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裂帛（二十二、朔风）
WARNING
*敌国兵部侍郎苏x亡国皇子琰
*无直接mob情节描写，但有少量mob暗示及相关内容，不能接受者请绕道避雷
*鸣谢名单同前【。】本来这段剧情是别的，和 @江云逋 讨论了一下觉得逻辑上不成立，就干脆把我原本没定位置的情节挪过来用了。 鉴于@凯特-一只喵喵 这人最近也在咳……文学来源于生活x
*梅长苏忽然萌化注意【？？？？】
上文 二十一、皎月
tag#苏靖裂帛
二十二、朔风
北地的秋季转瞬即逝，还未等落叶尽数化作泥土归入地下，西风就已转作北风，挟着遥远的寒意袭来。
天气转冷，梅长苏的府上各处也添了御寒的物什。正房里加了火盆，夜里便能稍暖一些。好在现今也不是一人入睡了，总是多了些人气儿，漫漫长夜也就显得不那么寒冷。
之前蔺晨传信说十月中旬来，到了快十月也没个消息。梅长苏深知此人脾气秉性，更不急着问他，就随他什么时候来，大不了给他扔到相熟的客栈去，或者到粥铺楼上找个空屋子安置下来，也没多大关系。
找裁缝做的秋冬衣物早就送来了，梅长苏索性把这些都放在正房里，摆明是让萧景琰和他一起长住在此。但过了这么久，比初来时已好了许多，萧景琰对这些也不再推辞。
一夜风急，萧景琰听着窗外风声作响，心下有些不宁。可是想着翌日梅长苏还要去宫里，凌晨天色未明就要出门，就也没和人说，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胡思乱想。说具体想了些什么倒是说不上，然而就总是有些惴惴不安的，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过了一阵，他实在是不安稳，极轻地翻了个身。这一翻身梅长苏发现了，他本也是没完全睡熟，但醒也没醒彻底，含糊地问了一句：“景琰？没睡？”
萧景琰本不想惊动梅长苏，但既然被问，就还是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梅长苏听到了，这会正神思不清，把自己的被衾掀开一点搭到了萧景琰那边，直接隔着一层被子就把人抱在了怀里。随后也没说话，就继续睡了。这动作起初惊着了萧景琰，想挣扎一下，可是又担心让梅长苏这一夜都再难入睡，只得先不动了。
倏然间，萧景琰意识到，他记不得还有谁在这样的夜里将他拥入怀中。火盆的温度仅仅是温度而已，而人的温热是不同的，梅长苏的怀抱确实地将呜呜作响的风抵挡在了他的身躯之外，似乎天与地间的一切都无法伤害他。
于是萧景琰也渐渐入睡了，直到清晨醒来，梅长苏早就离了家，只有身上还盖着的另一床冬被才让他清楚地忆起昨夜朔风里的抱拥。
梅长苏一早出门就发觉一夜风已吹走了秋意，城中街道上满溢的都是初冬的气息。在朝堂上他已觉得咽喉不太爽利，下朝后去官衙时寒风依旧不减，等午后回到了府里，一进门，未闻人话语声，先一阵干咳，才能继续往里走。彼时正在正房里点着火盆昏昏欲睡的萧景琰听这咳声连忙起身出去迎，看梅长苏脸色不佳，一边走一边问道：“长苏这是着寒了？”
“算是吧。”梅长苏走进去先到榻边坐下，“我有病根，每年到了秋冬稍不注意就会这样，也不算什么大毛病。”
“不用请大夫来看看吗？”就算梅长苏这么说，萧景琰听梅长苏刚才的咳声，还是不无担心，“这样迁延下去恐怕会愈发重啊。”
“没事，我这些年来都这样，少则半月，多则两月就好了，不用担心。”
见梅长苏一味地说不需要专门延请大夫来看，萧景琰想大概梅长苏心里是有数的，这话题就算暂告一段落，两个人到晚间就寝也没再提。
这日萧景琰先更衣去了榻上，看梅长苏还在案边读着什么，就问道：“今日不早些睡吗？”
“兵部那边到了年末有点杂事，你先睡吧，我再过一会睡。”梅长苏啜了一口手边的热茶，“天气寒冷，能睡就多睡会。我今日把这些都处理好了，后几日就少些事，也不必熬这么晚。”
萧景琰想躺下来等梅长苏，可是一沾枕头倦意自然而然就来了，就算硬撑着，上下眼睑也止不住地要往一起凑。待梅长苏将手头事务大略处理完，萧景琰已然睡熟。
有事忙着还好，一安静下来，梅长苏就觉得喉间总是有些刺痒，刚要咳，又怕吵醒了萧景琰，生生憋了一会，愈发地不舒服，小声咳了两下，看萧景琰没醒，稍稍放了心。
许是咳嗽初发还不甚严重，一夜倒也还算安眠。只是这次日到了兵部衙门，从他这里传出的阵阵咳声，惊动了些衙门内的官吏。
上一年就和他相识的那些，倒几乎都知道他是老毛病，关系好一点的寒暄几句，不甚熟稔的就礼节性地致意，没什么过多的话。只是他手下这些书吏，平素里见他待人和善，这换季的当儿染了疾还来衙门，想尽些心意又不知如何说起。梅长苏半日忙忙碌碌，临了能离开衙门打道回府的时辰，一名书吏找到他，有点怯生生地，似有话想说，又犹豫着不敢开口。
“何事？”梅长苏以为是文书或者什么出了岔子。
“大人是染了风寒吗？”书吏半句话刚出口，梅长苏就笑了，摆摆手道：“无妨，这是早年间落的病根子，前好些年到了秋冬就会旧疾复发，不必担心。若没什么重要的事务，我就先回府去了。”
“那……”书吏见他这么讲，也不好再多说，“大人可千万注意身子……”
“你放心，这都多少年过来了，年年如此。”
梅长苏回程路上又遇了一阵迎面而来的寒风，被这风一激，又止不住咳了起来。他有一瞬间想要不要去一趟医馆，但再一转念，历年来就算去医馆或者延请大夫过府来，开了药吃几日就能好些，但再冷时又会加重。他可不算是个喜欢吃药的人，反反复复的，熬上个十天半个月也就熬过去了。于是他刚朝熟识那位大夫所在的医馆走了几步，便又转身回去，倒是在路边小铺捎了些卤味，带回了自己府里。
萧景琰见他回来就又问身体如何，梅长苏把卤味让人带去后厨，随后钻进了比室外温暖许多的正房取暖。
“这病有多少年了？”萧景琰看梅长苏缩到了一个火盆边上，觉察出些许不对劲来。
“我也记不清，算是小时候落的病，往少了说也得有十几年。”梅长苏暖过来了，起身去换便服，“早就习惯了，真的不必这么在意。”
萧景琰算是拿梅长苏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叹了口气，道：“行吧。”
本来他后面还有半句话想说，可看梅长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也不打算说了。反正怎么着都只是一个劲表达自己没事，萧景琰再担心也没办法。他索性甩手不管了，倒是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真如所说的那样，也不太重，就这么一直拖到开春也就好了。
其实梅长苏也是这么想的，并且按照历年的经验来说，很少有一直发展加重的情况。偏不巧，这几天降温飞快，又赶上这几日事务繁忙，每天早出晚归且不提，回来经常累的一沾枕头就着。才隔了一日，梅长苏的病情就明显加重了。睡前依旧咳，比之前的程度有增无减，直咳到五脏六腑都快出来了。萧景琰见状不妙，本来已经倚在了卧榻上，又披了衣下来。
“你去做什么？”
“我看看后厨有没有梨，叫他们熬一碗梨汤送来。”
“这么晚，外面太冷，别去了。”梅长苏想去抓萧景琰的衣袖，没抓住。
“不行！”萧景琰头也没回地出了房门，直朝后厨去了。梅长苏只得在榻边等着，结果等了好一会还没等到人回来。
该不是在后厨等着梨汤熬好？梅长苏这么想着，把自己的斗篷拿过来，打算跟去看看。刚披上斗篷，房门就开了，萧景琰黑着个脸端着一碗梨汤走进来，往梅长苏的面前一递。
“喝了再睡。”
梅长苏看着萧景琰愣神了片刻，才伸手接过汤碗。而萧景琰就坐在他身边，极认真地看着，直等他把梨汤喝到见底，面色才稍有缓和。
“你看，我都喝完了。”梅长苏特意朝萧景琰亮了一下碗底。
“这还差不多。”
可是这梨汤也就管了前半夜，子时过半，梅长苏又咳了起来，还不仅仅是一两声。这一通咳也让萧景琰没睡好，他醒来坐起身，一见梅长苏睁眼，立刻问道：“你这样……明日还是请大夫来吧。”
“没、没事。”梅长苏摇摇头，“我这么半宿半宿地咳，该吵到你了。要不暂时先分一下房，在我身边总是被吵醒，睡不安稳。”
“我要是去厢房，该没人照看着你了。”萧景琰也不知怎么回事，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他就认为应该留在梅长苏身边，怕没个人关照着，梅长苏更不注意，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
“我这样挺烦的，不用非要照料我。”
“我又不会这么觉得。”萧景琰伸手把梅长苏盖着的冬被掖好，“请位大夫来，别撑着了。”
“可是……”
“那我让人去请。”
说实话萧景琰和上次的大夫也只有一面之缘，更不知道叫谁去请比较合适。但明摆着梅长苏又要推脱，他可不能容许梅长苏再这么迁延下去。
“算了，等我明日回来路上让人去请吧。”梅长苏第一次见萧景琰对他这样的态度，深知再含糊下去，肯定还会被萧景琰天天揪着这事不放，“找之前入冬时给我诊治过的大夫来。”
“可不许忘了。”
“你放心，绝不食言。”梅长苏把自己闷到了被衾里面。
好说歹说萧景琰才躺下准备睡，刚缩回去，就听边上梅长苏小声嘟囔了一句：
“其实我……不想喝药。”
—待续—
PS：关于蔺晨来那个时间……我算了一下觉得还是拖一个月比较好，前文也修过了2333
感觉最近热度和评论都不够啊qwq
小天使们给我一点动力【趴平】感觉好寂寞，已经被急诊的日子和学校各种烦得要死的课还有连绵不绝的考试折腾到要疯了，再没有动力我就写不下去了_(:з」∠)_
