一遍。

  他下不了决心。

  转念一想,以梅长苏的性格,想要让他不否认他就是林殊,那就必须让他无法反驳也无力反驳。在那一刻说出梅长苏就是林殊的事实,想必这样的冲击要比在别的时候大得多。毕竟这不像在九安山,可以坐下来慢慢说。不论密道还是靖王府,都不适合一点点说明个中缘由。

  眼见得金陵城已出现在视野尽头。萧景琰想了从赤桑镇到金陵城的这一路,只有这么办最合适。

  他虽记不清太多金殿上与夏江等人对峙的内容,但进入了那个环境,以他即使成为帝王也未改的心性,对答的话语也未变几分。

  还好在诡局之外,赤焰冤案已雪,这让萧景琰或多或少保持了应有的冷静。之后面对母亲之时,该应对的话也都说到,便回了自己府上。

  萧景琰从未觉得等待铃响这么难熬。列战英对他说劫囚车一事,也没有听进去。

  和从前一样,铃声在萧景琰吩咐列战英让巡防营的人注意一点之后响起。萧景琰深吸一口气,准备面对梅长苏。

  他内心里早已将那时的画面回放了一遍又一遍。眼前所见也毫无差池。

  “有有有,当然有。先生可知道,以前赤羽营的副将卫峥,被夏江抓住了?”

  “我知道,他现在被关在悬镜司的地牢里。”

  “正是如此。我们都以为卫峥已蒙冤惨死,万幸他还活着。可他现在身陷囹圄,须赶紧救出来才是。殿下常说,先生的智计天下无双,还请先生劳神费思,指点一二吧。”

  “将军稍安,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请将军细想,无论我想出什么样的计策,营救卫峥,必须要由靖王殿下亲自出面实施。这些年来,殿下为了赤焰之案,受了多少打压和委屈,如果此时挺身而出,必定会惹恼皇上,失去恩宠在身的大好局面。”

  萧景琰听着背后梅长苏和列战英的对话,心里默念着“对不起,小殊”,开了口。

  “不用再费心了。今天我已经因此事在御前惹恼了父皇。往后躲,已怕是来不及了。”

  无法精确到一字一词,但意思并无差错。

  “今日殿下能够全身而退实属侥幸,只要卫峥还被关在悬镜司,誉王就始终占得先机。无论殿下用什么方法去营救卫峥,都会掉入他们的圈套,难道殿下心里不明白吗?!”

  回答的话,如同背下来又不甚清晰的台词。萧景琰觉得自己此刻如同戏子,演着自己曾经写下的这一折戏。他在演,身边别的人却都只活在他们那时的生活里。他将每一句话说出,说给梅长苏听,也说给自己听。他扮演着当初那个萧景琰,只为了在这一折戏的最后让梅长苏承认自己就是林殊。

  他将佩剑拔出,挥出如梦中一般的寒光。他想快一点离开这里,回到靖王府,好给他一个喘息的时间。那时他转身是决绝,今日却更似落荒而逃。


  天色一片灰白。积攒了多日的寒意终于化作大雪,飘落金陵。萧景琰站在廊下,望着从苍穹洒出的如絮白雪,焦躁万分。

  梅长苏会来,但等待总是会拉长时间。

  应着列战英的问话,萧景琰心不在焉。这戏已经演过一半,他只想快些演到他所修改的情节。只有到了那里,他才是真正的自己,不用再说着曾经自己说过的话,做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在靖王府内等待时,萧景琰想,自己为何不能在这一天开始就彻底推翻剧情?

  如果那样做……

  不,小殊想要我做些什么,一定是对他有用的。

  我要做的,不是做完了自己都不知道下面接着会发生什么的事。

  比如在赤桑镇多停留一天。

  那,设局者将他放到这里,便毫无意义。

  比如在朝堂上不顶撞父皇。

  但那不是萧景琰会做的事情。

  如若明日,后日,再往后身在局中的日子,都是过往经历的重现,我需要在这过往经历重现之中找出破局之法,那我就必须要演下去。

  待列战英报来梅长苏定要见他之话,萧景琰定了定心神,站起身,迎着漫天风雪走出了门。

  “苏先生,这是何苦呢?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

  “在殿下没有弄清楚我的意思之前,就不算说清楚。”

  再一次进入戏中,萧景琰似乎真的回到了当年的样子。他保留着心底那一丝清醒,把其余的自己投入到角色之中。

  只有这么做,才能让心如刀绞般的痛楚稍稍平复一些。

  “在我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苏先生做过什么事情,心里自然清楚。也许,我没有先生思谋周全;也许,当前的大好局面会因此而断送。但搭救卫峥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做。先生麒麟之才,大可另择贤主。就当是一开始,你选错了人吧。”

  萧景琰将话缓缓说完,转身走进大雪纷飞之中。

  那一分属于帝王萧景琰的理智逐渐归还。

  还有最后两句话。在那个梦里,他刚听见过,还能记得清楚一些,

  “萧景琰,你给我站住!”

  他停下了脚步,一如当初。“苏先生,不管你说什么,都阻止不了我!”

  “如果我今天不拦你,你想怎么做?是冲到宫里,逼着皇上把卫峥放了?还是带着你的府兵,去悬镜司救人?”

  他猛然转身,梅长苏与他对视的眼神混杂着坚定、愤怒、痛苦与哀伤。

  最后一句话。

  “那也总比为了一己私利龟缩不前的好!靖王府上上下下都是血战沙场的汉子,做不出这种事情!”

  “萧景琰!你有情有义,可你为什么就没脑子!十三年前,梅岭的那场火烧的还不够旺吗?!祁王府的血流的还不够多吗?!你到底还想把多少人命搭进去,你说?!”

  一个字。

  “我……!”

  “我不管你信不信得过我,这都不重要,但是想把卫峥救出来,没有我的筹谋你就办不到!到时候玉石俱焚,你有何颜面到地下去见你的皇长兄,你又有何颜面去见林殊?!”

  “有何颜面?林殊就站在我的面前,他亲口对我说出有何颜面这样的话语,我不明白,他这样做,难道自己就不会感到痛楚吗?”萧景琰走向前一步,“既然苏先生的智谋超群绝伦,还请先生为本王指点一二?”

  梅长苏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为惊诧,却很快恢复平静。  

  萧景琰没有给梅长苏留下辩驳的时间。“没错,我知道你就是林殊。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你和林殊明明有着天壤之别,却又掩盖不住你就是他的事实。”

  他将每一点他能想起来的细节说出。前一天已经回忆过,今日说出也更为顺利。

  思索时不经意间搓捻衣角的习惯,看见靖王府内的朱弓瞬间的愣神与意图伸手触摸的行动,静妃食盒里突然消失的榛子酥,还有对赤焰案异常的执着……

  他把属于林殊的一点一滴全部摊开在梅长苏面前,等待着梅长苏的回答。

  庭中人声寂静,只余风雪之音。

  “景琰……”

  

—待续—


下文  十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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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琰的演技考验时刻……

下部正篇开始两章了,有人看出来时空规则了吗【并没有吧】

按照我的设计,景琰大概在二十二章左右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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